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束雪光傾瀉的灑在他的身上,剪裁得宜的黑色西裝上灑上了一層淡淡的銀色光輝,看上去質感上乘。
他坐在那,便叫人感覺到了沉冷,氣場強大。
白靜萱在心底給自己打了一下氣,努力抬起頭看直視著秦沐行的目光,心裏不由得升起了一絲怯意。
“九……九爺,我哥的事情。你說吧,到底要什麽條件差才能放過他?我願意,隻要你說,我都能做到。”
激動之下,她伸出了一隻手覆上了秦沐行放在桌麵上的大手。
他的手並不算白皙卻是幹淨、骨節分明,尾指上帶著一枚小小的銀色金屬尾戒,此刻泛著一絲清冷的金屬光澤。
這帶又暗示性的動作看得輕沐行目光更是深邃了兩份,他猛然的抽回了手,扯出了桌上的白色毛巾,動作緩慢的擦著自己的手。
動作說不出的好看。
剛好是,白靜萱碰過的地方。
他一句話沒有說,甚至連眼神都沒有給她一個,可他的動作都透著明明白白的嫌棄。
白靜萱麵色忐忑了起來,秦沐行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她像是戰敗後被獻上的戰俘。
君王不屑一顧。
“白小姐,還請自重。”
女子泫然欲泣,她連續兩次自薦都被這個男人無情的拒絕了,想她也是名門之後,連續兩次被拒,胸腔之中的忐忑立刻被難堪所替代。
一張嬌美的臉被憋得通紅,訕訕的收回了自己的手,一滴滾燙的眼淚掉在了手背上,這可憐楚楚的模樣惹來了周圍人的旁觀。
“白小姐,白錦歌險些害死我的女人,我秦沐行的女人可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碰的。我勸你有時間在這裏做這些無用功,還不如去找好一點的律師。”
男人赫然起身,目光冷靜泰然,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他的心裏隻有唐蘇若一人,就是再她漂亮的女人出現在自己麵前,九爺也絲毫不會動心。
更別說是之前就蓄意勾引,讓他不齒的白靜萱。
周圍的氣氛異常凝固了起來,白靜萱咬著唇瓣,突然在他的麵前跪下,不顧形象大嚎啕大哭了起來。
“秦……秦九爺,隻要你答應不追究,我真的什麽都答應你。求求你,放過我哥吧。”
女子微垂著腦袋,那一片被眼淚打濕的睫毛並在一起,晶瑩的淚珠還掛在眼稍,柔弱纖細的腰身曲線畢露無疑。
秦沐行伸出了手,拇指和食指捏住了臉她精致的下巴,虎口稍稍用力,疼得白靜萱被迫抬高了腦袋,對上了一雙陰鷙冷寒的目光。
渾身微顫。
“九……九爺,公司。我知道你在乎的是公司,求求你,我把公司給你,你放過我哥好不好。”
然而男人卻是讓她感受到了什麽叫做絕望!
什麽叫做或者的惡魔!
男人冷笑道:“公司我是必然會拿回來的,那本來就是我秦家的東西。至於你哥,我也不會放過他的。”
“監獄裏有我的人,我已經吩咐他們,好好照顧照顧白總。”
那“照顧”兩字秦沐行說得意味深長,那雙眼睛像是暗夜中潛藏的獵人一般,駭人得緊。
說完,他一把甩開了女子的下巴,“白小姐,回見。”
男人決絕的轉身離開,高大的背影,不帶一絲感情。
在白靜萱絕望的目光中漸漸離開。
這一幕,剛好被路過的張琴看在了眼底,她滿意的看著自己剛才拍到的畫麵,目光中快速的閃過一絲複仇的暢意。
她將這張照片快速的發了出去,紅唇勾起了一絲陰冷的笑意來。
……
醫院。
唐蘇若感覺到了一絲困意,優雅的打了一個嗬欠,將桌麵上的那些畫稿都收拾了起來。
牆壁上的掛鍾已經顯示是下午六點多了,阿行肩膀上的傷害沒好,接個電話那麽久嗎?
正想著他時,放在床頭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她以為是秦沐行打來的,拿起來點開一看,張琴竟然給她發了有幾張圖片。
畫麵上,女子年輕漂亮,穿著一襲白色大衣,映襯著那張熟悉的麵容,笑容璀璨的對著男人笑著。
背對而坐的男人隻有一個模糊的側影,可唐蘇若還是一眼便能看出來這人是秦沐行。
那件衣服,還是她親手買的。
他不是接了個電話嗎?
怎麽會出去和白靜萱見麵了?
桌麵上,兩人的手還交握在一起,看上去便是一副兩人愉快約會的畫麵。
刹那間,唐蘇若隻覺得心裏有一股怒氣在不斷的上升,被欺騙後的感受並不太好受。
酸酸澀澀的,像是提前吃了不成熟的果子一樣,唇齒間都感覺到了苦味。
可內心裏還有一道聲音在不斷的提醒她,要相信阿行。
他不是那樣的人。
哢嚓。
病房的門響了一聲,一抹黑色高大的身影猝然出現在她的麵前,身上還落了兩粒雪花,映襯著那純正的黑色,顯得格外亮眼。
“你去哪裏了?”
秦沐行舉起了手裏的塑料袋,裏麵是他在路過一條美食街的時候看到的東西。
想著差不多也飯點了,唐蘇若肯定還沒有吃飯,所以便買了一些。
“我去給你買食物了,有你最喜歡吃的炒空心菜,還有熱騰騰的小餛飩。對了,還有這個蓮藕烏雞湯,喝一點,暖暖胃。”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袋子裏的東西擺出來,打開了包裝一一放在了唐蘇若的麵前。
病房中頓時充滿了食物的香味,唐蘇若很想同他生氣,可受不住胃裏麵的餓意,咕嚕咕嚕的響了兩聲。
憋得她的臉一陣紅暈。
可惡,唐蘇若你怎麽這麽沒有骨氣。
要不,先吃完了再生氣,被把自己的身子氣壞了,不劃算。
唐蘇若想通了,端正了自己的坐姿,像是個乖巧的小學生一樣等著喂投。
拿起了筷子先加了一片藕片吃。
“慢一點。來,先喝點湯。”秦沐行看著她那一臉愜意投入的模樣,含笑的幫她盛了一碗湯遞到了她的麵前。
她沒有看他,側身避開了他的目光。
他的身上果然有一股淡淡的咖啡味和香水味道。
那香味不屬於她,是另外一個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