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白母的病房, 白母的臉上正包裹著紗布,醫生已經說過了白母的情況,是被鋒利的利器劃傷, 而且傷口有些深,之前才會血流不止, 而且這個傷口幾乎是達到了毫米的深度, 這個深度就算是恢複好,也是極有可能留下疤痕的,不留下疤痕的可能是不存在的。

況且白母年齡大了,恢複能力本來就沒有年輕人強悍, 此時此刻臉色蒼白的躺在病**,讓白父立刻紅了眼睛,坐在了病床旁,拉住了妻子的手握在授信裏麵。

白家並沒有大家想象中的那樣光鮮, 早些年的時候人口更是眾多, 爭權奪利的事情數不勝數,到了白父這一代,雖然除了白父之外, 隻有下麵兩個弟弟, 可是實際上,白父跟下麵兩個弟弟並不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

白淩霄的爺爺今年已經是百歲老人, 因為調養有方,現在在國內最山清水秀的老年人療養院進行遼陽,不再管理家族裏麵的事情,但是這樣的人年輕的時候經曆的一切可以說也是複雜萬分。

現在陪在白淩霄爺爺身邊的奶奶並不是白淩霄的親奶奶,白淩霄的親奶奶是當時香江有名的千金大小姐,產業也很大, 白爺爺隻是一個家裏小有資產的醫生,後來認識了白淩霄的奶奶之後,算是鯉魚躍龍門,至此打下了如此大的產業。

白淩霄的奶奶隻剩下了白父這麽一個兒子,那會兒香江那邊還不留行一夫一妻製,大部分有錢人都是家裏有老婆有姨太太,基本上都是住在一起的。

白淩霄的爺爺當初是靠著妻子發家,倒是沒想過要去搞什麽姨太太之類的,可是白淩霄的奶奶身體不好,加上當時家族裏有一個養著給她當玩伴的女傭各方麵也都不錯,是白奶奶用慣了的人了,不舍得對方離開,便在白淩霄的奶奶安排下給當了姨太太。

後來這位姨太太生了兩個兒子,也就是白父的兩個弟弟,如今也依舊留在白老爺子身邊伺候。

白母家也是香江的,當時白家還沒有在內地發展,白父白母幾乎是青梅竹馬,後來更是一起留學國外,回來之後就訂婚結婚生下了白淩霄和白決明兩個兒子,再後來生白芷君的時候,白母年齡也大了,所以生下來孩子不健康,大家也都寵著,想著以白家的能耐,養活一個孩子總是沒問題的。

自打他們白氏集團開始在內地發展之後,幾乎全都是白父出力,所以後來白老爺子退休的時候,集團裏麵是鬧騰了好一會兒,但是最後卻是不了了之,到了白淩霄這裏,下麵的孩子更是聽從白淩霄的話,沒有一個鬧騰的,也算是省了心。

這家裏唯一一個讓人操心的,便是身體不好還總要鬧騰的白芷君了。

特別是年前……自打年前女兒開始不親近妻子之後,一切鬧特的事情都讓白父頭都大了。

白淩霄此時也站在母親的病床前,之前隻是聽傭人和醫生說,可是真正見到了母親的情況之後,才知道這情況有多麽的恐怖,母親臉上的紗布更是包了這麽多,看起來觸目驚心。

兩人都沒有離開白母,不僅如此,等過了一個多小時,剛好在上京市這邊工作的白天冬和白京墨兩人也都過來了,這兩個是白淩霄叔叔的兩個兒子,小時候就跟著白淩霄在上京市混,畢竟兩個叔叔之前都在香江市,久而久之,他們也是拿白母當親媽看的。

知道了白母受傷,他們第一個趕過來的。

“伯母沒事吧?”

