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衛國辦理完手續,把他送過去的時候。
丈母娘差點炸了,把他拎到一邊,“衛國,到底怎麽回事?”
女兒女婿突然多出來一個養子,她總覺得事情不簡單。
丁衛國一臉無奈,隻得把事情的大致情況解說一通。
“這事情嬌嬌知道的,她不點頭,我也不可能把人送過來。”
劉春蘭叉腰,“事情最好和你說的一樣,否則我絕對不會輕饒了你。”
丁衛國無語,“媽,這公安警察給出具的白紙黑字,人家孩子每月還有撫養費,這是我能弄得出來的?”
劉春蘭自知理虧,不過她不可能自己打臉,硬挺著強勢說道:“諒你也不敢,行了,不過是說你幾句,畢竟這事情是你弄出來的。”
這話雖然不中聽,但事實確實是這樣,若不是女婿,她閨女哪至於多出一個養子。
六個孩子的家庭,誰會想不通再收養別人家的孩子。
丈母娘這話讓丁衛國隻能陪笑,畢竟他不會和妻子以外的人細說省城之事。
“媽說的是,這事是我沒處理好,下次我會注意的。”
事後,劉春蘭和自家男人抱怨,“我本來看小女婿挺順眼,沒想到他也有糊塗的時候。”
李大江能說什麽,事情已經發生,他不能再扯著說個沒完沒了。
再說小女婿曾經資助過不少戰友家的孩子,他若是對此說三道四,難免顯得涼薄。
“你這想法狹隘了,還說閨女前麵的三個孩子,他自己三個孩子,收養來一個孩子,這些可都是他要擔起的責任。”
女婿這樣的情況,肯定不會腦子抽風,和自家閨女發生齷齪。
劉春蘭本來還有些生氣,聽到自家男人這話,頓時覺得思路打開了。
“你說得對,收養手續都是女婿一手經辦,除了我們家傻閨女,還有哪個女孩子願意跟他這樣的。”
他自己道德高尚了,家裏人卻要跟著受累,一般人家哪招架得住。
李大江見自家老伴被勸住,心裏滿意,繼續再接再厲道:“那個孩子,你就把他當青山的兄弟吧。”
他們在這邊,除了照顧孩子們生活起居外,沒別的事情。
孩子們每天的時間被學習占據,並沒有多少玩耍和出門閑逛的時間。
並不是孩子們隻能在家裏坐著學習知識,跑步和打球也分別請了一位老師,每隔一天過來指導孩子們練習。
劉春蘭撇撇嘴,“知道了,既然他已經被加到他們的戶口本上,花的又不是我們的錢,我才不會斤斤計較呢。”
女兒女婿都不在意,現在又有自家男人的叮囑,她又不是小氣的人,“放心吧,就算我想偏心,也打不到機會。”
在這邊的幾個孩子,現在基本都是一起行動,生活上更是同吃同住。
就連以往喜歡找她撒嬌的孫子孫女,現在都被學習給折騰得沒有那個時間和想法。
李大江聽自家老伴這麽一說,不由樂了,“這樣挺好,以後家裏幾個兒子媳婦,可沒辦法在這上麵找我們茬。”
當老人的,處理事情本就需要不偏不倚,避免偏心引起兄弟妯娌之間的矛盾。
他們來縣城這邊,居然創造出了沒有矛盾的環境,還真是意外之喜。
劉春蘭跟著反應過來,“對啊,還真是你說的那樣。”
她以後對著家裏的兒子媳婦,腰杆子就可以挺得更直。
有了這一番夫妻談話之後,蔣文傑在這邊一次都沒有受到輩分最大的兩位老人的刻意刁難。
唯一需要他操心的,則是如何更短時間內融入這些孩子之中。
對於蔣文傑來說,沒有大人插手,他要搞好和自己差不多大孩子的關係,還真是小菜一碟,就連年齡最大的李向東,都被他幾句話忽悠得找不著北,更不用提其他孩子。
他的優勢很明顯,無論是他本來心智方麵特別早熟,還是他在省城生活過,見識比這邊幾個孩子寬廣博。
劉春蘭是樂得見到孩子們和睦相處的,就算知道蔣文傑嘴裏有些話誇張得有些不真實,也沒有出麵戳破。
被人騙也是一種經曆,等他們懂得分辨的時候,不知道回憶起來會是怎樣的一種表情。
她才不承認,自己想要吃瓜看戲,她不過是沒有介入孩子們之間的往來溝通罷了。
李大河看破不說破,他不想大孩子惱羞成怒,家裏氣氛變得怪異。
但他和自家老伴不同,他私下裏拉著蔣文傑進行了暗示。
丁衛國不清楚自己留下蔣文傑後,縣城那邊“大戲”不斷。
他辦理完收養手續後,找到李福山,把自己在省城遇到陳雲雲,以及對方目前境況的相關事實及猜測說了一遍。
“你若是還有想法,我可以帶你過去。”
那麽多年的夫妻,他不知道對方心裏還有沒有那個女人。
李福山搖了搖頭,“我能有什麽想法,不瞞你說,當初我媽放出風聲要給我張落對象,是她主動找到我,要求我娶她。”
要不然以他當時的條件,他爸媽根本就不會將對方列入考慮範圍。
結果倒好,對方不僅踐踏他的一片真心,關鍵是對孩子們沒有絲毫留戀,後者是壓垮他腦子裏那根弦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不在乎對方嫌棄他,畢竟他有自知之明,清楚就算在村子裏,他也並不是數一數二的優秀和出色。
但對方對自己親生孩子那般絕情,這是他不能接受或者說不能忍受的。
他捫心自問,作為一個男人,他已經給對方創造了相當寬鬆的生活條件和家庭環境。
無論他還是家裏其他人,不要說打罵、虐待,就是指責都極少。
自己爸媽幫襯更是別家公婆都比不上,這樣條件下,除了天性極端涼薄自私外,他找不到理由為對方開脫。
這樣的女人,他怎麽可能會念念不忘,還會想要找回家,他又不是腦子有大病!
“你看著她難受,說不一定人家還享受這樣的生活。”
否則以對方的心性,又怎麽可能沒一點辦法,他是不信的。
丁衛國見他一臉堅決,沒有勸說,他伸出手拍了拍對方肩膀,“放心,我肯定尊重你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