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伺 機(2)

下午3:00時,林豔抱著一疊聘書,敲門後,走進總經理辦公室。

汪健在辦公桌前做著思考筆記。上午全體員工工作會議以後,汪健覺得有些工作安排得還不夠細致,不夠具體。

桌上的煙灰缸裏堆滿了煙蒂,桌上也是煙塵滿麵。盛著汪健午餐未淨的飯碗、菜盤及餐筷散放在辦公桌的右上角,殘冷的菜湯油漬滿了盤麵,一片小麵積的狼藉。

“汪總,又抽了這麽多煙。吸煙有害健康。董事長再三叮囑,請你注意身體,控製煙量,還特別關照辦公室,注意對你的提醒,你就是不聽。”林豔說著,放下手中的聘書,端起煙缸將滿缸煙蒂倒進了茶水桌邊的垃圾簍中,拿起抹布轉身到洗手間,衝洗幹淨煙缸,回到辦公室,將汪健辦公桌上的煙塵抹淨。

林豔邊抹邊說:“你看,還說控製抽煙?午餐前剛將煙缸才洗刷幹淨,不到三個小時,若大個煙缸煙蒂已堆積如山,少說也抽了20多支煙,難怪近來頭痛咳嗽,啖多弦昏的。可要引起注意呀。”

“謝謝關注,謝謝提醒。”汪健邊應答著,邊拿起筆記本,騰出桌麵讓林豔擦拭。

近來,由於奔波勞累,加上經常的晚上應酬或加班思考,睡眠不足和煙量的不斷增加,汪健數次地出現了頭癰弦昏現象,而且咳嗽不斷,多次到中醫院劉教授處打點滴。經檢查是血壓偏低,輕微肺氣腫現象。劉教授要求:注意休息,增加睡眠,控製抽煙。可是由於工作的壓力,加之煙癮較大,汪健就是無法做到。這就有了楊玉琴對辦公室的交待和辦公室的關照。

“這是公司部門以上幹部的聘書,按你的要求,全都打印好,並已蓋上公司印章,就等著汪總的簽字,明日晨會就可聘發了。”林豔抹淨桌麵,將一疊聘書呈放到汪健麵前,並將碗盤、餐筷端拿出了總經理辦公室。

林豔身高1.68米,三十一歲,容顏端莊、五官秀麗、舉止嫻淑、身段豐韻,是楊玉琴自小學到高中的同班同學,她們自幼親如手足姊妹。高中畢業後,楊玉琴高考落榜,踏上了商途。林豔確以全校探花的高分填報了自己喜愛的國家一類大學,湖江市理工大學管理學院的工商管理專業。大學畢業後,林豔被分配到市物資局辦公室工作。改革開放後,隨著機關工作的改革,一批機關幹部充實到了市場經營的第一線,林豔參與並組織、籌辦了湖江市第一家鋼材市場。隨著鋼材市場的疲軟,國企改製的深入,林豔所在的企業效益每況愈下,加之林豔的高傲,與市局分管領導的矛盾日逐激化,在楊玉琴的縱容下,林豔索性停薪留職,離開了所在公司,於一周前加入了中鼎公司的創業行列。簽於她的文化素質及工作經曆,楊玉琴與汪健商定安排她為辦公室主任,負責公司內部的日常管理工作,並當好總經理的助理。

汪健在聘書上簽完字,林豔走進辦公室抱起聘書,提醒並催促道:“已近四點鍾了,劉教授在醫院等著你去打點滴,做按摩。可以動身了。”

當汪健離開辦公室來到自己坐駕前時,林豔早己坐在車內。

林豔推開駕駛室後門,汪健低下頭鑽進了後車廂。

“你也到中醫院去?”汪健詫異地問道。

“楊董的母親藥吃玩了,我去醫院拿藥後,送往她家。”林豔說。

“哦!”林豔的釋語解除了汪健的詫異。

車輛行使的一路上,兩人聊起了工作和家常。

“聽小琴說,汪總是研究生畢業?就讀的是那所學校?”林豔直呼著楊玉琴的小名詢問道。

“與你同一個學校。”汪健說。

“那我們是校友。”林豔興奮地說。

“是啊!而且還是同一個管理學院的校友。”聘用前,汪健已了解了林豔的基本情況。

“真好。今後的工作中,無論從那方麵汪總都得多關照,多幫助了。”

來中鼎公司前,林豔從楊玉琴的口中已經了解了汪健的學曆和經曆,已經為汪健的魄力所震撼。共事一周來,更加深了對這位臉闊胸寬、身材魁梧男子的感受。她為楊玉琴有這樣的一個合作夥伴感到榮幸和驕傲。在與楊玉琴姊妹般的交談中,她得知楊玉琴對汪健的祟敬慕意,也得知汪健的家庭責任心和事業心是女人心思的障礙。她似乎覺得應該為楊玉琴做點什麽,應該為汪健做點什麽,更應該為自己做點什麽。

“談不上關照、幫助了。我這人做事很認真,為人很古板,你今後在辦公室的工作上多盡心,多分擔就是了。”汪健一向待人和氣,對合夥人的手足姊妹更是和氣有加。

不知覺中,車已到中醫院門口停了下來。

汪健做完保健按摩後已是5:00時,兩瓶點滴約需兩個多小時。無奈之中,汪健按劉教授的要求躺在病**煮熬著時間。不自覺中昏昏入睡。

林豔取藥送到楊玉琴家中後,與楊玉琴驅車回到中醫院。

“看來點滴一下打不完。時間不早了,晚上已與市供銷社的陳主任約好,商談典當的事。我去市供銷社接陳主任,你在這裏照料一下,點滴打完後,和汪總一道到半島酒店來。”見汪健已進入夢鄉,楊玉琴向林豔分咐道。

楊玉琴離開後,林豔坐在一旁拿出一本時裝雜誌翻閱著,腦海裏卻一直平靜不下來。

林豔不知道楊玉琴為何把自己孤自一人留在這裏,她甚至為楊玉琴把她留在這裏煩惱;她又感謝楊玉琴將自己獨自一人留在這裏的機會,那怕隻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林豔想到自己一個知識女性,相貌出眾,舉止嫻淑,能力甚強,到了三十一歲的年令,還孤自一人,不免暗然生傷。

這麽多年來,她為了仕途的發展,淡論了婚嫁,即使遇上有心的男人,也因她的高傲而不成不就。仕途的湮沒、年歲的消逝,她開始了對個人終身的重視。對眼前這位接觸不久的熟睡男人,她有些異想天開。警覺又提醒他,這可是手足姊妹的獨立合夥人,是好友的慕心所係;這可是一個家庭責任心極強的男人,有著極大地製約女人心思的障礙。

唉!管它呢?想那麽多幹什麽?個人終身也好,手足姊妹也好,眼前這位男人也好,其它男人也好,水到渠成。隻是“花開堪摘隻須摘,莫待無花空摘枝。”

林豔的臉頰上自趣地露出了一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