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川帶著米兒返回庭院後,又開始繼續鍛刀。先將撿回來的錳鐵礦石熔成薄片,然後打了幾把匕首。
看到自己鍛的刀竟然遠超魯師傅,諸葛川有了成就感。而鍛刀又能幫到母親,讓他更有幹勁了,一直忙到天黑。
第二天,米兒讓童叔等人去撿回了一車樹皮,又從店裏取回三口大鐵鍋,按照諸葛川之前做的樣子,在院子裏又做了三處簡易灶。
東西都全了,諸葛川開始一邊造紙賺錢,一邊鍛刀。
幾把匕首打造好之後,諸葛川用一塊梨木削了一個簡易匕首鞘,將其中自己最滿意的一把插進去,然後走到忙著整理葡萄架的米兒身邊,將匕首遞給她:“這是我做的最好的一把匕首,送你防身了。”
“啊?少爺打的刀能賣上大價錢,送我不合適。”米兒趕忙擺手推辭。
“拿著吧,這亂世沒準能用上。刀鞘難看了些,但也好,不惹眼。”諸葛川拉起米兒的手,將匕首按到她手掌中。
“謝謝少爺。讓少爺費心了。”米兒一臉感動。
轉眼幾日過去,諸葛川一共打造了十四把刀,十把匕首,而那新一批的紙也晾曬好了,諸葛川將紙裁切好,帶著米兒送去了藥鋪。
藥鋪掌櫃摸著紙嘖嘖稱奇,而後將五兩銀子遞給諸葛川,表示後麵還要訂貨,讓諸葛川一周左右再來店鋪。
諸葛川應下來,離開店鋪,將五兩銀子托在手掌中對米兒說道:“這是咱倆過日子的第一桶金,回頭買一個能上鎖的箱子收起來。”
“快收好,街上竊賊太多。”米兒提醒了一句,但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
翌日一大早,諸葛川被雞叫聲喚醒,睜開眼睛,赫然發現米兒正躺在身邊,眼含笑意地看著自己。
諸葛川又驚又喜,開口問道:“哎?今日我醒的太早了麽?”
“不是,今日少爺醒得晚了一些。”米兒搖頭回答。
“那你竟然沒有起床?”諸葛川吃驚地問道。
“嗯,今天日子特殊,所以我偷懶一次。”米兒一挑眼眉,歪著頭說道。
“日子特殊?什麽日子,又過節了?”諸葛川趕忙問道。
米兒揚起胳膊,抱住諸葛川,伏在他胸口,低聲說道:“少爺長命百歲。”
“噢?難道今天是我生日?”諸葛川一聽米兒的祝福話,馬上推測道。
“少爺想起來了?沒錯,今日是你生辰。”米兒在諸葛川懷裏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說道,“我又沒什麽像樣的禮物送你,所以隻能陪你睡懶覺。”
“你就是上天送我最好的禮物。”諸葛川伸手撩起米兒的下巴,然後吻了上去。
米兒又羞紅了臉,微微閉上眼,任由諸葛川一路吻下去。
諸葛川在兩顆海棠上流連起來,品味著這世間最香甜的果子。
鶯鶯燕燕的鳴叫,蓋過了窗外的雞叫與蟬鳴。
折騰了許久,諸葛川才放米兒起床。
米兒出去打水,回來幫諸葛川擦身子,擦拭好了,對諸葛川說道:“少爺要是累了,就再睡一會兒,我去忙了。”
“嗯。”諸葛川意猶未盡地點頭。
上午,隻有琴兒過來送飯,諸葛川沒見到母親,有些失望。
下午申時,母親帶著琴兒一起來了,而且這次提了兩隻食盒,母親穿著紅色套裙,裙子上繡著牡丹花,看起來很典雅。
母親進院之後,快步走到正在鍛刀的諸葛川身邊,摸著諸葛川的臉頰說道:“我兒生辰快樂,健康長壽。”
“謝謝娘。”諸葛川伸手抱住母親。
“今天這一頓飯,娘陪你吃。”母親說完,對著琴兒一揮手。
琴兒和米兒將食盒提到大堂中。
母親將諸葛川鍛鐵的圍裙摘下來,掏出手帕擦了擦汗,然後拉他到井邊,打水。
“我自己來吧,娘。”諸葛川湊過去,將木盆接過來。
洗好了,母親拉著諸葛川進了大堂。
因為天熱,諸葛川光著膀子,隻穿了圍裙,進大堂後,米兒先送一件褂子給諸葛披上。
此時大堂八仙桌上擺滿了酒菜,都是做工精致的菜肴。
母親拉著諸葛川坐到桌邊,然後回頭對著站在一邊的琴兒和米兒說道:“你們出去吧,我與我兒說些悄悄話。”
“是,夫人!”米兒和琴兒走出大堂。
“這是娘在萬福居定的酒菜,都是你愛吃的,今天娘陪你喝一點。”母親說完,提起酒壺,倒了一杯酒遞給諸葛川。
“我不愛喝酒的娘,你下午鋪子裏還有事,也不要喝酒,咱們喝茶吧。”諸葛川覺得這個朝代的酒又酸又苦,很難喝,確實不愛喝。
“哎?你爺爺說得對,你是大人了,要學著喝酒了。娘以前一直把你當孩子,現在知道了,我兒長大了。”母親說著,又滿眼疼愛地摸了摸諸葛川的臉,“今天鋪子裏的事兒我都托給老魯了,有他在我放心的。娘好好陪你吃頓飯。”
“好,那我陪娘喝一點。”諸葛川拿起酒壺,給母親倒了一杯,然後舉杯說道:“祝娘健康長壽。”
“好好,我兒也健康長壽。”母親端起酒杯,和諸葛川碰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
“嚐嚐這菜,都是你愛吃的,來先吃一塊野豬肉,獵戶今早剛打的野豬,送到萬福居,吩咐那邊燉了半天,應該很入味。”母親加了一塊肉送到諸葛川碗裏。
“娘也吃。”諸葛川接過肉,嚐了一下,味道確實不錯,但不如現代燒烤的味道香濃。
喝了幾杯,母親看著諸葛川歎了口氣說道:“你和你爹越來越像了,當年你爹就是十六歲時娶我進的門,那年我十五。”
“哦,我都忘了我爹長什麽樣了。”諸葛川笑著說道。
“不怪你,你爹沒的時候,你才七歲,這麽多年了,你自然記不得。”母親搖頭說道。
“嗯,是啊,我太小了。”諸葛川應道。
“那天你來鋪子裏送刀,你離開之後,娘抱著刀又哭了好久。”母親說著眼睛紅了,“娘就在想,要是你爹能看到你鍛出這麽好的刀,得多開心啊。”母親說著說著,眼淚落下來。
諸葛川趕忙掏出手絹給母親擦眼淚。
“當年,你爹走了,你還得了瘋病,那是娘心裏看不到亮啊!愁得我一夜頭發白了一半。”母親指著自己的頭發說道。
“娘,你別傷心了,現在挺過來了,我的瘋病徹底好了。”諸葛川一邊給母親擦眼淚一邊勸解道,此時他心裏越來越理解母親的不易了。
“是啊,終於熬過來了,娘這不是傷心,娘是開心。”母親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