看著白母頭上的傷,兩人擔心極了,真的沒想到伯母好好的在家裏,竟然也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著實是讓人覺得震驚。

“等麻醉之後醒來就好了,你們別擔心,估計還要幾個小時才能醒過來,你們別在這邊呆著,看完了人就先走,不然等你們伯母醒過來,恐怕更難受。”

白父交代著兩個侄子,對於這兩個孩子的孝心還是很高興的。

白淩霄代替父親把兩個弟弟送走,出了病房們之後,兩人才冷了臉。

“大哥,你們也不該這麽寵愛芷君了,雖然她是家裏唯一的一個女孩子,但是你看看現在幹了什麽?直接拿著東西往伯母頭上扔,這像樣子麽?”

白京墨很不高興,特別是之前發生的一些事情,讓白京墨很難對白芷君有任何好感,就算是白芷君是家裏唯一的女孩子,也讓白京墨不喜歡。

“是啊,大哥,白芷君今年也已經二十一歲了,不是十一歲,沒事亂發脾氣也就算了,竟然還傷害到伯母,你也該多多管管了,況且她這個身體以後肯定是不能嫁人的,若是在家裏養活一輩子,以後不說伯母受不受得了,就說以後你要是給她找個嫂子,她豈不是鬧翻天?”

白天冬也這般說道,這些男生其實都沒什麽太大的心思,之前看著白芷君是家裏唯一的一個妹妹,倒是也寵愛幾分,隻是後來發生了太多事情,著實是讓人覺得這姑娘性格不好,久而久之,也就成了麵子情意了,要不是看在白母的份兒上,是不願意跟白芷君接觸的。

“行了你們兩個,我已經知道了,爸也說過這件事情了,我們這次一定會好好教訓她的,你們放心,先走吧,等媽醒過來,要是情況好,我會通知你們的,等媽想你們了,你們再過來,還有京墨,不是說明年想跟女朋友結婚麽?趕緊努力工作,我媽還等著抱孫子呢,抱不到我的,就指望著你呢。”

白淩霄在弟弟麵前也會說兩句貼心話,畢竟都是早些時候就送來上京市自己照顧長大的弟弟,那情分不一般,因此白天冬和白京墨兩人又交代了一些瑣事之後,這才離開了醫院。

等重新回到了母親的病房裏麵,看到父親還在守著母親,兩人誰都沒有說去看看白芷君,因為他們好歹是醫學世家,能分不清什麽是真的暈倒,什麽是假裝暈倒?

他們隻不過是給白芷君麵子而已,而現在最重要的是白母,白芷君的事情自然是要放在後麵的。

隔壁假裝暈倒的白芷君身邊空無一人,她偷偷醒了好幾次,發現身邊都沒有人的時候,更是氣的想要大發雷霆,但是又不敢輕舉妄動,隻能夠繼續躺在**當死屍。

等到了四個小時之後,白母的麻醉這才過來勁兒,白父和白淩霄兩人已經給白母捏了手臂和雙腿,讓白母醒來之後雖然臉上還是有些麻木,但是身體已經恢複過來了感覺。

在看到丈夫和兒子擔心的眼神之後,白母第一句話不是問自己怎麽了,反倒是關心白芷君。

“不要怪芷君,芷君怎麽樣了?”

這話一出,白父和白淩霄兩人都是臉色難看,知道白母疼愛女兒,可是現在出現了這樣的事情,著實是很難不讓人遷怒。

“她好好的呢,看到你受傷,直接就裝暈,還以為我們都發現不了呢,你看看你,現在躺在病**,臉上縫了十幾針,不說自己疼不疼,這會兒一醒來就問那個逆女,你就不能心疼心疼你自己?你當我看到你臉上的傷我心裏好受?”

白父直接抱怨著,在妻子麵前,他永遠都不是那個麵對工作嚴肅的人,反倒是有些像是孩子一般的無理取鬧。

“……我也沒那麽疼。”感覺到了被丈夫拉著的手,白母輕輕的撫摸丈夫,安撫丈夫,知道丈夫恐怕是因為這件事情擔驚受怕了。

“你不疼我疼。”白父更是不高興,說出這句話之後拿著白母的手放在臉上,卻是早些年的土語都說出來了。

“阿姐,我要驚死喇,你隻記得個女,心冇我呢個細佬嘞。”

他們早些年都是香江人,說的自然是粵語,隻是白父來上京市時間長了,也是跟著說普通話,少有說粵語的時候了,這會兒是真的收到了驚嚇了。

聽到丈夫久違的鄉音,白母蒼白的臉看向丈夫,她比丈夫大了一歲,香江那邊流行女人比丈夫大,所以在丈夫小時候,她都是叫丈夫弟弟的。

“唔會啦,我心得細佬你,我唔痛,你唔好喊啦!”

