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一步趕過來的‘他們’正巧聽到淩母的話,一個個臉色很是難看。
這裏是有嚴格規定的,他們都是按規定執行,普通人根本進不來,也沒法進來。
這人在這裏住了這麽久,她這點還不清楚嗎?
“你怪人家幹嘛?我在這裏住了快20年,你們一句話,我不也差點兒進不來嗎?”
說完,葉蓁蓁又嘲諷道:“況且,這些人是國家的,又不是你家的,當個官太太頤指氣使那套倒玩的倒是挺溜兒,別是官太太當久了心養大了,以為這些這些人全都是你家奴才,全都該聽你使喚了。”
淩父的官權雖不是特別大,但在江城橫著走完全沒問題。
深知這點的淩家母子倆,這些年真沒少在附近一帶擺官太太、官兒子的架子。
但無論是不是事實,葉蓁蓁這一頂帽子扣下來,罪名可就不小了。
特別是最近這件事情中實錘太近,哪怕立刻去掃尾,也能尋得到蛛絲馬跡的情況下。
淩父一改剛才的態度,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放緩態度,“蓁蓁,都是誤會,你淩阿姨隻是想帶你回家,跟你好好聊聊。”
“聊天還是打我呢?我手都差點兒折斷了。”
葉蓁蓁將薄袖擼起,整隻左手手臂,白皙的皮膚上不僅腫起還通紅,與另一隻手臂形成鮮明對比。
正在她不甘時,一道蒼勁有力的聲音從他們的身後處傳來。
“鬧什麽呢?”
尋聲看去,是一位穿著軍裝卻完全陌生的臉。
“裴師長。”
葉蓁蓁身前的男人喊道。
裴師長?
她有些疑惑,書中有提到過裴師長這號人物嗎?
原主前世記憶裏好像也沒這個人。
但下一刻,裴師長便對她身前的男人喚道:“哦,傅斯年啊,你來了啊。”
傅斯年?
葉蓁蓁震驚了,這名字,不是男主的嗎?
所以麵前這人——
再看向蕭紅豔,她那副避之不及的模樣,恐怕還真沒弄錯。
這可就要命了,原本該是在3年後才出現的人物,竟全都在一夕間提前出現了,看來這本書的劇情真是要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了。
不過於她來說,隻要這個世界不崩塌,都還算在可控製範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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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另一邊,卻似乎有些控製不住。
一聽到‘裴師長’這一稱呼,淩父、葉父當即就知曉了對方的身份。
裴師長名為裴子豪,原先在新城駐軍,剛調到江城軍區,但因為是昨天才到的家屬院,一切都還未歸置好,所以還沒有正式去報道,也就還沒有正式上任。
但這並不重要,官大一級壓死人這話並不是胡說的,哪怕裴師長沒有正式報到,管他們還是能一管一個準的。
特別是裴師長剛來,新官上任三把火——
以往,尋不到由頭時都能小小的燃上一把給自己立個威,這會兒葉蓁蓁已經不管不顧鬧成這樣了,無論是誰,都不會放過這樣一個難得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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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了,葉蓁蓁也是這麽想的,家屬院長大的孩子,還能不明白官大一級壓死人嗎?
一聽說對方是師長,她哪裏能放過這樣一個難得的機會,連忙對著裴師長喊道:“裴師長,救命,我要舉報。”
“哎。”
根本來一及阻止,一切都已經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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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蓁蓁心滿意足的坐在了隔壁辦公室裏。
見她摩拳擦掌,裴師長還真來了興致,“說吧,你這丫頭剛才叫的最歡了,若隻因為一點兒小事就鬧出這樣大的動靜,你的處罰一會兒加倍。”
“才不是小事兒,我要舉報這兩人濫用職權。”
裴師長挑了下眉,“哦~,你有什麽證據,還有你們是什麽關係。”
葉蓁蓁將他們之間的事情娓娓道來,還將剛剛才獲得的那份斷親書也一並掏出遞給了裴師長。
葉蓁蓁委屈的說,“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哪有逼人承認的,況且昨天那一幕不少人看到,這是說謊能行的嗎?再者,堵的了我的嘴,還能堵住別人的嘴啊。”
“但他們呢,不僅跟我斷了親,甚至還打電話去我單位讓單位開除我,我拿到開除聲明時,那印泥兒都還沒幹呢,這事兒可不是我一人看到的,門衛大爺,淩國華可都看到了。但沒用,淩國華是淩家人,知道後立馬調轉槍頭和他們一起針對我。”
“蓁蓁。”淩國華深覺委屈,她明明還挨了葉蓁蓁一耳光,這會兒告狀時,已經全然不再顧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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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聽到這些話之前,裴師長是真覺得隻是孩子與大人之間鬧矛盾,可沒成想,這裏竟藏著這麽多事兒呢。
淩父想為自己辯駁,“裴師長,這事兒我冤枉啊,我能解釋的。”
裴師長放下那份斷親書,先是和身後的警衛們小聲說了幾句,目送那人離開後,這才道:“我聽你解釋,但我更相信證據,我的警衛員已經去調查了,希望調查的結果,能與你所訴完全一致。”
原本要道出的無數冤屈的淩父,在這一瞬立馬被噎了回去。
裴師長問他,“不說了?”
當下他心中了然,這事兒隻怕是坐實了。
不過說到昨天的事兒,裴師長還真知道一些,“斯年,昨天是你送這丫頭去的醫院吧,丫頭,你有印象嗎?”
她就說怎麽那麽眼熟。
“我昨天從陽台上摔下去時摔懵了,隻知道有人接住了我,但沒看清是誰。”葉蓁蓁從椅子上站起,連忙朝傅斯年鞠了個躬,“多謝你了,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我請你吃頓飯吧。”
裴師長忽然笑了,“你這救命之恩,就請頓飯嗎?”
“我無父無母沒工作,甚至連今晚住哪都不知道,僅剩的錢請他吃飯已經要了我命了,這還不夠啊。”
裴師長一噎,報恩這事兒的確是視情況而定的,小姑娘這樣,還真算挺大方的。
聽到葉蓁蓁沒地方住,葉母顫抖著聲音說:“蓁蓁,你回來住吧。”
“斷親書都寫了,趕我走的時候沒半分留戀,這會兒當著大家的麵又裝什麽好人。”
“媽不是……。”蕭紅豔正準備又在眾人麵前來上一番茶言茶語時,葉蓁蓁指著她道:“裴師長,就是她將我推下的陽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