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守財奴艾歐娜
見到霍恩的時候，羅林幾乎認不出他來了，一年沒見，他變得富態許多，身上穿著上好的黑絲綢袍子，整個人似乎胖了一圈，簡直就是一個地主老財的模樣。
“哦，我的朋友，你胖了。”羅林哈哈笑著。
“不是胖了，是壯了，我一直習練武技，怎麽會胖呢？”霍恩眯眼微笑，上下打量了下羅林：“你比以前更加威嚴了。”
現在的羅林穿著黑色的皮袍，身體越發壯實，似乎還長高了一點，顯得高大威武。他身上一切看起來很隨意，但隻要仔細打量，就能發現許多不凡來，身上的袍子，樣式很簡單，但用的是上好的皮料，不是貴族就買不到的好東西，頭發和胡子，看起來很隨意，但隨意而不邋遢，顯然有專人精心打理。左手上還戴了一枚戒指，戒身閃爍著細碎銀光，一看就是秘銀製的，這麽一枚戒指至少三百金幣，是家族紋章戒，非貴族不能佩戴。
還有羅林身上的氣質，比一年前多了許多雍容，站在人群中，別人一眼就能認出他是領主，而且還是大領主無疑。
羅林笑：“你是這的大總管，這回得好好接待我。不過我這回是偷偷過來的，可別張揚。”
比如現在，來接待的人就霍恩一個，連仆從都沒帶，實在是羅林這個楓葉伯爵到這地方有些敏感。
“我明白。”霍恩笑：“先去哪？我帶你去休息的臥室還是去議事廳？”
“議事廳。就我們四個人，有些事要立刻辦。”羅林道。
於是，在霍恩的帶領下。維安娜、艾歐娜、羅林進了城堡頂層的一個房間。房間不算大。五十平米，分前後兩間，後麵的密室，連門都是隔音的。
四人最終到達密室之中。
密室裏沒多少東西，一張桌子、幾張椅子，因為是城堡頂層的房間，所有開了天窗，有一束光從天窗直射下來。正照在桌麵上。
坐定之後，羅林直截了當地將這一次前來的目的說出來：“獸人王索爾格直接去王都火獅城找到我，要我幫忙將獸人從南邊撤出來。我答應了，準備走海陸，去南海海角，叫獸人部族運往藍寶石群島。”
霍恩聽了，先是一驚，然後陷入沉思，十幾秒後，他道：“亡靈給獸人的壓力竟然這麽大？”
這就是羅林隻找霍恩來商量的原因。他非常理智，極少被情緒左右自己的判斷。比如現在，他當然痛恨獸人，但卻能從大局考慮。這一點說起來簡單，但整個菲克斯島沒幾個人能辦到。
羅林認識且信任的，就霍恩和維安娜兩人而已，現在又加上了艾歐娜，這冰霜巨龍雖然看起來有點不靠譜，其實是她的性格使然，但像這種活了三四百年的存在，腦子都清醒地很。
“非常大。亡靈四處擴張力量。顯然，南方橫斷山脈的獸人是個非常好的目標。橫斷山脈雖然廣闊，但也抵不住亡靈撒網式地搜捕。我預估，獸人最多最多躲上半年時間，就無路可退了。”
“果然嚴峻。”霍恩道：“我立即就安排船，需要多少？”
“越多越好。”
“那就得征用商船了，如果將港口流動的商船都征用，應該有一百多艘，配合鐵甲艦，一次能運上三萬人。”霍恩對菲克斯島的情況非常清楚，稍一心算，就得到了結果。
“三萬人。很好。”羅林點頭：“獸人王的部族現在有七萬人，其中一萬多是新生的半獸人。這個不占地方，那就是六萬人。我原本預估的是分三趟，現在看來，形勢要好的多。”
菲克斯島的發展情況超出了他的預估，這讓羅林很有些欣慰。
“但有個問題。”霍恩皺眉：“現在的菲克斯島靠的是自由商貿來吸引各地船主，如果要征用船，就得補償他們的損失，一百艘大船，征用期間至少兩個月，那每艘船產生的利潤至少有五千金幣，我們最少也要補償80%，那就是四萬金幣。這筆錢難出啊。”
“四萬？不算多吧？”羅林記得當初的普瑞摩家族弄出來的財富可是有數百萬枚金幣的，雖然送給了雷曼大公一大半，但也不至於一年就用光吧。
霍恩一臉苦笑。
一旁的維安娜解釋：“霍恩按著你的思路，一年多的時間，把近兩百萬的金幣全都散出去了。比如這座城堡，就足足花了一百萬金幣，當然，效果也非常明顯。城堡建成之後，整個碼頭就繁華起來了。”
霍恩也攤了攤手：“現在的財政情況，勉強維持收支平衡。商業繁茂，每天的金幣流動量都很大，但要說拿出現錢來，最多隻有兩萬，再多就會出現很多問題。”
“你花錢可真夠快的。”羅林調侃了一句。
一旁的艾歐娜搞不明白了：“情況緊急，直接征用就行了，給什麽補償？你們不是領主嘛？”
艾歐娜的話代表了大陸的通用規則，平時還好，如果是戰時，軍隊的權限將會膨脹到極限，民間的任何財富，可以直接征用。至於補償，事後歸還就算仁慈了，不歸還你也沒話說。
