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準備這樣抱著被子坐到天亮?”傅瑾珩把棉被放在她旁邊鋪好,然後極其自然地鑽進了被窩。
林萱被他自然又熟稔的樣子驚呆了,瞪大了眼半響說不出話來。
“怎麽了?”傅瑾珩見她一副受到了驚嚇的樣子,忍不住想逗她,“難道你不是怕我凍著,故意找了借口喊我來你房裏住?”
林萱頓時激動了,“誰說我怕你凍著了?我……我犯得著嗎?我那是真有事與你商量。”
傅瑾珩見她像一直被惹毛了的兔子一樣跳腳,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那你說說,要找我商量什麽大事?”
“上次我不是畫了一張圖紙嗎?你說找師傅幫我看看,能做出來嗎?那師傅回你話了嗎?”林萱說完,故意朝他挑了挑眉道:“你要是找到了,我想再讓他幫忙做一個麵條機,怎麽樣?這算大事吧!”
傅瑾珩見她一臉挑釁地看著自己,又想笑,但怕小兔子發毛,好容易憋住了笑,一本正經道:“麵條機是做什麽的?”
“麵條機,顧名思義,就是做麵條的啊!”林萱見他一臉慎重的樣子,滿意道:“有了麵條機以後,我們隻要把麵團揉好,放進機器裏,壓出來的就是麵條了,而且我們可以多設計幾種刀麵,然後還能根據刀片的不同,做不同寬度的麵條來。”
“聰明!”傅瑾珩毫不吝嗇的誇讚道:“這小腦袋瓜,怎麽就這麽厲害呢?總是能想出這麽多好主意來。”
林萱頓時被他誇得很不好意思,“不是……這也不算是我想出來的,就……”不能說現代那些事,她便隨意胡扯道:“就可能以前在書上看過,這才突然想起來。”
說完,怕他追問自己什麽書,一下子鑽進被窩,假裝打哈欠道:“我好困,我要睡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
好在傅瑾珩並沒有追問她書的事,而是滅了油燈道:“那早點睡!”
林萱本來隻是裝睡,但到底累了一天,裝著裝著,竟然真的睡著了。
*
早上醒來,林萱覺得自己兩個胳膊都要廢了,心中愈加堅定,一定要把麵條機做出來。
她本來打算問問傅瑾珩那師傅的事,但房間早已沒有了他的身影,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起的床。
之後她也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因為實在是太忙了。今天來的人比昨天更多了,有不少是昨天過來吃過的老顧客,今天特意帶了家人過來吃,也有人是在外麵路過,聞著香味過來的,甚至還有拿著食盒過來買麵買零嘴的下人。
相對於七裏香的熱鬧,隔壁的幾家鋪子就比較冷清了。旁邊賣雜貨賣藥的還好,雖然眼熱七裏香生意好,但到底隔行如隔山,也就羨慕羨慕算了。
但和七裏香一樣,同是賣吃食的食鋪那就不一樣了。
王婆子和往日一樣,又到兒子媳婦鋪子裏來轉悠,看多對麵食鋪那般好的生意,簡直是抓心撓肺的難受,當下便冷著臉罵她兒媳婦崔氏道:“一天到晚就知道躲懶,生意都被人搶光了,也不知道想想辦法,難怪開了幾年鋪子,也才勉強夠個溫飽。”
其實就像林萱當初分析的一樣,兩家客源不一樣,七裏香生意的好壞,對他們並沒有什麽影響。
王婆子不過是看到人家生意比自家好太多,心裏不平衡罷了。她罵完兒媳婦,又轉頭去罵兒子王成道:“當初我就不同意你娶她,你看看,娶個懶婆娘回來有啥用?也不知道去跟著人家學學,看看人家是怎麽做的,為啥生意這般好?”
王成悶著頭不作聲,崔氏忍著氣低聲辯解道:“娘,不是我們不想辦法,我和夫君昨兒也去看過,那家鋪子做的吃食我們連見都沒有見過,這……就算是我們想學,也學不來啊!”
“吃的東西翻來覆去的不就那麽幾樣?能有啥沒見過的?我看就是你憊懶,不愛動腦子,還給我找借口。我們老王家娶了你這麽個又蠢又懶的婆娘,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王婆子罵罵咧咧地從錢袋裏抓了一把銅錢,往七裏香走去,她心裏頗有些不以為然,覺得是崔氏沒有見識,但沒想到,到了七裏香後頓時傻眼了。
不管是零食鋪裏擺放的零食,還是麵館的各種麵,都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新鮮吃食。
王婆子傻眼歸傻眼,但卻不肯認怯。零食花樣多,她實在看不出來是怎麽弄的,想著麵條總要好學一些吧,於是掏十文錢買了一碗肥腸麵。
吃過麵,王婆子轉頭就買了一掛豬下水回去,把兒子媳婦指揮得團團轉,於是第二天便在門口多支了一個小攤,賣起了肥腸麵。
王婆子大聲地站在攤前吆喝,“和七裏香一樣,又香又好吃的肥腸麵哦,隻要五文錢一碗哦!”
聽說和七裏香一樣的肥腸麵,還比七裏香便宜一半,不少人都被吸引了過去。沈氏知道後氣得不行,挽起袖子就要過去找王婆子罵架,林萱拉著她道:“娘,讓她賣吧!等人們去吃過了,知道受了騙,自然不會再去了。”
“可……可她把我們鋪子裏的客人都叫走了!”沈氏著急。
“走了就走了吧!正好這兩天累的夠嗆,我們先歇一歇。”林萱勸道:“而且我們鋪子裏還有零嘴生意,不會真對我們鋪子有多大影響的。”
其實這兩天一看賬本,林萱就發現麵館雖然也賺錢,但是和賣零食比起來,那可差得遠了。
別看紅薯幹、椒鹽芋頭片、泡椒竹筍都賣得很便宜,隻要三文錢一包,但這些吃食的成本原就便宜,再加上每包的分量也控製得當,細算下來收益也是很高的。更不要說幾十文一罐子的小餅幹和酒糟魚了。
因為罐子好看,裏麵的吃食味道又好,好些人吃過後都十罐二十罐的買,說是要買去送禮。
受這些人的啟發,林萱都準備好好琢磨一下,做幾款高檔禮盒來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