係統目瞪口呆:【你打這麽多口做什麽?】

溫瑾:【手動屏蔽,給他們無限想象的空間。】

說著,她又換了枚連玉簡,這次用了個新身份新名字,站邊了“溫瑾好人”,隻是她挑了個樓裏麵說話比較炸的,回複得怪聲怪氣,全方位嘲諷,瘋狂拉對立麵。

{溫城主出身好,修為強,光看臉也不會是做這等事的人,我看貼主就是又醜又挫又窮,眼紅嫉妒,在這胡說編排溫城主,哼,還冒充上弦弟子,我表兄就是上弦的,你敢說名字嗎?你真是上弦的我就敢留影吃糞!}

係統正要說話,就見溫瑾又拿出三枚連玉簡。

一個身份上去編排溫瑾強取豪奪的惡事,“今天看到這個帖子,才終於鼓足勇氣說出一切!”。

另一個身份上去拉偏架,瘋狂假裝和事佬——“我就是個路人,碰巧進來的,隻是我覺得溫城主人挺好的,一看就很好,名聲也很好,我算卦了,他不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最後一個身份,老老實實地隻發了一個字——“頂。”

係統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連玉簡綁定靈力的,五個連玉簡一個靈力,你不怕被抓精分嗎?】

溫瑜很無辜:【這都是黑化魚手下發的,和我有什麽關係?】

係統:?!!

它又回去翻筆記,恍然大悟:【下午溜達時,你偷了他們的靈力?】

【修者的事,怎麽能叫偷呢,明明是借。】溫瑜笑著玩梗,見係統沒有反應,無奈地聳了聳肩。

看來,第5個世界,她在課堂上認真聽課,學孔乙己時,係統又睡著了。

溫瑜用四個馬甲互杠和杠別人了會兒,滿意地看到貼主回來,他顯然被影響,雖然沒說明身份,但回複激進,暴露出更多的信息,將整件事以及溫瑾為人的熱度,再次炒了起來。

很快的,帖子裏開始出現“爆料”同類,“陰陽雙邊”同類,“我是路人,但……”同類,“頂帖”同類。

溫瑜一看就知道,這些所謂的同類,是有組織的。

書中溫瑾牆倒眾人推,在玉簡台上被罵得不得翻身,是有背後推手的。

甚至,不止一個勢力。

如今,一個敵人已經被她釣出來了。

溫瑜放下連玉簡,拍拍係統的小腦袋:【睡吧。】

係統蓋著小被子,很精神:【你到底要做什麽?】

溫瑜笑笑:【魚塘中競爭激烈,避世微末之城的城主,不足以被女主看重,我要更高的地位,更大的地盤,更強的影響力。】

這樣就能做到嗎?

