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母一眼就看出自家老頭的那點歪心思明白自己現在還真的不能和他撕破臉,再說這小子長得討喜,的確是比她養的望祖靠譜!

“好孩子,阿姨也挺喜歡的,你媽媽呢?”

“媽媽去世了,現在是我小姨照顧我!”白雨語氣一下子就失落了,眼眸之中含著幾分水光。

安母這下子是真滿意了,一個沒有其他親人的小可憐是最好拿捏。她還惺惺作態地哄道:“好孩子,真的是苦了你!以後就讓我做你的媽媽,好不好?”

白雨立刻抱住安母的手臂,滿臉幸福地說:“阿姨、不是,媽媽你說的是真的嗎?我又要有屬於自己的家了嗎?我一定會好好孝順你們,給你們端屎端尿!”

安母更高興地哎喲了一聲:“好孩子,你這一段時間吃了很多苦吧!”

“沒有,小姨他們家裏孩子本來就多,還要養我這麽一個累贅,是我連累她了。”

看來還是一個知恩圖報的好崽子,安母看他的眼神更加柔和;“我們家裏就你姐姐一個孩子,她這會兒孩子也大了,肯定會好好照顧好你的。”

安母說這話還瞥了一眼丈夫,說:“好孩子,你一會兒先別去學校,我們出去吃一頓好的,順便買一點好看的衣服,和你小姨一家好好聊天,再上你姐家裏認認門。”

“好!”白雨一口就答應了,還轉身去找自己的同學,拜托他去幫自己請假。

安父:“老婆子,我還以為你不會那麽快接受那個孩子!”

安母白了丈夫一眼;“我們老安家不能斷了根,日後下了底下,我也不至於被你們老安家的列祖列宗追著罵!”

安父更滿意了,臉上的褶子都像是舒展了不少。

“你呀,就等著孩子考上大學,讓你做大學生的媽媽!”

安母聞言有點激動:“那孩子有那麽聰明嘛?”

“那可是!也不看看是誰的種!”

“出息!”安母這下子是徹底滿意了,畢竟新兒子長得帥氣又乖巧懂事,一看就是有出息的。

至於這個孩子是自己丈夫出軌的產物,她一點都不在乎。

女人嘛,就應該對丈夫多一點包容。

這個家才會和和美美的。

還在監獄裏頭的安望祖根本就想不到疼自己的父母就那麽拋棄自己,一如曾經將安玲捧在手心的兩口子有了男丁就第一時間趕安玲走,不留絲毫的情麵。

……

工人們都下班,安玲留下來清點了工廠的東西。

這會兒六點多還是亮堂堂的,但是擺攤的小攤販走了大半。

但她還是發現了一家走得慢的炸串攤,她走過去意外發現是她的同鄉許桂花。

“你男人不是做工程嘛?”

許桂花下意識想要往木桶裏頭躲起來,被安玲一把揪起來。

“你咋就屬鴕鳥,看到縫就想往裏鑽?你坦白你是不是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情?”

兩個人年輕時候因為長相出眾,被村裏人討論對比。

後來嫁人的兩條村子離得近,那些閑得沒事做的老頭老太們背地的裏頭可沒有少提呀!

後來看安玲他們去城裏,她就逼著丈夫也來城裏。

差一點活不下去的時候是安玲他們介紹了水泥工的工作。

漸漸的他們也能自己承包工程,家裏富裕起來。

在看到安玲的那一瞬間,許桂花就覺得自己出來擺攤的事情就是一個笑話。

她真的很怕安玲背地裏頭說她的閑話。

可安玲一點眼力都沒有,這讓許桂花也莫名生出無名之火!

“我一把年紀還出來擺攤,你不就是聽說我要離婚你就過來看我的笑話的嘛?”

“你以為你是什麽大人物?我今兒下班晚了,嘴饞想買點小零食解解饞,就發現你這家攤位是最晚收拾的,我就想要過來點個東西吃!你這是出了什麽事情?”安玲知道許桂花愛和自己鬥,可本質上不壞,不管是上一輩子還是這輩子在她丈夫去世她都送了五千塊。

這應該是她們家裏能動用的錢,這一份恩情她銘記於心。

“我男人出軌,他鬧著要離婚,讓我走人!”許桂花說到這裏都有點咬牙切齒:“他還真的敢想!是老娘不嫌棄他窮,一點點打拚到現在,結果他現在就想要甩掉我,我死也要死在他們家裏!”

“那他打算給你多少錢?他淨身出戶嗎?”安玲沒有陷入她那憤怒的情緒,反而是問了最現實的問題。

“他說那些錢都是他掙的,怎麽可能願意全部留給我?他願意給我一萬!”

在這個年代可以說很值錢,購買力是扛扛的,可安玲很清楚就他們現在住的那一套房子就這會兒都價值三萬多。

“那你們的房子呢?”

“他說是他買的,而且這房子是留給我們孩子的。”

“那你知道你丈夫這些年掙了多少錢嗎?”

許桂花呐呐開口:“不知道,他是包工頭,得等到工程結款才能拿到錢,手頭上的哪一點流動資金也是提前預支給手下兄弟工資。”

安玲歎了一口氣,有點恨鐵不成鋼:“許桂花你平時和我爭鋒時候的那一股潑辣勁去哪裏了?”

“安玲你以為每一個男人都和你家老程一樣將所有的錢都交給你保管?嗚嗚嗚,我沒有多少文化,他將錢交給我,我也理不清!”許桂花委屈得不行,如果不是為了麵子,她直接嚎啕大哭起來。

“我記得你上到初中,成績還挺好的!”

“是呀,當時我退學班主任還追到家裏勸我回去。”許桂花提到這裏語氣多了一抹驕傲。如果不是當時的大哥要結婚,父母不願意繼續支持她讀書,難保她現在也可以吃上公家飯。

“那你想過沒有為什麽你管賬管不明白?正常的加減你都沒有問題,為什麽涉及到金錢你就糊塗了?你被洗腦還傻乎乎地心疼他!這錢加加減減還能憑空增加或者消失?

好在你們現在還沒有離婚,拿著你們的婚姻證明去銀行將你們名下的所有財產的明細都查清楚,現在是他急著給外頭的女人一個名分,而不是你,你死咬著感情在,就是不離婚,他能拿你怎麽樣?”

“我、我害怕!安玲求求你幫幫我!”

安玲歎了一口氣,“就看在你曾經的紅封的事情上,我就幫你一把,但是你不立起來,誰也救不了你,比如說你現在願意出來擺攤就挺好的。”

“恩,我這擺攤的位子是婦聯調解人員給我安排的。”許桂花慶幸自己當時的一時心善,有安玲幫她,她莫名安心很多。

她和安玲鬥了那麽多年,心中也清楚別看安玲柔柔弱弱的好脾氣,實際上腦子特別靈活聰明。

所以她看到安玲他們往城裏跑的她也跟著跑的除了她羨慕的另一個根本原因就是她很清楚跟著聰明人做事不會有錯的。

安玲:“挺好的,靠自己的吃飯的底氣就是比手心向上底氣多!那你掙多少錢了?”

“十二塊!”許桂花臉一下子就紅了。

安玲疑惑地問:“你第一天擺攤嗎?”

“已經是第三天了!一直都沒有生意,所以我才那麽晚還在街上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