但在場的，無論是霍恩還是維安娜都被羅林的一套說法給洗腦了，羅林和霍恩還沒開口反駁，維安娜直接鄙視：“按你這麽搞，整個大陸很快就會成為你那荒蕪的極北之地。越處於上層，就越要約束自己的欲望，才能真正長久統治，否則會毀滅一切！”
“搞不懂你們。”艾歐娜不屑一顧。
三人也沒理他，繼續討論。羅林道：“或許可以到民間富翁那裏去借貸，可以許諾日後帶息歸還，並給他們一些經營特權。比如降稅什麽的？”
如果羅林有這筆錢。他出了就是了。問題是他兜裏也是空空的，伯爵府就一萬多金幣，那是供給日常開銷，維持伯爵府排場的，這代表領主的威嚴，不能隨意縮減。
而羅林這方法，換做地球說法，就是發放國債。
“是個好辦法。就是有點兒不體麵。”霍恩咂了咂嘴，給出了這個結論。
“能用就行。體麵什麽的，以後再說。”羅林道。
一旁的艾歐娜又聽不下去了，瞧這兩人寒酸的，就為這幾萬金幣都要舉債度日了，這還是領主嗎？真是丟臉。
“既然要借，別找別人了，找我就行。要多少，我出！”艾歐娜豪爽地將自己的魔法包裹扔到桌上。
“我能看看嗎？”羅林問。
“隨意。”艾歐娜闊氣地就像是個暴發戶。
羅林拿過來看了一眼，就在裏麵看見了一座金山。高有十米的一大堆，金燦燦地簡直要亮瞎人的眼睛。
“怎麽會這麽多？”這比普瑞摩家族的財富隻多不少啊。都說普瑞摩家族天下第一富，原來最大的財主在極北之地！
“她是個守財奴，一百多年前，她在極北之地的中心發現了一個出產金礦的小島，她挖了五十年才挖空。”維安娜說了一句，她知道這些，因為某段時間艾歐娜老是向她炫耀財富。
霍恩也拿過魔法包裹看了一眼，然後也呆了，然後就是心痛，這麽一大筆金幣，可以調動多少力量啊，如果有這筆錢注入菲克斯島，讓他自由調用，絕對能飛速重現旺多姆的輝煌。
現在這筆錢就這麽堆在這裏，從一個小島的礦洞移到某條巨龍的魔法包裹裏，就和從來沒有開采出來一模一樣，真是浪費，絕大的浪費！
羅林已經開口了：“可以都拿嗎？”
“想的美！”艾歐娜一把奪過魔法包裹，她學的飛快：“想要從這裏拿錢，得開借條，得給我特權……”
她忽然住口，怔住，然後就像開竅了一般：“哈哈，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我以後就專門借錢，然後收利息，用這筆錢給我賺錢。天哪，這主意真是太棒了，我以前怎麽沒想到呢？”
越說，艾歐娜眼睛越亮，就像找到了一個極好的玩具一般。
“這不就是放高利貸嘛，我還以為你想出了什麽好主意呢。”維安娜打擊了她一句。
羅林和霍恩卻是對望一眼，都感覺有些驚喜。不管用什麽辦法，隻要能將這錢從艾歐娜包裹裏掏出來就行。
霍恩立刻道：“你這麽一大筆錢，打理起來肯定很麻煩。我倒是可以給你找出一大批書記官，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我想他們肯定能為您守住這一大筆財富。”
羅林想的更多，他建議道：“艾歐娜，你有這麽多金幣做保障，我有個好主意，你聽不聽？”
“你說。”艾歐娜把自己的魔法包裹捂的緊緊地，她從羅林和霍恩眼中看到了貪婪的綠光，這兩個家夥腦子裏肯定在打她的金幣的主意。
羅林整理了下思路：“我覺得你可以打出一個名號，開一個金庫，比如叫巨龍金庫。讓商人們把多餘的錢存你這，然後你給人家一張憑證，等人家要用的時候，拿著憑證來找你，你就給錢給他，同時收取一小部分錢幣作為保管費。”
“這樣也行？”艾歐娜睜大眼睛，發覺這個辦法賺錢也好的不得了，什麽都不用付出，在家收錢就行了。
“當然行。幾枚金幣還好。但是一千枚，一萬枚金幣可是不小的份量，並不是所有人都舍得話好幾千枚金幣購買魔法包裹的，而且很多魔法包裹質量很差，一不小心就壞了。如果不是沒辦法，誰願意帶這麽一大塊金屬跑來跑去，中間還擔著被搶的風險？”
說到這裏，艾歐娜就完全明白了，她眉開眼笑：“不得不說，羅林你不僅是個戰士，更是一個奸商！”
羅林笑：“這些辦法其實民間的商人一直再弄，隻是規模不大，流傳不廣，但辦法是真的好辦法。”
“那好，我的第一筆生意，就是借給普瑞摩家族三萬枚金幣。霍恩，你快把書記官給我找到位，我要開憑據的。嗯，我會在憑據上打上我的魔法標記，看誰敢偽造！”
得了，真沒看出來，這冰霜巨龍還是個商業天才。幾人這麽一討論，就搞出了一個最原始的銀行。
之後，四人又討論了征用商船的細節問題，然後霍恩就去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