係統疑問,卻並不懷疑。

它從第一個世界就跟著溫瑜,可以說,是看著她一步步成長的,經曆129個世界後的溫瑜,說出口的話,無論再怎麽沒有聯係,再怎麽天方夜譚,她都一定會做到。

【晚安。】係統貼貼溫瑜的手,也睡了過去。

溫瑜宅了三天。

她本來隻想睡個懶覺的,畢竟靈力還漏著。

可一覺醒來,眼前水汽彌散,她的靈力,一麵狂漏,一麵狂補,達成了個微妙的平衡,穩穩地停在元嬰初期。

係統:【這都是樊長鳴貢獻的。】

【他還是挺愛腦補的。】溫瑜挑眉,看著眼前水汽:【係統,我一直好奇,這到底是什麽?】

【這是主角意誌對世界人物的強加影響。嗯……】係統想了想:【也可以說,是他們腦子裏進的水。】

【水排幹淨了,他們就清醒了,自然也不會再願意做女主的魚。】

溫瑜很明顯地暗示:【如果這些水汽,能像被晶幻貝中的靈力一樣,也能被儲存起來,就好了。】

係統:【……嗯,聽到了。】

溫瑜點到為止,她拿出連玉簡,翻身趴在**,開始欣賞玉簡貼中一晚上加一個上午的戰果。

硬生生地吵出了9頁。

她叼著核桃酥,慢悠悠地看著,待看到蔣直的名字時,微微挑起了眉。

蔣直出現在第7頁。

第5頁,韓子坤被杠得頭腦發昏,直接實名砸主樓事實,著實鎮住了一撥人,帖子已經由兩麵杠上開花,轉向成了一麵倒。

大家像是等了許久,紛紛開始罵溫瑾。

第7頁,蔣直實名道歉,講清事實,甚至韓子坤也給了個不甘不願的“誤會聲明”。

蔣直戰鬥在第一線,將帖子的熱度,又衝出了兩頁,甚至在溫瑜看過來的時候,已經又要翻頁了。

她眸中興味,嘴角笑意像是在看一個天真的孩子。

此事因他們而起,事到如今,卻已經不是他們可以控製的了。

樹欲靜而風不止。

這才是溫瑜想要的局麵。

她拿起連玉簡,扮演著合適的角色,適時地又去回上幾句拱火帶節奏,就開始去別的帖子中閑逛。

帖子看夠了,就去翻係統那的原書劇情調劑。

無聊了,就吃核桃酥。

靈力漏得狠了,稍微想著出去幹活,隔著門扇就又飄來一大層水汽,一次性補得她直接再次躺倒米蟲。

這三天,溫瑜就是這麽逛吃睡逛吃睡地過過來的。

係統閑得筆記都落灰了。

溫瑜窩在房中過幸福的鹹魚生活,懷玉城城內城外卻是亂了一片心。

城民仙凡混雜,並不全然知道此事,可也聽到了城主耗盡修為、以身引毒、半夜昏倒在門前、至今昏迷不醒的流言(隨著傳播逐漸變質),對上弦宗弟子自然沒太多好臉色。

而玉簡貼的事情,由城主府管家徐覽博出麵鎮住,還沒有什麽人敢亂說亂回,更憋了一股氣。

城民不亂,城內蔣直一夥卻是心亂了。

韓子坤是南華峰峰主之子,為人囂張,雖和蔣直是同輩,卻不太看他的麵子。玉簡貼一事,他已經發了,自然不肯出麵打臉道歉,因此在得知真相後,也隻是隨意糊弄幾句。

蔣直實名澄清,卻被追著罵了一百層樓。

開始有人陰謀論,說這個蔣直被溫瑾控製住了,或者根本是假的,已經有人打算組團來懷玉城探清情況了。

甚至,還冒出一句結隊殺溫瑾。

蔣直看得觸目驚心,整個人都有些木然。

發帖隻是一時激奮,可如今,事態的發展,卻已經不受他們控製。每多一個回複,蔣直心頭就多壓上一層愧疚。

懷玉城的上弦弟子,與他同感,這股愧疚無法發泄,甚至漸漸轉化成了對最初明明再好好談便無事,卻扯著嗓子和溫瑾“三十年河東河西”的沐顏的不滿。

吵鬧煩心中,蔣直站了起來。

他捏著靈石,麵上有幾分大義淩然:“這件事不能再這麽下去了,我即刻便回上弦,去跟師父稟報此事,正麵澄清。”

蔣直連夜離開,他餘毒未清,修為被封,拿著徐管家贈予的靈石,心中更覺沉甸甸的。

在懷玉城中三日,他已知當初的自己是多麽得淺顯無知,也從那越吵越烈的玉簡貼中,嗅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危機,因此不敢停歇,披星戴月。

