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初涉目標(2)

汪健趨車在送林豔回家的路上。

到了家門口,林豔推開副駕座門欲起身地盛情邀請道:“歡迎汪總光顧寒舍。怎麽樣。”

汪健略顯遲疑未有應答。

林豔重新關上副駕座門等待汪健的答複。

“不方便吧?”汪健若有疑慮地自語道。

“有何不方便?現在時間還早,我家裏還有母親大人同住。”林豔知道汪健所謂不方便所指,但迫切希望能到家單獨敘談,於是解釋道。

汪健仍然猶豫著。

“連到家中小憩片刻都沒有膽量,還說什麽回報。”林豔開始了進攻。

女人,特別是一個成熟、智慧的女人,當她對自己的性情產生向往時,她的心很細,但她會更加大膽。當她找對了方法、選準了契機時,她會不顧一切,急風暴雨般地向男人發出攻擊,讓男人隻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林豔就是這類女人的代表。

林豔很聰明,也很細心。很長一段時間在盡力、盡心地對汪健關心、支持的同時,隨時都在注意汪健對自己行為表情的反應,注意汪健對楊玉琴言行舉止的態度。她發現汪健對待私生活和其它的女人有著石佛般的秉性,但對她和楊玉琴卻有著極其敏感的反應和態度,而對她似乎更加貼切些。今天咖啡廳裏的自白更堅定了她的感覺。

林豔靜靜地等待著汪豔的回複。

這種靜對汪健來說是一種極大的壓力。

“時間確時還早,又有母親同居,上去小憩片刻無妨。”汪健自忖著。實際上他的靈魂早就被俘虜了。

汪健將車停好後,隨林豔上了四樓,進了林豔的家門。

這是一幢三居室的八層新建築。地處新建的湖江市火車北站的方向,屬城區的邊緣,售價較為低廉。盡管如此,也是劉豔傾畢生積蓄和父親遺資所購。室內裝修簡單,不失書香氣息。

汪健應邀入屋,劉豔異常欣喜。

8月的天氣,還是異常的炎熱。俗稱火爐的湖江市,幾天來,常溫在37度高居不下,雖有夜風微拂,室內仍是熱氣逼人。

“不好意思,寒舍簡陋,承蒙大人海涵。”簡潔玩笑的言語,流露出林豔的爽心。

林豔讓座汪健於客廳沙發後,打開落地式電風扇,從廚房的冰箱裏取出冰鎮礦泉水遞給汪健,走進臥室,打開空調。

汪健從車中出來,上四樓而進房中,身上的涼氣早已揮發怠盡,加上冰鎮礦泉水的入腹,不知是緊張的緣故,還是冰鎮礦泉水逼熱,汪健周身熱量頓時散發出來,豆大的汗珠雨水般地流淌著,頭腦一片空白。

劉豔在廚房中剝弄著柑橘,修洗著蘋果,切成果片,裝盤叉上牙簽。

端進客廳時,見汪健頭上汗珠直淌,手中紙巾濕了一張又一張,驚恐而又欠意地說:“受罪,受罪,包涵,包涵。條件有限,客廳沒有空調。來,房間的溫度可能降了下來,房間裏坐。”

林豔手足無措地連聲應酬著。

汪健隨林豔進了臥室。

臥室溫度雖未完全降下來,與客廳的溫差少說也有10度之上,汪健頓時覺得舒適了很多。這才從燥熱之中緩過神來。

臥室麵積不大,緊靠著牆壁的一張雙人木質長靠椅與雙人床品放著,中間留出不足一米的通道。汪健在木質長椅上坐下後,弓曲的兩腿幾乎頂住了床沿下弦。

林豔向汪健遞上一個濕毛巾,汪健擦拭著麵額上的汗水。

林豔懸坐在床沿邊,將水果拚盤擱放在床椅間的床頭櫃上。

雖然是林豔傾資購房,客廳沒有空調,裝修也顯簡陋,但相對於湖江市當年人均收入不足3000元,靠工資收入維係生活的工薪階層來說,能裝上空調的是屈指可數,合家能使用一台空調的便是上等消費,如此能購三居室新房更不能說林豔的居住環境不是很好的。看得出她是嘔心瀝血,努力營造自己良好的生活環境,顯示出她聰慧、勤樸、理財、善事的品行。

