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顫著手,把那對耳墜舉到辭百川麵前。

“小舅舅,我可不是盜墓賊,這真不是我拿的!”

看著那對流光溢彩的耳墜,辭百川同樣十分意外,但他在這件事情上,是相信阿遙的。

“我知道你沒拿,但你想一想,當時靠近水晶棺時,有沒有發生過什麽奇怪的事情。”

蘇之遙這才想起來,自己把那對布偶娃娃放到水晶棺裏的時候,的確是感覺到衣服下擺被扯了一下。

她當時以為是表達感謝,現在看來……這謝禮有些過分貴重了。

她把當時的情況和小舅舅說了一遍,仍舊有些不可置信。

“所以,我這是收到了一個來自千年前的禮物?”

她拿著耳墜子上下擺弄著,有些愛不釋手。

辭百川點頭:“你確實結下了善緣,若非如此,咱們逃出墓地時,也不會這麽順利。”

“這趟行程,我算是沾了阿遙的光。”

蘇之遙喜滋滋的,逃出來時,她當然也發現了不對勁兒。想到都是自己的功勞,還頗為得意。

然而好心情沒能持續太久,她越看這對兒耳墜,心裏就越是惴惴不安。

這副耳墜,好像是那個冕旒上的東西。

她當即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她仔細看過那頂冕旒,正中間的垂旒有兩條比別的短了一半,她本以為是故意這麽設計的。

可這麽一看,顯然是被拆下來,做成了耳墜。

而“白頭鷹”帶走的寶旒,從水晶棺中拿出來之後,就失了光彩,這對耳墜卻全然沒受到影響。

所以,她大膽推測,自己手裏拿著的,才是真正的仙魂寶旒!

辭百川聽完她的想法,驚訝之餘,也有些擔憂。

如果這是文物,即便是被贈予的,也不應該留在阿遙手裏。

他正想說話,蘇之遙已經拉起他的手,把耳墜放進他手裏。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可是國家寶藏,小舅舅還是幫我還給國家吧。我那位朋友知道了,也會支持我的。”

辭百川心裏百味雜陳,能把這樣價值連城的寶物就這麽交出來,即便是鍾鳴鼎食的人家也很難可以這麽灑脫。

可這小丫頭卻做到了。

他沉默半晌,最後還是把耳墜收了起來,也沒多說什麽,隻揶揄了一句。

“這就單方麵把人當做朋友了?”

蘇之遙傲嬌地揚起下巴:“怎麽能是單方麵呢?可是對方先向我拋出橄欖枝的。”

“這事兒要是可以跟人分享,我能吹一輩子。現在也就隻能在小舅舅麵前炫耀一下了,偏偏你還一點兒都不捧場。”

辭百川想著這丫頭今天確實做了這麽大一件好事兒,也不是不可以配合。

但他苦思冥想,仍舊詞窮。

蘇之遙看他這副認真糾結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

“捧場我是不期待了,但是幫忙上藥到我痊愈為止,還是可以的吧?”

辭百川這次沒有猶豫地答應了,他估計自己應該還會留在這裏一段時間,而且這本就是他的責任,自然當仁不讓。

蘇之遙於是愉快地洗澡去了。

傷口被她嚴嚴實實包裹住,沒碰到水。但動作間難免扯到傷口,疼得她直打哆嗦,但她還是身殘誌堅地把頭洗完,又洗了澡。

進了房間,辭百川一見她臉色蒼白的樣子,就知道是扯到傷口了,忙要過去幫她查看,順便上藥包紮。

卻被蘇之遙趕去洗澡了,髒兮兮的可不能碰傷口。

辭百川無可奈何,隻能匆匆去把自己洗幹淨了。

再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小丫頭整個人趴在**,圓潤白皙的肩頭從被子裏露出來,幾瓶藥膏擺在一旁。

顯然是等著他回來給上藥呢。

他快步走上前去,細細問了那些藥品的用法和功效,才在她的指示下開始動手。

在安穩舒適的小屋裏再看這些傷口,更顯得詭秘和不可思議。

辭百川忍不住問她:“阿遙有沒有很後悔這幾天的經曆?”

沒想到會被這麽問,蘇之遙想了想,認真作答。

“完全不會。反而是經曆了之後,我覺得自己如果沒有走這一遭,才會後悔呢。”

她說著,扭頭去看了身後的人一眼,眉目飛揚。

“小舅舅,你是部隊的人吧?這次任務,我是不是幫大忙啦?下次再有這種情況,我還是可以考慮配合行動的。”

還沒等對方說什麽,她又補充:“但我也不是誰都跟的,我隻信任你而已,跟別的人出任務可不能找我。”

辭百川略過身份的問題不談,表情嚴肅。

“這次是特殊情況,你還想有下次?”

蘇之遙表情耷拉下來,小聲嘀咕:“怎麽還翻臉不認人?”

但她也知道這是為自己好,安靜地沒再反駁。

恰好辭百川已經上好藥,也沒再說話。拿過紗布,開始給她把傷口包紮好。

紗布一般需要向胸前纏繞一圈,但現在的情況顯然不太方便。

他隻能抬起小姑娘的胳膊,從腋下纏繞過來。

但即便如此,從他的角度,還是不可避免地看到了小姑娘精致的鎖骨和起伏的弧度。

他默默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而蘇之遙也莫名的有些不好意思。她以前覺得給人治病沒什麽需要避諱的,可現在輪到自己,她竟然也會有些窘迫。

她想了想,大概是麵對的人不同的關係吧。

終於包紮好之後,蘇之遙偷偷鬆了口氣。

因為有些局促,就不由得想要找事情做。想起頭上還裹著的毛巾,她下意識撐起身子,準備把毛巾扯下來擦幹頭發。

卻忘了自己的衣服還沒來得及穿上呢。

撐到一半,她才發覺不對。

而她身後的辭百川已經眼明手快地幫她把滑到腰間的薄被,重新蓋回了肩頭。

但辭百川剛才包紮好,立即很紳士地從**起了身。

因為站得高,又視力甚佳的關係,那片細膩如瓷的裸背,和身前的濃纖合度,都已經被他看入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