城外。

與懷玉城邊界相交,一直垂涎這塊寶地的三家周邊門派,卻是蠢蠢欲動起來。

三日前,三家同時收到訊簡,說懷玉城護城法陣失效,溫瑾將亡,懷玉城將滅,再次傳訊時,他們可前往城中收割戰利品,先到先得。

若說不心動,那必然是假的。

而按照傳訊去做,倘若消息是假,對他們沒壞處,若是真的,那懷玉城便是他們的了。

幾乎每一家,在收到訊簡時,都已經開始琢磨著,要拿走懷玉城什麽東西了。

至於那些城民,聽話的帶走當修奴,不聽話的,殺死便好了。

三家等待著,而玉簡貼最初的熱度,也讓他們更加確信了傳訊真實的可能,不約而同的,都選擇了落井下石,派人繼續回複發帖出言汙蔑攪渾水。

在派人探聽到,溫瑾似乎中毒傷重昏迷不醒時,他們越發得激動,仿佛已看見溫瑾跪於堂下,城民哭嚎哀求,整個懷玉城已是囊中之物的場景。

因此,當帖子中出現組團擊殺溫瑾時,他們如同對暗號一般興奮,以為約到了冤大頭和背鍋俠,卻不知道,三家互相防備,捂住消息,約到的,恰恰是彼此派出的人。

而貼中時不時有人發言“這就是那一天”、“傳訊為號”,也恰恰是最初挑起帖子熱度的身份,更讓他們確認,傳訊人也要在今日動手。

卻不知,那本就是溫瑜用來釣魚的。

他們每一家都隻是覺得,不用再被溫瑾這個小兒壓著了,還能打著替天行道的名義,搶奪財物,殺人虐屍,拿下懷玉城。

於是,第四天的早上,經過玉簡台上各種暗號暗語,他們約定,今晚亥時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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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玉城,城主臥房。

晨光熹微中,溫瑜起了身。

她坐在鏡前,絲綢般柔順的發絲披散,開始解脖子上的玲瓏扣。

她想看看自己真正的模樣。

解完了玲瓏環,她又開始摘手腕上隱藏的琢靈珠、腳腕上的隱靈環、耳朵後的一方印……

最後,她從身上除去了大大小小共23件配飾。

溫瑜:……

原主父母倒是夠下心思,為了溫瑾女兒身不被識破,竟然用了這麽多偏門的靈寶,甚至靈寶和靈寶之間,還用了陣法呼應,加強聯係。

即使幾件被破,溫瑾也不會被識破。

據說,原主的女扮男裝,隻是因為溫母有孕時求得的一個卜算。卦象顯示,溫瑾命中有劫,隻有女扮男裝,在金丹之前以男子身份示人,才能破此劫難。

她的女子身份,除了溫父溫母和府中的管家徐覽博,再無第四人知道。

可惜,溫瑜笑意涼薄,倒是這女扮男裝,招惹到了女主,反倒讓溫瑾人滅城破。

這卜算的人,不太靠譜。

她含笑虛虛一抬眼,正對上鏡中人含著三分漫不經心的眼神。

相比於男子的高大,她的身型綿軟瘦小了些,茭白裏衣微微鬆散,露出一截碧玉般的小小鎖骨,黑綢般的發絲覆落滿肩,幾乎將她整個人包裹住,至黑至白,至純至淨。

隻是淡漠的眼,不染塵妝的臉,微微淡白的唇,又平添了幾分不知世事的冷漠和高傲。

和男人樣子時有七八分像,隻是柔|軟了眉眼線條,總的來說,是個美人。

與女主沐顏截然不同的美。

溫瑜笑笑,對鏡柔和了眼神,滿意地看到鏡中少女冷漠褪|去,露出幾分嬌憨天真。

可塑性也很高,是個演戲的好苗子。

係統歎息:【可惜了,女主女扮男裝換衣服時,就能被人撞見驚|豔,你這雖然炮灰,顏值也不錯啊,怎麽就沒人來看呢。】

【若是顏狗二號魚此刻在門外就好了。】

正說著,門口“啪嗒”一聲。

作者有話說:

係統求生日記:

X年X月X日。

天氣:晴轉多雲。

我宿主的真身,是個大美人哎,沉魚落雁,閉月羞花,貌比潘安,壓倒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