孤男寡女,關門閉窗,薄衣單衫,從燥熱之中反應過來的汪健顯得有些拘謹。

隨著鑰匙開門聲,林豔的母親回來了。

“燕子。”呼喚回落之時,臥室門被林豔母親推開,一陣熱氣衝入室中。

林豔回應母親呼喚地同時,介紹了汪健。

母親和藹地連連稱好,在滿意的微笑中關上了臥室門。

林豔母親的推門,拘謹中的汪健略顯驚恐;林豔母親的和藹,給了汪健一絲平靜。

林豔麵帶笑容,叉著一大片蘋果遞向汪健。說:“吃點水果,平息一下自己的激動情緒。”林豔挑逗的同時,也在極力地平定著自己的情緒。

汪健已從燥熱中完全回穩過來,已從拘謹和驚恐中逐步恢複平靜。

“沒事。很好。”汪健接過蘋果,塞入嘴中。

林豔溢情的笑容,挑逗的語氣開始刺激著汪健的意識。汪健掩飾著情緒,顯示著平靜。

“燕子。這個燕與你名字的豔不相符啊。”汪健暇無所事地詢問道。

“這是諧音,便於稱呼而已。”乍聽燕子的稱呼,林豔周身一緊。又聞後文,林豔如是答道。

汪健和林豔在逐漸的平靜和理智中閑聊著。

兩人雖6歲年齡的差距,但共同的國企經曆,共同的專業理論知識,共同的學校校友,使他們沒有絲毫的距離。他們聊得是那樣的輕鬆浪漫,那樣的親密無間,那樣的歡快樸實,那樣的滿足自信。

他們聊到了楊玉琴。這是林豔今天的目的之一,也是她刻意引導的話題。

“這長時間來,我注意到小琴對你可是百般地關心,萬般地愛戴,你有沒有感覺?”林豔試探性地詢問道。

聰明的林豔,以楊玉琴為話題,既可試探汪健對楊玉琴的情感態度,又不至於單刀直入地談扯兩人之間忽隱忽現的敏感話題,避免尷尬。

“楊玉琴和伯俊都是我的朋友。她們兩人又是情侶關係,我們之間的合作都是伯俊從中的支持。對於她,我隻能是以朋友相待,以合作人相待,決無它意。”汪健知道林豔的用意,態度明確地回答道。

“她跟我談過,她對你可是一片真情,希望得到你的眷愛。難道你一點感覺沒有?”林豔深究道。

汪健坦陳地說:“我有感覺,有些行為是一種被動的無奈接受。比如你們兩人雙簧式的給我換裝就是如此。我承認,在一段時間的共同創業中,我們逐步地建立了一些感情,但我充其量隻把它作為一種兄妹之情,決不會讓它任意發展。”

“近來她與伯俊的矛盾日益惡化,已經基本分手,你知道嗎?”林豔問。

“不知道。但這是我予見中的事,隻是遲早而已。”汪健說。

“你不覺得這與她對你的眷念有關嗎?”