眼看丈夫紅著眼睛要哭出來了,白母也隻得用鄉音安慰丈夫,隻可惜效果不佳,讓白父這個上了年紀的老男人終究還是落了淚來,光是哭還不行,還故意用白母的手擦眼淚,嘴裏說著你要是再受傷住院,我就一直在你旁邊哭,哭到你心疼。

看著父母如此感人至深的情感,白淩霄臉上也多了幾分笑意,心裏是十分羨慕的,若是有一日自己也能夠遇到跟父母之間一樣的感情就好了。

哭也哭過了,撒嬌也撒過了,白父還是要正經的拿出自己當家人的麵子的。

等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和眼淚,白父才說道。

“這次白芷君在家裏鬧騰也就算了,竟然敢用那麽鋒利的破杯子摔你,我都聽家裏的傭人說了,是直接朝著你麵門過去的,要是你沒有躲開,那結果我簡直是不敢想,所以阿姐你這次就算是再為她求情都是不行的,我必須要懲罰她。”

好歹是一個家裏的當家人,在發生了這種事情之後,自然是要有一個當家人的態度的。

白淩霄也冷著臉,認為父親說的對。

“可是芷君身體不好……”白母還想說什麽,直接被白父打斷。

“我知道她身體不好,可是她從出生之後身體就各種小毛病不斷,咱們不是也好好的調養著讓她長大了?這些年在她身上花費的功夫再養幾個淩霄都行了,我也不是不疼這個女兒,可是你看看她做的都是什麽事情?是,阿姐,我知道你心疼她身體不行,以後沒辦法結婚生子,可是阿姐你也替淩霄想想,替別人想想,有這麽一個女兒在家裏,哪個家的好姑娘能來咱們家?”

白父提到這件事情就氣不打一處來,白母看到丈夫生氣,也隻能沉默,任由白父繼續說話。

“從年前開始,白芷君就不再粘著阿姐,這個我倒是高興的,誰家的姑娘長這麽大了沒朋友,身邊連個知心人都沒有,身邊給你找的玩伴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趕走,那都是人家的問題麽?怎麽不反思一下自己?”

畢竟從小白芷君身體不好,以小看到大,她這般體弱,以後想要正常的結婚生子是不可能的,於是白母也學著婆婆的樣子給白芷君找玩伴,從小一起同吃同住,以後長大了之後可以照顧白芷君,若是她這個當親媽的沒了,這玩伴就能夠承擔起照顧白芷君的責任。

就如同是現在,婆婆雖然去世了,可是婆婆留下的玩伴照顧了公公和丈夫,當年公司爭奪權力的時候,還是現在的婆婆一個勁兒的攔住了兩個親兒子,把親兒子留在了香江,這才讓這場爭奪戰落下了帷幕。

可以說現在的婆婆那也是把老公和她當成是親生的看待的。

隻可惜啊,從小開始,白母就給白芷君物色人選,結果最後都是跟白芷君出不來,每次家裏來一個年齡相似的姑娘,白芷君就開始天兩頭的生病,搞得白母也害怕了,隻能夠不再找玩伴,隻能夠一直陪著,誰知道孩子長到了十八歲,竟然是一點兒都不粘著這個母親了。

“且不說這個,就說年前,她也十八歲了吧?淩霄那會兒已經進公司工作了,二十四五的大男人了,就算是親哥哥,那也該保持距離吧?淩霄半夜回來晚,剛脫了衣服去洗澡,結果就聽到臥室洗澡間有聲音,竟然是白芷君在裏麵洗澡,嚇得淩霄直接跑到我這邊,一問才知道,說是水龍頭壞了,我讓傭人去檢查,水龍頭根本沒壞。之後我就不讓淩霄回家裏住,讓他住在公司外麵的公寓裏麵,阿姐,就算是粘哥哥,當阿妹的是這麽粘哥哥的?”

