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花花公子的靈敏嗅覺,霍銘一眼便看出來了這是個不折不扣的的美女。

“可以啊阿行,你這是咋回事?真給小葡萄換了個後媽不成?不過你舍得放棄你那小媳婦唐蘇若嗎?”

他嘴裏這不三不四的話語聽得季芳菲滿臉的黑線,當即冷瞪了他一眼,“你這說的是什麽鬼話?沒看到現在情況已經亂成這樣了嗎?”

霍銘的印象中,小姨一直是一個溫柔可愛的人,從來沒見她如此生氣過。

吐了吐舌頭,“小姨,我……我開個玩笑的。”

“沒時間了,你快點!”秦沐行冷聲戾喝,露在外麵的大手緊握成拳,就仿佛一隻在暴怒邊緣的豹子一般,叫人不寒而栗。

“好了好了,我立刻看看。”

小周的身上沒有任何傷口,隻是那身衣服像是從垃圾桶中撿出來的一般,破碎而陳舊。

這秦沐行看著這裙子恍惚覺得有些眼熟,好似在哪裏見過一般。

對!

是若若畫過的設計稿圖!

為了讓唐氏集團重新起來,她和晚綠設計服務公司達成了合作。

由那邊給她設計幾款新的服裝版型,回來後她興致勃勃的在書房的桌麵上畫了幾張。

初見還是覺得挺驚豔的,可若若說還得帶到公司去再修改修改。

這次小周快要回來了,唐蘇若便把自己親手設計的第一款服裝用在了這娃娃的造型上。

秦沐行突然轉身奔上了二樓的書房。

這都是好幾天前的事情了,書房也被重新整理過,不知道那幾張草稿紙還在不在。

“小九?”

秦老爺子回首看了眼他離去的背影,像是一陣龍卷風一樣呼嘯而過,毫無停留。

眨眼間,人已經離去了。

書房中的桌麵上收拾得幹幹淨淨。

“該死的!”

不會找不到了吧。

秦沐行翻找了一下抽屜和文件夾,一邊盯著桌麵上的鬧鍾看。

“滴。”

“滴。”

“滴。”

……

秒針走過的聲音像是催命的符咒一樣不斷的在他的腦中回**著。

平時裏空閑的時候她就喜歡盯著這秒鍾看,一邊坐在他的腿上,在他的耳邊輕笑著。

“阿行,你說著秒針走動的聲音像不像是小溪流淌的聲音啊。”

“一點不像。”

那會,他是這樣回答的,還惹得她一臉的不高興,讓他仔細再聽聽。

直到他回答說“像”時,唐蘇若才捧著他的臉高興的輕嘬一下,他樂得美人的主動親吻,後來再問脫口而出就是“像”了。

冷靜!

秦沐行深吸了一口氣,深刻俊美的麵容像是被一層烏雲籠罩了一般,冷得駭人。

額頭上暴露的青筋彰顯著他此刻的情緒已經壓抑到了冰點,隨時可能爆發。

他怎麽一點線索都沒有,那個男人說的線索到底是什麽?

就在這時,目光突然看到了放在桌子旁邊的垃圾桶。

裏麵有幾張紙團,引起了秦沐行的注意。

好在掃地的女傭還沒有將垃圾到了,他立刻把垃圾桶倒扣了下來,裏麵的白色紙團滾落了一地。

秦沐行高大挺直的身體跪坐在地上,慌亂的拿起一個個紙團,打開。

上麵是唐蘇若畫的草稿,零碎的線條或者上色失誤等等,足足有二三十章。

可那些草稿上的成品和小周身上穿的那一條不太相同。

隻剩最後一個紙團了。

大手緊握,本就揉成一團的紙被他捏得更皺巴,徐徐展開。

“是這個!找到了!”

畫上麵的人穿著的裙子正是小周此刻穿著的這一條,款式、顏色連細節處都是一樣的。

紙張的右下腳有一個小小的簽名“若”字,日期是三天前。

唐蘇若給它取名叫流年,寓意著時間的流逝。

旁邊還有一串地址,秦沐行立刻將其拍了下來,發給了阿輝。

“查一查,這是什麽地方!”

樓下,溫瑞到了。

剛進門就看到了一抹白色身影半彎著腰不斷的靠近他的小周,從這個角度看去,霍銘的嘴唇都快要貼到女人的鼻尖上去了。

怒火中燒,溫瑞衝了上來,從後麵一把掐住了霍銘的肩膀,用力一按。

“哢嚓。”

清晰的聽到了關節處傳來錯位的清脆聲響,疼得霍銘嗷嗷直叫,嚇壞了剛入睡的小葡萄。

“哇!”

嬰兒呱呱的哭聲在耳邊再次響起,為這混亂的氛圍增添了幾分緊張感。

季芳菲一邊擔心女兒的安危,一邊還要分心去照顧小葡萄,騰出一隻手來勸著兩人別打了。

“你們快別打了,什麽時候了還分不清輕重嗎?”

她抱著孩子也不方便,生怕兩人誤傷到了小葡萄。

“他打我!”聲音委屈至極。

霍銘輕吸了一口氣,“嘶~”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唇角。

血!

臥槽。

這年輕人真是不講武德,打人不打臉這都不知道嗎?

何況他可是靠臉吃飯的人。

破相了,以後來找他看病的女病人隻怕會少了很多。

嗚嗚。

溫瑞冷冷的瞅著他語氣不善的,“你先問他做了什麽?竟然占我女朋友的便宜!”

“什麽?”

霍銘更冤枉了,他剛才是在給那位小美人查看一下眼睛的情況,什麽時候占他女朋友的便宜了?

“你誤會了,這位周小姐昏迷了,霍銘是一名醫生,他剛才是來給周小姐看病的。我就站在旁邊一直看著,我可以作證。”

聞言,溫瑞這才知道是自己誤會了人家,一臉尷尬。

“對不起。”

他立刻低頭道歉,晴朗的麵容上浮現出一絲紅暈出來,然而霍銘並不買賬。

“道歉就算了,診治費外加我的精神損失費用,一共三百萬記得打到我的賬戶上來。”

“是是是,您先看看她怎麽樣了。”溫瑞蹲在沙發麵前,大手抓住了小周的雙手,滿目的深情。

誤會解決了,霍銘也不是那種揪著不放的人,

“她被注射了過量的安眠藥劑,倒是沒什麽事情,估計很快就會醒來了。”

話音落下,女子曲長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了幾下,像是蝴蝶振翅一般,惹人憐惜。

“唔……”

她吟嚀了一聲,緊閉的雙眸睜開,眼底的水霧迷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