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七章 紅塵之中好煉骨

?????喬佳宜起身,臉上是淡淡的笑容,對著相公微微萬福後,問道:“怎麽去了這麽久?”

梁山愣愣地望著喬佳宜,一個針腳的時間,他九死一生然後突破純陽期,此等境遇,簡直就是如夢如幻。複製網址訪問

然而,這些似乎都抵不過喬佳宜的笑。

喬佳宜的笑,真實而溫煦,讓梁山情不自禁地想停留在她身邊,靜靜地看著她,一輩子,甚至幾生幾世。

梁山心念一動,難道娘子喬佳宜是自己修行前路上的障礙?

溫柔鄉曆來是英雄的墳墓。

梁山心下微凜,因為這是他心裏第一次這般想。一直以來,他並不怎麽惦記修行。但是,他見到喬佳宜,心中產生懈怠的一絲情緒,居然立刻警醒,並對喬佳宜生出莫名的敵意。

“相公,你怎麽呢?”喬佳宜目光一亮。

“我怎麽呢?”梁山喃喃自問道。

“不知為何,相公卻是比過去好看了。”喬佳宜說下這話,臉頰卻是微紅,頭微微垂下。的確如此,從相公這一出現,敏感的喬佳宜就感覺到了。

相公相貌勉強談得上英俊,但是卻達不到讓人怦然心動之感,但是剛才喬佳宜看相公一眼,心裏頭居然如同小鹿亂撞。

這還是以自己的性子,如果換一個女人,恐怕就心神為之顛倒了。

“哈,是嗎?”梁山恢複過來,“難道我臉上有花嗎?”

梁山知道這是自己突破純陽期後,無論是外貌還是氣質都上一個檔次的緣故。

“相公又說笑了。”喬佳宜嗔道。

“長夜漫漫,不如早些歇息吧。”梁山看到自家娘子含羞帶怯的樣子,忍不住心動,調笑道。

這也就是喬佳宜了,現在梁山很難心動,再美麗的女子在他眼裏都會自動切換成白骨骷髏,這樣一來,心動也會變成不動。

這個時候。梁山忽然有些體會到到祝輕雲當初離開自己的心境:舍不得離開,但是他梁山的的確確成為她修行前路上的障礙。

祝輕雲甚至想出修煉出分身來圓滿與他相伴的願望。這一刻,梁山知道再不能自己騙自己,那個在無量天河閉關修行的祝輕雲,跟自家娘子祝輕雲,再無一絲關聯。

修行是為了什麽?

修行的最後必然要拋棄所有嗎?

如果回到二十一世紀,梁山相信自己不再是一個多情浪子。但也不會薄情。

“相公啊!”喬佳宜嗔道,“妾身還要縫補這衣裳了。”

“那我等你縫補完。”梁山不依不饒。

白骨界有太多的信息湧入。初入純陽期的心情激**,對未來有一種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邊的迷茫,這些都讓今夜的梁山注定難以平靜,他急需要一個溫暖的港灣平複他激**的潮水。

“那相公你就等著吧。”喬佳宜莞爾一笑,燈光下有一種異樣的媚態。

梁山就在旁邊看著喬佳宜縫補衣裳,一針一針,時光宛若風,緩緩地穿過那油燈。

梁山心裏泛著奇異的念頭:一個針腳的時間,可以誕生一個純陽期修士。可以一個小世界崩塌毀滅,可以萬物萌生……世界真是奇妙!修行真是奇妙。

一個時辰之後,喬佳宜終於縫補完了,拿在手裏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臉上有了滿意的表情,忽然腰上一緊,卻是被相公攬腰抱住。

一陣急急地悉悉索索的聲音。不久是床榻的吱吱呀呀的聲音,溫柔而激**,高昂的歡叫,低低的吟唱……天上一片烏雲忽然飛來,遮住了月兒。

**完畢,梁山不敢過於貪歡。喜歡是一回事。沉迷卻又是另一回事。

“相公,小青終於嫁為人婦,總算了卻妾身的一樁心事。”

“哈,倒是便宜趙子雲這小子了。”

“這就是相公說過的肥水不留外人田?”

“我說過嗎?”

梁山狡辯著,換來喬佳宜的一頓輕捶。

“相公,你有空小梁友這些天有些不對勁了。”

喬佳宜這麽一說,梁山也想起來了。

鬧洞房的時候。小梁友一個人在外頭,神情有些躍躍,卻又不敢跟著孤獨園的那幫子人一起上去胡鬧。

“嗯。”梁山點點頭,道,“我會找他聊聊。”

“梁友心事重,你好好跟他說。”喬佳宜說道。

小梁友不合群,這點喬佳宜早就注意到了。

這樣孤僻的小孩,孤獨園也不是沒有過,往往是那些新進孤獨園的孤兒。不過,用不了半年,最多一年也就會跟大家打成一片,因為孤獨園是個大家庭。

不過小梁友有些特殊,一年多過去,卻總是給人格格不入的感覺。更為重要的是,喬佳宜注意到小梁友好像有些暴力趨向,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喬佳宜還是發現這點。

小梁友的情況相公最為清楚,所以相公有時間跟他聊一聊,開解一下,那是最好。

一夜無話,梁山擁美而眠,不是修行勝似修行。

天還沒亮,喬佳宜就起來了。

一個是喬家鋪子的事,每天都有固定的一些;一個是打掃庭院,三天後小青要“回門”,禮數不能缺了;最後一個,喬佳宜打發人去忠勇王府,問問俏兒姐姐那邊的情況,是否要幫忙?算算日子,俏兒姐姐的母後梅妃也差不多該生了。

喬佳宜一大清早的忙碌,梁山就到孤獨園去,這算是兩口子的分工。

孤獨園的事忙完,梁山就要上金陵學宮去。

未來修真文明沒落,但是總要保留一點薪火的種子,等待合適的時機再起來,說不定真能與後世的科技文明來個交相輝映。

到了孤獨園,梁山聽著裏麵朗朗的讀書聲,卻看到小梁友一起坐在孤獨園外的石階上,手裏拿著一草根,撥弄著草叢裏的小蟲。

天氣有些涼,小梁友卻依然是一件單衫。

他當然不怕冷,也不怕熱。

梁山注意到小梁友雙眸中的落寞,覺得有必要開解一番。

他的徒弟不多,許賢已經命喪。回到金陵城時,張靜楚已經回龍虎山去。張靜楚不在也好,許賢的事梁山還真不知道怎開口。

小梁友的命是他救回來的,他的命運也是自己改變的,所以,他不能撒手不管。

“怎麽,還不習慣?”梁山問道。

小梁友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這小子心思很複雜啊。

“是不是感覺自己跟他們不一樣?”

小梁友連忙點頭。

“人跟人是不一樣的,有時候強求不來。”梁山歎了一口氣道。

小梁友雙眸露出沮喪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