“這是莫須有的托詞。他們之間各方麵都有著巨大的差異,隻是經營導致的經濟利益扭在了一起,一旦利益分別開,就是兩張皮,就是沒有我們之間的合作,他們也會如此。這一點,伯俊與我談過,他已有所準備。”

“如果小琴眷念你不放,你怎麽辦?”林豔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我有我的做人原則,自有辦法對待和處理。何況我是一個有婦之夫。我說過,充其量將她當作妹妹對待。”

“有婦之夫有如何?有多少情感隨著調整而改變著。這不是理由,更不是應對的擋箭牌。”見汪健對楊玉琴的態度已很明朗並且堅決,林豔繼續著對汪健情感態度的試探。

“是的,這可能不是理由。但我不是一個隨意之人,我們之間,隻會是合作者、朋友、兄妹。”汪健執拗地說道,連續地叉起幾片柑橘放入口中。

今天是第一次與汪健談到楊玉琴,也是與汪健首次直言對白地涉及個人情感的敏感話題。初涉目標,有所收獲。林豔相信汪健對楊玉琴的情感態度,相信汪健的為人品質;林豔為排除了一個似乎不可戰勝的競爭對手而寬慰。

樸實地說,林豔對汪健是一見鍾情,但初時的這種情隻是空洞的,虛無渺茫的。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情充滿了豐富的內涵,有了逾來逾明確的希望。她為之歡呼,她要更加努力。

陷入短暫暇思中的林豔不由一陣羞澀的紅潤躍上臉龐。

心有靈犀式的,汪健在叉取柑橘時的一抬頭,將這種羞澀的紅潤收入眼冪。當四支眼球相撞時,林豔低下了頭。

“咖啡廳裏,你說知道我的好意和苦心,給我一個滿意的回報,是何意思?”林豔收回失敗的眼神,抬起頭,望著汪健,不甘示弱、毫不退縮地詢問道。兩隻閃爍著靈光的眼球充滿了熱切地期待。

此時,林豔已一腳踏進了汪健敞開的內心大門,汪健仍然不知如何迎接。

“以情報情,以義報義。”未加思索的肺腑之言脫口而出。

“你對這種情義是如何定義的呢?難道與小琴是一樣的嗎?”林豔咄咄逼人。

“不一樣,有區別。隻是有所顧慮。”此時的汪健完全是一個情感上的降者,已將自己的內心徹底地暴露無遺。

“什麽顧慮?有婦之夫,還是個人尊嚴?”林豔乘勝追擊,直指痛處。

“都有,都有。不礙大事。”汪健已被林豔刺激得難以忍耐,追逼得無言對答。

說話間,汪健迅即起身,將近在咫尺,坐在床沿的林豔摟進懷中,忘情地親吻著。林豔雙手抱住汪健雙腋,將汪健別倒在**,盡情地享受著肢體間的磨擦和吻愛。四支手在二個肢體間肆意地撫mo著,二張唇不停地相互吻吮著,他們忘卻了一切,他們隨時準備著向最後的防線衝擊。

不知是誰猛然間推開了對方,兩人不約而同地起坐在床沿。

他們守住了最後一道防線。

一陣激烈的軀體情感糾葛後,室內恢複了平靜。

林豔雙手整理著蓬亂的頭發,摸擦著紅潤的臉頰。汪健迅速整理完自己的衣扣後,幫著林豔扣上胸衣背後的衣鉤和襯衣衣扣。起身欲回到雙人木椅上。

“這可是我平身第一次唷。”林豔將汪健拉回床沿,上身匍匐在汪健的一雙強壯的大腿上嬌雅細語道。

汪健撫mo著林豔的頭發,深情而有感悟地說:“我知道。謝謝你的深情厚意。給我一點時間。”

兩人久久不語,久久不可依舍。沉浸在方才情感的衝撞之中,沉浸在方才軀體的感應之中;沉浸在尷尬的現實之中,沉浸在未來的暇想之中。

已經淩晨。

汪健雙手端起林豔的臉龐,一個深吻。不無奈何地說:“唉。萬事有個開頭,萬事也該有個結尾。時間不早了,我們得從長計議。”

林豔抱著汪健的頭顱,在汪健的臉頰上又是一陣狂吻,不願鬆手,兩眼充滿了淚花。

“給我一個滿意的結果。”林豔鬆開雙手,充滿期待的淚水奪眶而出。

汪健無語。象點頭翁般使勁地點著頭。

汪健吻別了林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