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輝挨打也不生氣,就是低垂著腦袋一聲不吭。
元老看著麵前這人的表情心中就莫名升騰起一股無名怒火:“滾,趕緊滾出去,看你這個死人樣我就來氣!”
元輝就乖乖地往外走。
安玲看了就忍不住感慨,當父母的就是要被子女氣個半死不活的。
元老沒有想到這個呆子真的那麽走出去,趕緊拿出速效救心丸吃了下來。
緩了一會兒,他才朝安玲露出一個愧疚的表情:“對不起,讓你看笑話了!他還是沒有從趙星是叛徒的打擊中走出來。”
安玲笑道:“叔,我可以理解的!對了,叔,請問我之前拜托你給我找的保鏢,找到了嗎?”
元老點點頭說;“我從我的一個老朋友那邊搶到了一個女保鏢,不過她當下正在處理她母親帶她的母親去檢查身體,還要兩三天的功夫才能趕來。”
安玲鬆了一口氣,畢竟元老之前就和她說過退役特種兵都非常搶手,大多數都是被有關係的人提前定下,特別是女性的特種兵,更是還沒有退役就已經有人過去談好條件。
安玲其實對男女都不大在乎,但能有女性保鏢就更好。
“謝謝你,叔。”
“你先謝,你得告訴我你會不會畫畫?如果不會,你需要加急訓練一下,最起碼將樣子模仿下來。”
安玲笑道:“我還真的會畫畫,我們村裏有一個知青是美院的學生,我跟著他學過,後來我們開了電子廠之後我也學過一些基礎,但不多!”
“那你現在還記得微波爐裏頭的零件細節嗎?你記得多少就畫出來多少!你要什麽畫畫工具嗎?”
“不需要,就普通的簽字筆就行。”安玲沒有想到自己在養老院打發時間學的畫畫居然有一天派上用場。
她當即一比一將烤爐的細節等比還原在紙上。
元老興奮的直拍大腿:“好好,這果然是老天爺都在幫我們,哈哈哈哈!”
安玲聞言收拾麵前紙張的手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是呀,在每一個關鍵點都沒有走錯路,沉睡的雄獅遲早有一天向世界證明自己的實力。”
“安玲沒有想到你居然那麽看好我們的未來!”元老看安玲的眼神更加欣賞:“其實這些年出國潮越發狂熱,別說學生就是我任職的學校也有很多老師出國就不回來!”
“叔,等我們國家有需要的時候那一批人也會伸出手幫忙的,一如當年一般!愛國的熱血早就深入我們每一個人骨血,再說他們出去見識什麽叫做資本的殘酷就明白親媽就是親媽,她可能會偏心,但她永遠不會害自己的孩子的。”
“好!”元老一拍自己的桌子,看安玲的眼神更加欣賞:“安玲,我這裏有一些關於機械類的書籍,你也可以多看看!對了,你會英文嗎?”
安玲尷尬了:“我不會英文,之前我能看懂是因為我的丈夫吃透和我細細講解!他當年要不是被我連累肯定會是第一批考上大學的人。”
元老忍不住歎了一口氣,“我們對人才真的是求賢若渴,不過不要緊,想要學習任何時候都不晚,讓我考考你的基礎,再決定給你安排什麽書籍吧!”
“好!”安玲聽到一些基礎的原理,她一下子就答了出來,可一深入一點,她就真的回答不出來。
元老內心的惋惜卻更甚,安玲若果係統學習過,當下她的能耐肯定不會隻是當一個小小的工廠老板娘。
不,他甚至是對安玲口中提起的丈夫都多了幾分好奇心。
可惜,這人死的太早了,否則他說什麽都要和他好好探討一番。
不過他明麵上也沒有流露出自己最為真實的想法,隻是用非常和善的語氣引誘安玲說出自己對於機器這一方麵的見解。
一個不小心就到了吃飯的時間!
元老夫人忍不住看了一眼鍾表,這老頭子究竟和安玲聊什麽事情需要那麽久?
她走上去,卻意外發現自己的小兒子站在書房外頭聽著,表情那叫做一個古怪。
她有點納悶地走過去問:“你小子站在這邊做什麽?想要挨打嗎?”
元輝說:“沒事,媽!你怎麽上來了?”
“還不是你們到了飯點還不下來吃飯!你爸爸什麽身份情況,你不知道嗎?怎麽不盯著點?”
安玲聽到元老夫人的聲音才發現他們已經聊了快三個小時的,她的嘴巴都有點幹。
她拿起麵前的茶杯快速將冷掉的茶水喝進去,潤潤嗓子之後就連忙攙扶著元老走出去。
“嬸,抱歉呀,我們聊天聊的太入神,一時之間忘了時間。”
元老夫人聽到安玲那明顯帶著幾分沙啞的嗓音嚇一跳,直接怒目看向自家老頭:“臭老頭你欺負安玲?她又不是你的手下!好好一個小姑娘被你都快說哭了!”
如果不是安玲還在場,她估計會揪住元老的耳朵怒吼一通!
這王八蛋真的是太過分了!
安玲連忙說:“嬸你誤會了,我就是說話太入神,一直忘記喝水,叔對我挺好的。”
“你別幫這個死老頭說話,你別攙扶他,讓這個老頭自己走,摔了送醫院,省得他天天研究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安玲就被元老夫人扯走,根本就不聽任何解釋。
等隔開一段距離之後,元老夫人說:“安玲你別搭理那些臭男人的話,他們腦子都是直腸通大腦,完全不會顧慮別人的想法!我年輕的時候結婚回門的時候,那老頭擱那頭算公式,我一生氣就說不用他跟著回門,他立刻美滋滋都去了研究院,讓我一個人回門!我家裏人還以為我們兩個人吵架,擔心了很久!”
安玲看著元老夫人提起往事卻沒有多少埋怨的意思就看出來她很理解丈夫的工作和選擇。
她也是一個英雄,隻是元老在前邊為了國家強大在努力的大英雄,而元老夫人則是幫他處理好很多瑣碎的事情,讓他沒有任何顧忌的工作的後勤英雄。
“哈哈哈,我男人是入贅的,所以回門的時候是回他家裏!”
“啊?那你男人也願意?”元老夫人記得她在安玲家裏看過她男人的照片,是一個眉目深邃的俊美男人,那張臉都可以去文工團。
安玲笑道:“嘿嘿,他當然願意,還是他主動知道我父母談妥條件的,我當時還是家裏的獨生女,父母巴不得我能招女婿上門,而我男人在丈夫家裏不受寵。
婆婆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幫他找媳婦,聽說他要當上門女婿,省掉一大筆的彩禮錢,唯恐我後悔,當天就將人送到我家裏。”
元老夫人很驚訝,不是說農村人都格外在乎男丁嗎?聽安玲這個描述也不像呀。“那也是一個可憐的。”
“倒是便宜我撿到一個帥氣體貼的男人回家,差一點就跑題,我們回門就聽到我婆婆在罵罵咧咧的說我丈夫的閑話,我氣得想要去撕了她的嘴巴子。
誰知道我丈夫攔住我,勸我不要那麽衝動!”
元老夫人蹙眉,有點不高興:“你為他出頭,他還敢攔你?”
“不,他說任何人都不值得我冒風險,我要是去撕起來,吃虧的肯定是我,然後他就花了五毛錢和一大把冬瓜糖買通了村裏的孩子等我婆婆上廁所的時候炸茅坑。
我婆婆當時受到驚嚇掉到了裏頭,咕嚕咕嚕吃了不少的大便,哈哈哈……她到現在都不清楚我丈夫坑了她一把,還以為這個兒子軟弱可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