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義帶著宋夫人返回自己的庭院,告訴家丁今晚加強護衛,然後進了大堂,坐在椅子上拍手笑:“這件事處理得太完美了,真叫個爽。”
“什麽事爽啊爹?”宋千山一瘸一拐走進來。
“哎?你怎麽沒在礦山看著?”宋大義問道。
“爹,我歇一歇,每天在礦山累死了。”宋千山說道。
“誒?你原來每天在礦山,叫都叫不回來,怎麽又說累了?”宋大義看著兒子,暗覺奇怪。
“兒子在山上那麽辛苦,回來呆一晚,別催他。”宋夫人趕忙幫兒子打圓場。
這宋千山是跑回來想去看米兒的。
“爹你剛剛說什麽事爽?”宋千山繼續問道。
宋大義就把宋淙騙光諸葛家銀子,剛剛又成功趕他們走的事兒繪聲繪色地講了一遍。
“哈哈哈,確實爽,沒想到你和爺爺做了這麽大一件事兒。哎?諸葛家沒錢了哈?”宋千山突然想到了什麽。
“你們爺倆聊吧,我去找千遙告訴她諸葛家的人被趕走了,明天可以出院兒了。”宋夫人說著走出了大堂。
宋千遙正讓小梅幫自己盤頭,見母親進來了,趕忙起身問好。
母親走進來,將整件事用幸災樂禍的表情講了一遍。
宋千遙一聽,十分震驚,特別是聽到諸葛家隻剩百兩銀子,明天一早被趕出去的事兒,心生愧疚。
等母親嘮叨完,離開了宋千遙的院子,宋千遙看著小梅低聲說道:“宋家有礦山可以賺錢,為什麽還要做這種損人利己的事兒呢?親事不合適退掉就是了,幹嘛要將別人逼到死路?”
“人哪裏會有知足的,咱們宋家不正是靠著逼死人賺錢麽?那礦山哪天不死人的?”小梅解釋道。
“嗨,爺爺,爹爹,到哥哥,全家都不積德,難怪生個孩子都站不住。”宋千遙搖頭歎氣。
“別說這個,小姐,被老爺或者大少爺聽到,會翻臉的。”小梅趕忙伸手按住宋千遙的嘴。
“這話又不止我一個人說,姐姐被他們賣給了吳記銀號那個老家夥,換了銀子開了礦山,這又要把我賣給傻子,我們姐妹都成了換錢的籌碼。”宋千遙撇嘴說道。
“女人不都是這個命麽?這次傻子賣不成了,他明天就走了。”小梅拉著宋千遙的手勸道。
“我倒是真想跟了這傻子一起離開宋府,這次賣不成,還不知道下次要賣我去哪一家,這諸葛川起碼我見過,人還算不錯。”宋千遙歎氣說道。
“錢都被騙光了,這一大家子出去了也不知道怎麽活呢,小姐可別犯傻。”小梅趕忙阻攔。
“我也就那麽一說,你還當真了?”宋千遙伸手點了小梅的額頭一下說道。
“明早再去看他練刀啊,以後沒機會看了?”小梅突然雙眼放著色光,對著宋千遙一挑眉。
“嗯,好吧,再去看一次。”宋千遙點頭應道。
西院這邊,宋家的下人都撤了,屋子裏炭盆沒有人換炭,漸漸冷下來。
諸葛川知道,晚上沒有炭火會被凍到,特別是母親受不了,於是領著魯師傅和魯壯拎著刀在院子裏找幹竹子和樹枝,最後在院牆角落又找到一些破舊的桌椅,諸葛川將所有這些劈成小塊兒的木柴,給各屋添上。
樹枝不像炭火,是有煙的,但總比凍著強。眾人在煙霧繚繞的房間堅持了一夜。
翌日,眾人早早起床,收拾行李準備離開宋府。
米兒在房間收拾東西。
諸葛川自從上次和米兒一起遇到劫匪,知道修煉功夫真的很重要,每日都堅持拎著刀去公園修煉。
宋千遙和小梅遠遠埋伏著,等著看諸葛川脫衣服。
諸葛川剛修煉到身體發熱準備脫衣服,就聽得有人叫自己。
“川老弟!”