作為男人,白父見到的女人多了去了,白芷君的那些小心思,兒子看不出來,可是白父看的清清楚楚,就是為了防止家裏出現什麽丟人的事情,白父都不讓大兒子白淩霄回家,恨不得讓他吃住都在公司裏。

小兒子就更不用管了,整天都是跟著老師泡在實驗室,根本不回家。

所以女兒看向大兒子那仿佛要據為己有的眼神,著實是讓白父惡心了,隻是這話沒有辦法告訴妻子。

“啊?”白母愣住,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情,沒忍住看向一旁的兒子白淩霄,想著以前總覺得兒子不回家是工作忙,沒想到是這個……

“媽……我也是聽爸的,芷君是有些不太規矩。”白淩霄這話著實是難以啟齒,因為他不回家之後,妹妹白芷君還來公司送過飯,當時公司所有人都以為白芷君是白淩霄的女朋友,結果白芷君都不反駁,還是白淩霄聽到了工作人員八卦,才解釋清楚這是自己親妹妹。

雖然當時覺得荒謬,但是也沒多想,可是如今聽父親這麽說,那心裏是有些奇怪了。

“你們誤會了吧,芷君她隻不過是太單純了,也沒見過什麽男人,所以對家裏的哥哥們親近了一些而已。”

白母還是想要替白芷君挽尊,覺得這一切不可思議,畢竟這可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和自己親生女兒,怎麽會這樣呢?

“哦?這個是誤會,那京墨的事情總不是誤會吧?就在前年的時候,京墨那小子可算是談了一個女朋友,高學曆高智商而且長得好,跟大模特一樣,剛談了就激動的回來跟我跟淩霄分享,我這個當大伯父的,就給京墨送了一輛跑車,讓他好好對待女朋友,結果呢?這一轉眼,白芷君非要粘著京墨出去玩,不僅如此,還私自接聽了京墨的電話,在電話裏麵話裏話外是跟京墨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關係,直接鬧的人家小姑娘生氣了。”

“京墨也納悶啊,女朋友怎麽馬上說沒就沒了?一個星期圍追堵截的,才知道芷君在電話裏冒充京墨另外的女朋友,直接把人家給氣死了,等京墨處理好女朋友的事情,芷君就一句玩笑話,本來以為這件事情結束了,沒想到她偷偷記了人家的電話,打過去罵人家,你讓我說什麽?最後還是我親自去給人家小姑娘道歉了事,眼看明年他們就結婚了,這件事情我是不想告訴你的,阿姐,芷君生病了,不僅僅是身體生病了,腦子也生病了。”

白父一連串的說出這些話,讓白母目瞪口呆,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乖女兒身上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怎麽會這樣呢?

就算是女兒從小到大沒有接觸過其他的男生,因為體弱多病總是一個人,可是也不該對周圍的哥哥們有這樣可怕的占有欲啊!

或許男人有些時候會自戀,認為女人看他一眼好像就是喜歡他,但是這樣明顯的做法,已經超越了那種男人的自戀,是有些不對勁兒了。

何況京墨那孩子的女朋友自己也見過,長的白白淨淨,說話更是談吐文雅,一舉一動都是大家小姐的氣派,是絕對不可能說謊的人,那麽丈夫都這麽說,說不定就是女兒的問題……

“……”白母不知道該說什麽,難道說女兒也到了情竇初開的年齡麽?可是女兒從小身體不好,她的身體根本就不適合結婚戀愛,不適合生孩子,她以為自己跟丈夫給與女兒的已經夠多了,卻沒想到這些女兒似乎並不想要。

