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諸葛川將妓院裏的姑娘們接到茶坊,姑娘們的業務越來越熟練,端茶倒水,伺候客人,撫琴唱曲,都能應對得遊刃有餘,姑娘們在茶坊賺得比在妓院賺得多,而且不必賣身,所以都很喜歡在茶坊做事,大家相互不推諉,幹活都很積極。
而茶坊沒有什麽力氣活,隻要一個自家人在櫃台收銀子,其他交給姑娘們去做就可以了,所以平日裏,米兒,琴兒,魯壯,魯師傅都是在院子裏忙著製作牙刷牙粉,給茶葉裝袋這些零活。等做夠了一批,諸葛川就讓他們休息,日子也是很清閑。
今日院子裏沒有什麽活計,所以諸葛川帶著米兒去了茶坊。
能跟在諸葛川身邊,米兒很開心,不管街上人的目光,和諸葛川手拉著手並肩走著。
二人到了茶坊門口,米兒怕諸葛川母親斥責,趕忙鬆開手。
諸葛川母親最近一段時間對米兒的態度緩和許多,不再對她橫挑鼻子豎挑眼了。因為這茶坊是諸葛川開起來的,生意比鐵坊要好,諸葛川開始養家了。正所謂掌握了經濟就掌握了政治,諸葛川的話語權重了,母親對諸葛川多了一份尊重。再者,茶坊開起來,米兒幫襯很多,帶著大家做牙刷牙粉,曬茶,包裝,什麽活都幹得最快最好,而且還可以幫她站在櫃台裏麵收銀子,若其他人,她根本信不過。因此,米兒受的白眼少了許多。
諸葛川進了茶坊,裏麵的姑娘們先圍上來。
這姑娘們是妓院過來的,自然要豪放許多,平時在園子裏哄老鴇習慣了,現在諸葛川成了二老鴇,她們也便習慣性地哄。另外諸葛川對她們既仁慈又大方,有些個姑娘是真心喜歡他,所以隻要鋪子裏沒客人的時候,她們就要圍著諸葛川轉。
米兒對這個看得很開,她知道諸葛川不會碰園子裏的姑娘,這些姑娘就算把諸葛川的火拱起來,諸葛川也是晚上回去找她發泄,她反而是受益者,所以看姑娘們為諸葛川爭風吃醋,圍著諸葛川又貼又蹭,她安心做個吃瓜群眾。
姑娘們專門為諸葛川發明了一種遊戲,叫猜姑娘。具體怎麽玩兒呢?就是用姑娘身上穿的肚兜將諸葛川的眼睛蒙起來,讓他舉著一根筷子敲擊一隻茶碗。姑娘們站成一圈,圍著他,再拿出一朵花交到一個姑娘手裏。諸葛川每敲一下茶碗,這朵花就傳一次到下一個姑娘手裏。等敲了十幾次之後,諸葛川自己喊停,最後那肚兜在誰的手裏,那姑娘就走上前。諸葛川伸手進她懷裏,靠摸玉兔來猜這是哪個姑娘。若猜對了,就算姑娘輸了,諸葛川贏了,那麽姑娘摘下諸葛川蒙著眼睛的肚兜,然後撩起自己的肚兜,讓諸葛川欣賞那對兒玉兔。若猜錯了,就算姑娘贏了,諸葛川輸了,那諸葛川要口對口吻那姑娘。
這規則怎麽看都是諸葛川占了便宜,姑娘們吃虧,但姑娘們樂此不疲。
姑娘是五六家妓院請過來的,一家妓院雇傭幾名,因為不能耽誤妓院自己的生意,而姑娘又是輪著來,基本上有月事在身,不方便在妓院接客的姑娘會被派過來,所以人員流動極大,諸葛川很難將姑娘們認全,更別說靠摸那玉兔猜人了,所以錯的多,對的少。
有一次,幾個經常在店裏的姑娘想了個壞主意,將米兒拉過來加入其中。
都是同齡人,大家一起玩鬧本就開心,而且隻有諸葛川一個男人,米兒欣然加入。最後諸葛川停下時,得到花的那姑娘馬上將花塞給米兒,然後推米兒上前。