諸葛川尋聲望去,發現宋千山一瘸一拐走過來。
宋千遙和小梅看到宋千山出現,對視了一眼,都露出疑惑的表情,不知道他為什麽出現。
“宋少爺好。”諸葛川拎著刀,看著他嬉皮笑臉的模樣,真想一刀劈了他,但壓抑著瘋狂的想法,拱手施禮。
“川老弟,聽說你們今兒個離開宋府?”宋千山問道。
“嗯,一會兒就走了。”諸葛川知道他明知故問,但應了一句。
“我聽說川老弟你們沒錢了?”宋千山問道。
“嗯。”諸葛川覺得他無聊,隻回了一個字。
“老弟缺不缺銀子啊?”宋千山說著從懷裏取出幾枚銀錠在手裏晃著。
宋千遙和小梅又對視了一眼,皺起眉頭。她倆自然知道宋千山不是善良之輩,見他拿出銀子來,要給諸葛川,都在猜測宋千山的目的。
“很缺。”諸葛川似乎懂了他要幹嘛。
“老弟,你既然缺錢,不如把你那丫鬟米兒賣給我,最好的丫鬟不過三十兩,我給你五十兩,如何?”宋千山故意將銀子遞到諸葛川麵前擺弄起來。
諸葛川更想砍他了,為了不衝動,把刀插到了地上。
宋千遙和小梅再次對視,都撇了撇嘴,懂了宋千山在打那漂亮丫鬟的主意。
“你回去吧,宋少爺。”諸葛川說完轉身要離開。
“哎,哎,好了,我知道你嫌少,我出八十兩。”宋千山拉住諸葛川說道。
“我不賣的。”諸葛川忍住火氣,搖頭說道。
“一百兩!”宋千山再加價。
“我說過了,不賣的。”諸葛川推開宋千山的手。
“兩百兩,算你會講價。”宋千山指著諸葛川露出不服氣的表情說道。
“啊?兩百兩買個丫頭,大少爺怎麽突然大方上了?”小梅低聲說道。
“可以賣了,兩百兩最好的妾都能接一房了。”宋千遙低聲自語,她以為諸葛川沒錢了,心裏還是有些擔心他出了宋府沒活路。宋千遙生性善良,她覺得諸葛川可憐,被宋家逼到了絕路。
“宋少爺,您沒聽懂我的話,米兒我是不賣的,您給多少錢,我都不會賣。”諸葛川瞬間氣消了,越發覺得他無聊而可笑。
“媽的,五百兩!諸葛川,我就不信我買不到手!”宋千山罵了一句,咳嗽起來。這時的宋千山已經不是單純要買米兒了,是在和諸葛川賭氣,他覺得沒有銀子買不到的東西,見諸葛川一直拒絕自己,他火了。
“啊?五百兩。”小梅驚得伸出五根手指,咧著嘴在宋千遙麵前舉著。
“傻子,賣啊,你缺錢,有了五百兩能活命。”宋千遙替諸葛川著急了。
“宋少爺,犯不著和自己賭氣,米兒是我諸葛川的女人,不是買賣的物件兒,我不會賣她。”諸葛川拍了拍宋千山的肩膀,搖了搖頭說道。
“啊?不賣?”宋千遙眉毛聚成了一團。
“小姐,他原來是真傻。”小梅咧嘴總結道。
“一千兩!”宋千山喊出了他能支付的最高價格。
“一千?這是倆傻子啊?”小梅那眼睛快變成銀錠了。
“啊?”宋千遙驚得張開口。
“宋少爺,你真的很無聊,這樣和你說吧,就算你說的算,把宋家那礦山和我換米兒,我都不換。如果我諸葛川連自己的女人都去換錢,我就不配為人。”諸葛川說完扭頭抽出刀走了。
“媽的,不識抬舉。”宋千山一揮手,咒罵著,咳嗽著,轉身也走了。
“大—傻—子!”小梅一字一頓,氣得握拳,但看到宋千遙捂著口,眼角閃著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