無論是偷偷跑到兒子房間裏麵洗澡,還是破壞京墨的戀情,這聽起來都著實不可思議。

此時的白母不知道啊,如果白芷君不知道自己不是親生的,她當然不會這麽自掘墳墓,隻要乖乖的當白家寵著的小公主就行了,就算是一輩子什麽都不做,就可以吃喝不愁。

可是問題是白芷君重生了一次,她知道自己不是白家真正的親生女兒,而且在看到了孟鬆雪的優秀之後,她心中更是嫉妒。

無論是孟鬆雪的顏值還是健康的身體,還有周圍人不會對待孟鬆雪小心翼翼的模樣,都讓白芷君羨慕嫉妒恨,因為在孟鬆雪可以隨便發光發熱的時候,她卻隻能夠像是陰溝裏麵啊的老鼠一樣,見不得光,拖著病弱的身體,什麽都不能動,仿佛隻要動一動就會掛掉,這樣的人生,難道不淒慘麽?

白芷君雖然也是血液性疾病,可是因為在白家是中藥世家,在發現了孩子的血管不正常之後,就開始用內部的藥物進行調理,久而久之,才能夠像是今天一樣身體孱弱但是卻好好活著,也不用打針去做手術什麽的,隻有特別嚴重的外傷才需要到醫院醫治。

重生之後,白芷君是想要討好白父和白家的人,但是有一個機會更加近水樓台先得月啊!也就是成功的嫁給白淩霄!

白淩霄是白家的繼承人,以後可以獲得白家的一切,隻要嫁給了白淩霄,就算是孟鬆雪認回來了又怎麽樣?還不是要乖乖的叫她一聲大嫂?

曾經的白芷君是這麽想的,但是她根本就來不及操作,剛剛開始想要實驗的時候,就被白淩霄躲開,就被白父隔開,兩個大男人也隻是認為白芷君到了該想要戀愛的關係,又因為無法接觸到正常的男性,所以對白淩霄產生了投影,隻是按照白芷君的身體,是不適合談戀愛的。

白芷君拿不下白淩霄,隻能夠對別人下手,本來想著白家最有出息的除了白淩霄之外,就是白京墨,結果沒想到白京墨有了女朋友,這才有了之後她在白京墨和他女朋友之間從中作梗的事情。

所以說,什麽小說裏麵兄妹和姐弟變成情人關係的,那都是假的,如果你真的是從小一起長大,都是親兄妹和親姐弟的養育方式,就算是知道了其中一個人不是你的親生哥哥或者是親生妹妹,你也隻會難過,並不會把這個親生變成愛情啊!

如果是變成愛情,那才叫變態好不好?

你想想,你喊了十八年哥哥的人,你忽然要去勾引他,他會上鉤麽?

如果真的上鉤了,這個男人就連哥哥的身份也沒有了,隻是一個毫無自己理智的禽獸而已。

很明顯,白家沒有禽獸。

白淩霄之所以跟白芷君保持距離也是因為如此,他對妹妹是真的疼愛,但是那個疼愛就是妹妹啊,可沒有任何齷齪的想法。

至於妹妹去他房間洗澡的事情,他當時也沒多想,隻是覺得就算是親兄妹也要男女有別,隻是父親要求他搬出去之後,也就乖乖的搬出去了。

白父才是那個一眼能看穿人小心思的人,他人在商場一路走來,見過多少人人鬼鬼,就白芷君那兩下子,白父看的清清楚楚,隻是是自己的女兒,也不願意把話說到場麵上,怕女兒丟人,也怕妻子難過而已。

到時候搞得整個家裏都是雞犬不寧,有什麽意思?

可是現在女兒跟瘋了一樣的傷害妻子,是白父絕對不能夠容忍的事情,所以才將這一切拆穿來說。

看到妻子迷茫的眼神,白父拍拍妻子的手道。

“阿姐,這件事情你別管了,好好養傷就行,我會處理好,也會好好教育白芷君,這些年就是因為她體弱多病,阿姐太寵愛她了,還是把她當成長不大的小孩子,她都二十一歲了,也該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了。”

白父這般說著,白母這次沒有反對,她也是個聰明人,丈夫口中那些欲言又止,其實白母心裏都明白,隻是萬萬沒想到,為什麽女兒會變成這樣?到底是為什麽?

