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時深那異想天開的要求,他竟然答應了。

這位秦總,我也很貧困,我家裏的泳池想改建成帶噴泉的花園您看看可以嗎?

當然這話大家也隻敢在心裏默默的問。

“真的?你答應了?”

男人薄唇輕揚,眸光變得深邃起來,“我答應你可以,到公司上班一個月。”

“哼,就知道你不會大方的。我才不去,那車我寧願不要了!”

要知道外麵的人擠破了腦袋都想進秦氏集團,哪怕隻是個打印文件跑腿的小角色。

現在,大佬主動拋出橄欖枝,夏時深竟然想都不想的拒絕了。

不過想想也是,且不說夏家本身有多富裕,夏時深自己也是個不缺錢的主,怎麽可能選擇去公司,接受那些條條框框的束縛。

同一場地上,安然羞答答的拿著一瓶水走到了沈逸的麵前,“逸哥哥,喝點水吧。”

她看著少年大汗淋漓的樣子,卻絲毫不覺得討厭。

相反,和平日裏的冷漠不同,現在的他顯得性感十足,像是隱匿在林間豹子,隨時可以迸發驚人的力量。

“為什麽現在才來!”

聲音聽上去極為不悅,但是卻包含著一絲顯而易見的傲嬌。

要說是責怪,其實更多是在鬧別扭吧。

安然一下子忘記了怎麽回答他,內心的小鹿噗通”,“噗通”的跳著。

他是因為自己來晚了,所以剛剛才這樣嗎?

那是不是說明他其實很想見到自己。

想到這個可能,安然憋著一張紅透的臉頰,磕磕袢袢的道:“我……我一直在的。”

唐蘇若也很是迷茫,他是在問自己還是……哪個?

沈逸大長腿一跨,突然跳過欄杆跑到了觀眾席。

安然還以為他是衝著自己來的,幸福的張開了雙臂等待他的擁抱。

然而,少年竟直直的她身旁路過,奔向了人群中那一抹白色嬌柔的身影。

他跨越欄杆姿勢很帥氣,白色的籃球服撩起一角,精瘦結實的腰猝不及防落入了大家的眼中。

麵對著突然湊近的少年,唐蘇若有些尷尬,連忙後退了一步。

藍嘉應一臉驚訝的看著兩人,半晌才斷斷續續的吐出了一句話,“若若,你……你什麽時候勾搭上校草了?”

果然,周圍射來無數道利刃,像是恨不得把她當場紮死一樣。

其中兩道最為強烈,一個是安然。

另一個,唐蘇若轉頭看去,撞入一潭古井之中。

波瀾平靜卻蘊藏了無數冰刃,蓄勢待發。那眼神,就像是抓到了出軌的妻子一般。

這個念頭在腦袋剛剛閃過就被唐蘇若狠狠地甩開了,她又不是他的誰,怎麽會有這種荒謬的想法。

“瞎說什麽!我和他就是同學關係罷了。”

藍嘉應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裏明晃晃的寫著,“我不信。”

“真沒有。”

“可以有,沈校草八成對你有意思,不然上次怎麽會英雄救美。”

唐蘇若唇角微抽,立刻反駁她的話,“英雄救美?難道不是他自己多此一舉才惹來的麻煩。”

她竟然無言語對,雖然因果上是這樣不錯,但是情感上肯定是不同的。

兩人的嘀咕周圍的人並沒有聽見。

沈逸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看不到她時心裏煩悶得緊,這會她站在自己麵前時,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隻是,莫名歡喜。

“不是說讓你來看球賽!”他黑著臉冷聲道。

“你沒有說什麽時候來呀。”

藍嘉應連忙解釋道:“若若和我在後麵打掃衛生,她裙子不小心濕了,所以回去換了下衣服。”

這波解釋終於讓少年心裏舒坦了,目光下移。

她今天穿了件無袖的白色連衣裙,長度及膝,露出她光潔纖細的小腿和白皙的手臂。

黑色柔順的長發簡單的編成兩根辮子垂在胸前,看上去乖巧極了。

察覺到周圍也不少男同學投來驚豔的目光時,沈逸的臉色更黑了,將自己丟在椅子上的外套撿起來甩給了她。

“你幫我拿一下外套!”

其實,他的潛台詞是——披上。

然而,唐蘇若一臉的懵,“為什麽?”好好的放在椅子上它會跑不成……

“叫你拿著你就拿著,別忘記我舍身救過你”

“嗯,待會記得找我拿。”

就在唐蘇若伸手去接的那一刻,她感覺背後那道寒芒更甚了。

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冷了幾度,可是今天天氣預報顯示氣溫二十九度,不冷不熱。

同樣感覺到寒冷刺骨的不止是她,還有夏時深。

秦沐行明明上一秒還和他說的好好的,下一秒就變了一個人似的。

當然,大哥帶著麵具,他也看不出個一二三來。

抖擻了一下肩膀,顫顫的道:“那個,我……我上場了。”

“等一下。”

“嗯?”

“一個球都不能讓他進。”

夏時深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你說真的?”

“萊斯萊斯。”

“我明白。”

為了他的豪車,那點君子風度又算得了什麽呢?

二哥雖然不靠譜,但是他說的有一句話很對:完美人生偶爾可以犯賤。

想要贏過沈逸他有七成的把握,但若是說阻止沈逸一個球都拿不到,他是真沒信心。

到了下半場,夏時深明顯比上半場還要凶猛了。

不僅凶猛而且無恥,在麵對沈逸時候,他竟然說起了冷笑話,“我媽說不能交不三不四的朋友,所以我的朋友都很二,沈逸,我們做朋友吧。”

後者沒有搭理他,目光緊盯著球。

夏時深不相信自己搞不定他,絞盡腦汁又想了一個,“你知道小白、小黃、小紅坐車,請問誰會暈車嗎?”

“閉嘴!”

被人家瞪了一眼,但是夏時深一點也不自覺,笑得一臉的**漾。

“你太笨了,竟然猜不到啊,當然是小白吐啦。”

“你到底打不打球!”

話音剛落,少年竟然從他的身旁突然越過,用力的撞了一下他受傷的肩膀。

“唔。”

沈逸突然摔倒在了地上,而夏時深跳躍起來,長臂一揚將球傳給了隊友。

他看見那人疼得麵容扭曲時,心裏小小懺悔了一下。

哥們,對不住了。

都是我大哥叫我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