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老弟,大哥先教你最重要的修行,膽識。看著我的眼睛,想象你手裏是一把鋒利的鋼刀,我是你不共戴天的仇人,你現在要複仇。”雷玉龍說完,慢慢舉起了手中的竹竿。

諸葛川覺得手中握著竹竿,自己像是閆老三的兒子在院子裏過家家。

當他舉起竹竿,看向雷玉龍瞬間,心一慌,目光趕忙躲開。

“怎麽樣老弟,知道你我的差別了麽?”雷玉龍嘴角翹了一下問道。

“大哥那眼神好犀利,嚇了我一跳。”諸葛川搖頭說道。

“我剛剛所想,是如何最快速度斬斷你的喉嚨,而你目光中卻沒有絲毫殺氣。有了殺氣,你才有拔刀的勇氣,這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很難。要心無旁騖,此時你對麵站立的不是人,而是一頭野獸,你要最快速地解決掉它,而不要被它解決掉。”雷玉龍舉著竹竿解釋道。

“拔刀的勇氣?”諸葛川重複了一句,思考中,突然看到自己的後背被米兒緊緊抱著,幾個潑皮流氓舉著棍子對著自己的頭砸下來。他死死攥住竹竿,猛地抬起頭,眼睛充血,像一頭野獸撲向雷玉龍。

雷玉龍被突然變化的諸葛川鎮住了,好在他反應足夠快,在諸葛川對著自己的頭砸過竹竿瞬間,後仰躲開,同時手腕上挑,“啪”的一聲,他的竹竿抽在諸葛川手背上。

“啊!”諸葛川一疼,叫了一聲,丟了手中的竹竿。清醒過來,趕忙捂住手背,笑著說道:“哎呀,我入戲太深了。突然就攻過來了。”

“哈哈哈,可以啊老弟,你小子經曆過生死大場麵?剛剛那殺氣可是拉滿了的。”雷玉龍拍著諸葛川肩膀問道。

“真的?那就是殺氣?”諸葛川趕忙問道。

“當然,老弟,你可是個修煉奇才,就單單這個殺意,很多人練一輩子都摸不到門。”雷玉龍點頭誇讚道。

“可我還是被你一下就擊敗了,要是真仇敵,我已經死了。”諸葛川搖頭說道。

“別急啊,你總不能一天就趕上我吧。”雷玉龍哈哈大笑起來,然後拍著諸葛川肩膀說道:“記住剛剛的感覺,那就是你勇氣的來源,無論對麵是誰,是多少人,要有拔刀的勇氣和置對方於死地的決心,你這第一步算是成了。”

諸葛川閉上眼睛,回想了一下剛剛的場景,點了點頭:“我記住了大哥。”

“你小子鍛鐵出身,力量在我之上,所以第二步不需要像其他人一樣去磨煉,剩下的是反應和速度,這是需要時間積累的,就像剛剛我本來沒有做對戰準備,但躲閃和出手反擊那是完全憑的瞬間感覺。”雷玉龍解釋道。

“那這反應和速度怎麽練啊大哥?”諸葛川揮舞了一下手中的竹竿問道。

“要用真刀,揮刀,不停地揮刀,一天全力揮刀一千下,讓身體記住揮刀的感覺,最後出刀不再需要思考,將力量和速度融合到極致。揮刀之後,先砍胳膊粗的木樁,每一刀都砍到同一位置,刀口平齊,前麵二十刀砍斷,慢慢的十刀砍斷,到最後,要能一刀斬斷。有了揮刀砍樹樁的基礎,後麵砍絲線懸吊起來的手指粗的木棍。能一刀斬斷之後,站在樹下斬落葉。連續出刀,不停地斬,決定勝利的往往不是第一刀,而是第二刀,第三刀,遇到比你出刀快的人,防住第一刀才是關鍵。至於最後的招式,那就是一些用刀技巧,在基礎修煉好之後,那隻要看一些刀譜就可以。”雷玉龍詳細講了一通。

“我懂了大哥,看來這練刀沒有捷徑。”諸葛川總結道。

“嗯,知道這個最好了,老弟好好修煉,日後定是個高手。”雷玉龍拍著諸葛川肩膀,點頭誇讚道。

“我沒想成為哥哥這樣的高手,隻要能有些護身的本事就行,高手應該都是從小修煉,我都這麽大了,才入門。”諸葛川撓著頭,有些不好意思。

“哎?哥哥可不是誇你,就憑你自己悟出殺氣,就說明你比其他人強,入門沒有什麽先後之說,你每日鍛鐵,就是在一直修煉。”雷玉龍擺手說道。

“好,既然哥哥看好小弟我,那我就從今日開始,每日揮刀一千下,砍樹樁。”諸葛川被雷玉龍的誇讚鼓動,信心足起來。

諸葛川拿出十五斤的刀,握在手中,在雷玉龍指導下,挎著馬步,不停揮刀。

這個鍛煉可不止是練習臂力,揮刀的穩定,還有下盤的力量。紮馬步,練習一陣,腿會抽筋,諸葛川忍了一陣,然後重新站直,雙腿抖個不停。

“不要急,慢慢來,第一天一次連續揮一百刀,以後每天加一刀,慢慢就能堅持揮刀一千下了。”雷玉龍耐心指導著。

米兒與雷玉雙收拾好了兩間屋子,走出來看到諸葛川在院子裏修煉。

“呦嗬,弟弟開始練上了?”雷玉雙湊過去問道。

“嗯,大哥教我一天揮砍一千次,我從今天開始要堅持下去。”諸葛川一邊揮刀一邊應道。

雷玉雙覺得諸葛川應該是三分鍾熱血,不會堅持太久,畢竟武者修煉一途太苦了,他是個闊少爺,沒必要把自己搞得那麽累。

這時,米兒捧著潤濕的棉巾走過來,沒說話,抬手開始給諸葛川擦臉。

諸葛川停下來,仰起頭,配合著讓她擦。

“少爺,別累壞了。”米兒擦完臉,伸手理了一下諸葛川淩亂的頭發,滿眼心疼地勸了一句。

“放心,不累的,我好好修煉,將來要能保護你。”諸葛川笑著應了一句。

這是諸葛川與米兒再正常不過的日常對話,但因為今日有雷氏兄妹在場,所以成了大型撒狗糧現場。

雷玉龍覺得他們卿卿我我的太過甜膩,皺了皺眉頭。

雷玉雙覺得溫馨而羨慕,覺得置身這場景中,有些不好意思,臉微微泛紅。

米兒走回井邊,將棉巾洗了洗,掛起來。

雷玉雙和她混得很熟了,走到她身邊,低聲說道:“我覺得弟弟和你不像是主仆,更像是小兩口。”

米兒一聽,羞紅了臉,點頭說道:“少爺疼我,把我當成他的女人。”

“真讓人羨慕。”雷玉雙感歎道。

“對了,雷姑娘沒有成家?”米兒問道。

“哦,我定了親,但在給父親守孝。”雷玉雙遲疑片刻,解釋道。

“原來如此,雷姑娘真是有孝心的人。”米兒誇讚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