此時此刻,白母連哭的心思都沒有了,隻是想著這些年自己對女兒的教育,難道是自己的教育出了問題?不然的話,女兒為什麽會這樣?

之後白父和白淩霄兩人看著白母吃了藥又一次昏睡了過去,白父才交代兒子留在妻子的房間。

“你在這裏守著你媽,我去隔壁看看。”

白淩霄點頭,知道父親有自己的事情,關於媽的事情,父親一向是最重視的,都是說少年夫妻老來伴,在這個家裏,在白父心中地位最重要的人就是白母了。

白父從妻子的病房裏麵出來,去到了隔壁白芷君的病房,白芷君聽到了門口有動靜,就立刻閉上了眼睛。

等進了門之後,白父便看到了躺在病**閉著眼睛的女兒白芷君,說是昏迷,可是人躺在那裏,隔著被子的呼吸起伏看一眼就知道根本就沒有睡著。

“還裝什麽裝?睜開眼睛吧,你媽沒來。”

白父一句話,嚇得白芷君立刻睜開了眼睛,可憐巴巴的看向白父,如果說這個家裏她最害怕的人是誰,那就是白父,雖然白父這些年對她也很好,但是白芷君總覺得白父有有一雙能夠將所有人看穿的眼睛。

所以重生之後,白芷君極少的跟白父單獨待在一起,大部分都是針對於白家的其他哥哥們討好,畢竟她心裏認為白父已經老了,未來是屬於年輕人的,隻要跟年輕人搞好關係,那自己以後一定沒問題的。

“爸……”白芷君可憐巴巴,眼睛已經紅了,是真的挺害怕的,自己這次衝動之下竟然把媽砸傷,爸跟媽關係一直都是最好的,爸肯定是要懲罰她了。

“你媽頭上的傷口縫了十八針,而且之後會留下很長的疤痕。”

白父陳述這件事情,臉上沒什麽表情。

“我不管你是因為什麽對你媽動手,可是那是生養你長大的媽媽,阿姐這些年生了你之後身體一直不怎麽好,你又從小體弱多病一直鬧騰她,各種藥物補著,一有不順心就朝著阿姐撒氣,我早就已經忍到了盡頭了。”

“年前開始,你不再粘著阿姐,我其實挺高興的,可是你不該亂有什麽心思,淩霄是你的親哥哥,京墨也是你的親哥哥,我不知道你那些行為是什麽意思,但是並不是一個作為妹妹應該做的事情。白芷君,今年的你不是十一歲,是二十一歲了,你不再是吃奶的孩子,也並不需要無時無刻都待在我們當父母的身邊了。”

白芷君聽著父親這些話,隻覺得心中更加的害怕,她想說什麽,可是在白父看穿一切的眼神裏,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張張嘴,最終又緊閉。

“所以我這次來也不會罵你,隻是你需要當一個成年人一樣單獨去外麵生活了。家裏你從小到大長期喝的藥會給你備好每個月送過去,會安排一個傭人,一個司機,一個廚師過去專門照顧你,就在我上京市東邊郊區的別墅那邊,你以後就住在那裏,不要再回家了。你身體不好,就好好在那邊山清水秀的修養,也別打擾你媽跟你哥,你哥工作太忙了,你媽媽之後還要陪著我,畢竟這輩子是我們要一起過的,不是跟你。”

白父這話可以說是直接讓白芷君懵了,她怎麽都萬萬沒想到,在孟鬆雪還沒有被認回白家的情況下!父親竟然要將她趕出家門!

所謂的不要打擾媽媽和哥哥,不就是不要她這個女兒了麽!