諸葛川摸了許久,雖然覺得這對兒玉兔像是自己手把手馴養過,但怎麽可能猜到是米兒,隨便叫了一個姑娘的名字,打開遮眼的肚兜,看到米兒,既吃驚又懊悔。
米兒故意嬌羞的噘嘴生氣。
眾姑娘起哄,親一個,親一個地喊著。
諸葛川吻其他姑娘,都是嘴唇輕輕碰一下就好,可這次諸葛川一把摟過米兒,舌吻了好久好久。
姑娘們拍手跳著笑著,但更多的是羨慕妒忌。
這一吻讓米兒好驕傲。
早上客人還沒上來,所以諸葛川和米兒剛進鋪子裏,又被姑娘們圍住,拉他玩猜姑娘。
眾人剛圍成一圈時,宋千遙帶著小梅進了茶坊。
“你們不許圍著掌櫃的!”宋千遙知道她們要幹嘛,跳過來驅散了姑娘們。
因為宋千遙算是客人,姑娘們不敢和她爭,都悻悻地散了。
“劉姑娘好。”米兒和她問好。
“嗯,米兒早。諸葛大哥早。”宋千遙嘴很甜,笑著問好。
小梅也問了好,但她表情明顯沒那麽開心。她提心吊膽著,害怕被宋千雪撞見自己被責罰。
“劉姑娘也早。”諸葛川笑著點頭打招呼。
“你不要老和姑娘們玩耍,你是掌櫃的,要有威嚴才能管住她們,不然她們會偷懶的。”宋千遙撇著嘴提醒諸葛川。
“好,好,聽劉姑娘的。”諸葛川笑著應下來,並不與她爭論。
宋千遙找了個座位坐下喝茶。米兒開始擺桌椅,幫姑娘們幹活。
諸葛川去幫她們拿點心。
走到櫃台時,母親笑著問諸葛川:“千荷這丫頭是看上你了。”
“可能吧?”諸葛川笑著回道。
“那丫頭是瘋了一些,不過還是個好姑娘,模樣也周正可人,家境應該不錯。我問過她,說是還沒許人家。明天你讓邢二去打探一下她的家世,若可以,咱們上門提親吧。”母親對著諸葛川挑了一下眼眉說道。
“哦,聽娘的,明天我讓邢二去幫忙問問。”諸葛川點頭。
諸葛川將點心送過去。
宋千遙拉著諸葛川聊天,眉眼間都是開心。
米兒看出這一層,也覺得這劉姑娘樣貌、性格、品性都不錯,而且對自己特別溫和,知道她若進了門,不會虐待自己,所以也很喜歡她,希望諸葛川能娶她。為此也沒少吹枕邊風。
諸葛川聽米兒都這樣勸了,心裏也是願意的。
當晚,諸葛川去了縣衙找邢二出來喝酒。
邢二和諸葛川隔三岔五就聚一次,對這個小老弟也是越來越喜歡,覺得他會來事兒,懂規矩,為人大方。
二人喝了一陣,諸葛川說了拜托他了解一下劉千荷家世。
邢二滿口應下來。
二人吃喝完,就去了妓館。
諸葛川順便去給老鴇結算租用姑娘們的工錢。
老鴇見到諸葛川笑得嘴咧到耳朵下麵,因為諸葛川算是店裏的財神爺,把平時不方便賺錢的姑娘都利用起來幫她賺錢了,開心得不得了,覺得這買賣劃算。
諸葛川陪著邢二又吃喝一陣,然後留下銀子,安排姑娘侍寢,自己則離開了妓館回了庭院。
翌日下午,邢二帶著幾名衙役假裝巡街,過來找諸葛川。
諸葛川招呼姑娘們過來陪這些衙役喝茶,然後將邢二拉到一邊問結果。
“老弟啊,整個靠山縣,大大小小做布莊生意的我可都打聽過了,也隻有一家姓劉,家裏是個兒子,沒有女兒,掌櫃的小兩口才二十幾歲,兒子也才六歲。不可能有十六歲的女兒。”邢二一臉認真地說道。
“噢,倒是有些奇怪了。”諸葛川聳了聳肩,拍了邢二一下:“去玩吧二哥,這事兒回頭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