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建山說話時,手裏的汽油也如雨一般床榻沾濕,白安雅露在外麵的雪白肌膚上汗毛豎起。
汽油澆上去的一瞬間,冷得她的上下牙齒都在發顫,她笑得一臉的張狂不屑的咆哮道:“那你呢?”
“你說是我害死了楚黎那個賤人其實害死她的人是你!她第一胎知道是怎麽流產的嗎?”
“我和她說,你不想要那個孩子,在她流產的時候你在夜店抱著美女買醉,秦建山你怎麽不說是你自己害死了她?”
末了,白安雅又想起了一件有趣的事情,臉上掛滿了得意,“你不知道吧,你叫我去送禮,可那些禮物都是被我拿走了。楚黎根本不稀罕你送的禮物!”
他送的禮物都是精挑細選、價值不菲的,每一件都代表著他對楚黎的小心意。
原來早就從那個時候開始,白安雅就心懷歹念,而他卻以為她可憐,毫無察覺。
她說得對,害死楚黎的人不是秦沐行,也不是她白安雅而是他自己。
這個世界上最該給楚黎祭獻的人是他秦建山!
男人濕潤了眼睛,無力的將手裏的汽油桶放下,白色塑料的汽油桶摔倒在地上,殘餘的汽油濺在了他的褲子和黑色皮鞋上。
眼神深刻了幾許。
“是!你說得對,該死的人是我。一起下地獄吧,咱們都是罪人,合該給小黎磕頭道歉。”
說著,他扯過了掛在一旁的毛巾,動作粗魯的往白安雅的嘴裏塞去。
“唔!秦……秦……”
那隻大手將用力的按著她的腦門,毛巾堵住了白安雅接下來的話語,隻剩下細碎的哭喊聲。
做完這些,秦建山轉身朝著樓下走去將秦建春騙到了房間裏,趁著男人說話的空隙用皮帶從後麵一把勒住了他的脖頸。
秦建春驚覺自己呼吸受到阻礙,喘不過起來,連忙伸手捂抓著自己脖子上的哪根黑色真皮皮帶。
“表哥!咳咳……”
“救……救命啊,別,別殺我。”
唰。
金屬暗扣直接往下移動,交叉,兩隻大手分別握著皮帶的一端,用力的往外拉。
他一動,秦建春更是覺得自己快要死了,窒息的恐懼和絕望讓他無比的害怕。
耳邊響起了男人異常低沉而沙啞的聲音,一字一句的宣判著他的死期。
“秦建春,你當初害小黎的時候也沒想過會有今天吧。她死了,你苟且活了二十年,上天已經很仁慈了。”
“放心,我不會現在就立刻殺了你,讓你就這麽死去,太簡單了。”
畢竟她可是足足受了十年的病痛折磨才倉皇的和這世界告別。
一根皮帶要勒死秦建春也不過是分分鍾的事情,他的一分鍾,背後卻是小黎整整十年的折磨。
就這樣殺了他,太簡單了。
秦建山發了狠,用皮帶勒住了他的脖子,從後麵拖著秦建山朝著白安雅的方向走去。
最後將人固定在了床柱上,撕下窗簾擰成了麻花,係在了白安雅的脖子上,另一端則是捆在秦建春的腳上。
等火燒起來時,他就能看到兩人自相蠶食的一幕,真是想想都覺得熱血沸騰了起來。
兩雙、四隻眼睛緊緊地盯著秦建山的舉動。
白安雅更是急得眼淚直掉,隻能左右擺動著腦袋來表達自己的急切心情。
不。
她不要死去。
快來人啊,救救我!
“啪。”
秦建山站在兩人麵前,動作緩慢的從口袋中掏出了一盒火柴。
他的目光饒有興趣的看向兩人,宛如魔鬼,“這房間裏都是汽油,就連你們的身上都是。想了很久,似乎也隻有這業火能燒掉你們這髒汙的靈魂。”
“別怕,比起從十二層高樓掉下來,火葬會相對漫長一些。在火焰中或許你們能夠懺悔一下自己。”
說著,秦建山取出了一根火柴,另外一隻手拿著盒子,輕輕一劃。
淡黃色明亮的火焰光影出現在兩人的眼前,這縷跳躍的火光倒影在他們放大的瞳孔中,幻化成死神的符咒。
索命而來。
他用兩根手指夾著燃燒的火柴,目光欣賞的看著這如豆的火焰燃燒著。
空氣中的硝煙味和汽油濃烈的味道混雜在一起。
“火焰化成複仇的紅蓮,地獄來臨。”
白安雅眼睜睜地看著他將手裏的火柴梗彈開,輕而小的木棍在半空中反轉了一圈,火焰被流動的空氣險些吹滅。
然後再它徑直掉落的時候,又開始燃燒了起來,從頂部到中間,火越來越旺盛。
離著地麵也越來越近。
不到一米。
不到三十公分。
最後無聲無息的落在了地麵的汽油上。
嘩啦!!!
地板上的汽油一瞬間燃燒竄高,星星之火馬上變成了一片熊熊的火海。
房子裝修的時候因為她怕冷所以選擇了木質的地板,又有易燃燒的汽油,空間裏的溫度越來越高,地板也發出了“怦怦”的燃燒爆炸聲。
秦建山站在火牆外,丈高的紅色火焰將他的人影淹沒,僅能瞥到一抹黑色的衣角。
他的衣服後擺也在燃燒著,秦建山卻宛如石雕一半站在原地不動,感覺不到痛苦一般的哈哈大笑。
火勢很快就從地麵上蔓延到了窗簾,白安雅身上蓋住的被子也著火了。
她想尖叫,可嘴裏被塞了毛巾,連叫“救命”的機會都沒有,用盡全身力氣嚐試去動一下自己的身體。
繩子牽動著秦建春也極為難受,他到底是個男人,比白安雅力氣要大寫。
在他努力朝著外麵爬的時候,腳上的繩子扯著女子脖子上的死結。
“唔……”
兩人都在自私的想要各自逃跑,然而秦建山給他們綁上的繩子宛如一把雙刃劍,同時懸在他們的頭上。
再看秦建山,火勢已經給從他的衣角不斷爬到了肩膀上。
頭發被燒焦的臭味傳來,他忍著身上的劇痛,緩步走到了門口,做了最後一件事情。
將門反從裏麵反鎖上。
做完這一切,他雙膝盤坐在門口,麵上露出了一抹輕鬆解脫的容,眼淚無聲的從眼眶中滑落了下來。
他說:“這下,咱們三個可以安心的去給小黎贖罪了。”
瘋子!
秦建山瘋了!!
他自己要死,為什麽要帶上她?
白安雅沒有掙紮的能裏,很快也被這大火吞噬,她好疼,全身都被火焰炙烤著。
每一個細胞、每一根血管都在劇烈的痛著,白皙的肌膚被燒成焦炭色,意識也在逐瓦解崩潰。
秦建山,我亦是後悔此生遇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