一瞬間,白芷君的眼淚是真的落了下來,不是偽裝的哭泣,而是真的崩潰的哭泣。

“爸,我知道錯了!求求您別這麽對我!求求你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想離開家裏,我一個人不能出去住,我害怕……爸爸,求求你了……”

她後悔了,後悔自己不該在家裏大發雷霆,甚至還傷害到白母,如果知道自己隨便的行為會讓白父將自己趕出家門,白芷君絕對是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

可惜白父做出的決定,是誰都不能反抗的,無論是白家的任何一個人。

“我會讓管家準備你的所有行禮,我知道你現在身體沒問題,這醫院的病床你想繼續住著,就繼續住著,等你不想住了,就直接回東邊的別墅,我會帶你媽在家裏休養,希望不要讓我為難。”

白父說完,不理會繼續在病**哭泣的白芷君,毫不猶豫的離去,他就是這樣,對於自己愛的人是包容的,但是如果有些人觸犯到了他的底線,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而此時此刻,就在上京市的另外一個醫院,惠海麗帶著兒子孟燦緊張的站在醫院的長廊裏麵,他們已經在這裏很久了,因為做DNA檢測需要一段時間,可是他們兩個人顧不上吃飯,什麽心思都沒有,就等著這個結果。

這麽一等就是幾個小時,歐醫生將檢測的結果拿了過來,兩人卻都不敢看。

“歐醫生,裏麵,裏麵說什麽?”

惠海麗明明知道了丈夫說換了孩子的事情,但是內心裏麵還抱著最後一絲絲希望,想到自己跟孟鬆雪相處的多年,想到鬆雪這姑娘為這個家裏付出的一切,就不敢相信鬆雪跟自己其實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

孟燦也是一樣,此時可憐巴巴的看著歐醫生,不敢去看檢測結果。

歐醫生歎了一口氣,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離奇的事情,但是既然家屬不敢看,他也隻能說道。

“檢測的結果是孟鬆雪跟你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你們不存在母女關係,孟鬆雪跟孟燦自然是沒有姐弟關係。”

這樣的一個結果簡單,卻像是一場晴天霹靂一樣打在了兩個人的腦袋裏。

孟燦蒙了一樣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而身旁的惠海麗卻是下一刻瘋狂的朝著自己臉上來了兩個大耳巴子。

這一幕把歐醫生嚇了一跳,趕緊阻攔,惠海麗卻是紅腫著臉,將資料拿了過來。

“歐醫生,我沒事,我就是覺得對不起鬆雪。”

她一想到鬆雪可能是好人家的孩子,結果跟著自己受罪多年,最後還鬧得自殺都沒有人管,就恨不得再給自己來兩巴掌!

歐醫生也沒辦法參與人家的家務事,隻能夠跟人家交代了幾句,這才離開。

走廊裏麵隻剩下了惠海麗和孟燦,兩人還是打開了資料,看到了上麵沒有血緣關係的證明,這個證明簡直是如同諷刺一樣,紮在兩人心上。

“媽,我們要告訴姐姐麽?”

孟燦哽咽著詢問自家母親,想知道接下來怎麽辦。

惠海麗卻是一抹眼淚道。

“說什麽說?現在說了有啥用?不就是讓你姐為難?”

她說完,想起自家大姑姐之前在的產科醫院道。

“我們先去你大姑姐之前所在的醫院鬧,這件事情總要有一個結果,實在不行就報警!反正先找到你姐的家人,等咱們找到人了,再跟你姐說。”

這一家人要是好的,惠海麗就打算告訴女兒,讓女兒認親回去享福,可是若是壞的怎麽辦?好不容易從他們家這泥窩跳出去,那邊要是火坑,也繼續讓女兒回去麽?

可是孟燦卻是一愣,拉住母親的衣袖道。

“不能報警,媽,報警的話爸會坐牢的。”

換孩子的事情雖然是大姑姐做的,但是爸爸也有參與,這要是真的報警,爸一定會坐牢,孟燦雖然心疼姐姐,但是也不舍得讓爸爸坐牢。

結果對於這樣的話,惠海麗隻是冷笑一聲,直接扯開兒子的手道。

“他隱瞞家庭病史騙我結婚的時候怎麽不怕?換孩子的時候怎麽不怕坐牢?這些都是他自己做的!就算是坐牢,那也是他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