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身後突然傳來了另一道聲音,陰沉而響亮。

有幾分熟悉。

唐蘇若舉起手機,打開手電筒看去,赫然看到一抹女子的身影站在自己的麵前。

嚇得她瞳孔微震,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跑到這裏來做什麽?這是秦家的禁地,出去。”唐夢冷聲說著,一把拽國她的胳膊,將她從裏麵拖了出來。

門口,赫然站了其他人,帶著責備的目光看向了她。

秦建山臉上的怒火顯然可見,而白安雅,則是一副等著看表情的樣子。

“唐二小姐,你這是做什麽?那間屋子,是我們秦家的禁地,外人,是不準進去的。”秦建山大聲的嗬斥著少女。

目光中的鄙夷和殺氣,毫不掩飾。

唐蘇若不知所措的抬起頭,迎上了他冰冷銳利的目光,連忙道歉,“對,對不起。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以為我們都是傻子嗎?你隨便說一下就相信了,門上掛著禁止入內,這麽大的牌子,你會沒有看見?”白安雅說著,身形嫋嫋的走了過去,將門上的牌子翻了過來。

唐蘇若啞口無言。

她真沒看到……

想來,是剛才樓道有風,將那塊牌子吹翻了過去。

“算了,這也不是什麽大事,她還懷著孕,下次記住就是了。”關鍵時候,唐蘇若沒有想到會是秦老爺子第一個替她解圍的。

忍不住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爸,那可不是什麽小事情,雖然她不在了,可那間屋子裏還是有不少值錢的首飾……”秦建山話音剛剛落下,唐蘇若的臉就徹底白了。

他什麽意思?

是說自己——偷,偷東西嗎?

這樣的侮辱,讓唐蘇若難以接受,鼻頭一酸,紅了眼眶看向了秦建山,“我是窮,可我也是個有原則和底線的人,秦伯伯,你不相信,大可讓人搜一下。”

“搜就搜,來人,翻她的包包看看。”白安雅冷哼一聲道,她的身後,兩個女傭走了上來。

作勢要搶走唐蘇若隨身的手提包。

“不用,我自己來就行。”就在兩人的手快碰到自己的時候,唐蘇若打斷了兩人的動作。

拿下了自己的包,堅定十足的再眾人眼前,將包包裏的東西全倒在了地上。

這一股腦的行為,帶著幾分怒氣和委屈。

“嘩啦啦。”

包裏的東西掉了一地,口紅、粉餅、錢包……一瓶鈣片,看上去也沒有什麽特殊的。

“這是什麽?”唐夢尖銳的聲音突然在樓道裏響起,蹲下身子,從這一堆雜物中,找到了一個白色手帕。

這手帕裹成一團,丟在了雜物之中,乍一看,並不起眼。

少女將手帕拿起來,打開一看,閃爍的光芒頓時將她的臉龐照亮。

一條閃耀的鑽石流蘇項鏈安靜的躺在她蔥白的手心,奢華而閃爍,險些刺瞎了眾人的眼。

“這不可能!”

一瞬間,唐蘇若的臉變得青紫,憋著一口氣,隨後變得慘白如紙。

滿腔的疑慮堵在喉嚨,她卻不知道如何說起。

不是她。

這項鏈為什麽會在她的包包裏!

她也不知道。

秦老爺子看她的目光也變了,寫滿了驚訝和失望……

這裏的聲響過大,連張琴都吸引了過來,她顯然是已經睡下了,這會出現時,身上還穿著一件藍色的真絲睡袍,踩著拖鞋。

“還真是丟人啊,偷東西偷到秦家來了,你膽子可真不小。之前在家裏,偷我的錢就算了,也不看看這是哪裏,是你能夠造次的地方嗎?”張琴言語譏諷,雙手抱胸的站在唐蘇若的麵前。

恨不得將事情鬧大。

“我再說一次,那錢,是唐夢拿去請同學吃飯了。”

“妹妹,你怎麽能汙蔑我呢?而且,這項鏈是從你包裏麵掉出來的,你不會說,這也是我塞進去誣陷你的吧?”唐夢泫然欲哭的道,伸出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淚。

那樣子,委屈得不行。

見狀,秦老爺子對唐蘇若的印象更差了,本來,她在他眼底,也就是個拜金的女人。

見財起意,偷一條鑽石項鏈,也不是沒有可能。

“人贓並獲,還說什麽?直接報警吧。”秦建山冷聲道。

白安雅則是附和的點點頭,“雖然說家醜不可外揚,可她偷的,不是一般的東西。”

“我並沒有偷拿項鏈,事實上,我也是剛進那間屋子,餘管家可以作證。”唐蘇若冷靜的反駁著他們的話語,轉頭去尋找餘管家的身影。

後者氣喘籲籲的從樓梯口走了上來,老爺,先生,太太,確實是大少爺吩咐說讓唐小姐住那間屋子的。”

就在唐蘇若以為他可以證明自己清白的時候,餘管家卻是又給了她致命的一擊。

“可是,剛才房間裏的燈不亮,所以我就下去查看線路了,後來的事情,我也不知道。”

餘管家這話,無疑是在告訴眾人。

唐蘇若有單獨作案的時間和在場的證據。

這項鏈,不是她,還有誰?

想到唐蘇若很快要被秦家掃地出門,唐夢忍不住紅唇微揚,勾勒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我真的沒有拿,秦老爺子,請你,相信我。”在場的這群人裏,她隻能試圖說服秦老爺子,也隻有他,最具有發言權。

少女近乎懇求的聲音讓老人家有些恍然,麵上露出了為難之色。

她是小九帶回來的,說起來,這件事情,還是小九最具有發言權。

因為,那條項鏈。

是他母親楚黎的。

“你要我怎麽相信你,項鏈,是從你包裏拿出來的。”老爺子尷尬的道,將臉別朝了另一邊,不去看唐蘇若清澈的目光。

“別掙紮了,你拿了就該受到懲罰。賊性不改,總要吃點苦頭才是。”張琴冷笑的道。

她的話音剛落,一記低沉薄涼的男聲突然在她的背後響起,帶著濃烈的怒氣,“你說誰是賊?”

秦沐行剛洗完澡,頭發還是濕的,身上裹著一件白色的浴袍。

領口微微露出一片小麥色性感的胸肌,往上,是男人俊美而高冷的麵容,鳳眸中,冷光凝澀。

他緩緩的滾動著輪椅,走到了唐蘇若的麵前。

看著少女眼眶中那滴不肯輕易落下的淚珠,秦沐行心疼極了,薄唇輕啟。

“別哭,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