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惠然的未婚夫姓田,叫田崇仁。
這個人出身很好。
父親是曾經參加過革命鬥爭的軍人,母親則是農民。
兩人可以說根正苗紅,以至於最艱難地那些年,田家倒是日子過得不錯。
田家父母隻有田崇仁這麽一個兒子。
而他的母親家裏那邊唯一的哥哥,在後來入了體製內,權利不小,如今更是做到了市長,聽說還要往上升。
H市絕對是一線城市,陽光市那樣的三線城市根本沒法比。
田崇仁的舅舅隻生了兩個女兒,所以對田崇仁這個外甥格外的疼愛,甚至超過了對親生女兒的疼愛。
因為有舅舅的舉薦,加上田崇仁本人並非是蠢笨之人,相反他很聰明,審視奪度,十分會做人。
所以,田崇仁成功的也進入了體製內。
說起來有點意思的是,如今田崇仁是H市軋鋼廠的廠長。
聽到這裏,左荔都驚呼了一聲:“也是軋鋼廠的廠長?”
顧飛沉點頭,他神情淡然,眉宇間的英氣讓他不像是廠長。
事實上,他這樣身份的廠長,全國也沒有幾個。
“我想,我可能還見過。”
顧飛沉也是會出差的,出差內容有一項就是去別的市學習交流。
而H市作為一線城市,他肯定是來過的。
“調查顯示,田崇仁這個人性格溫和、從不擺架子、和工人之間的關係很好,外人對他的評價很不錯。”
“表裏不一。”左荔抿唇。
“是的。”顧飛沉很肯定,因為他調查的信息來看,葉惠然和裴秉文這樣,就是這位評價不錯的市長做的。
而且,他還沒掖著藏著,因為所有人都同情他。
甚至葉惠然都覺得自己對不起他。
畢竟當年兩人之間是有婚約的,是她突然消失。
聽說自從她消失(別人以為她跟別的男人跑了)後,讓田崇仁難堪了許久。
“我懷疑當初葉大姐出事,並不是意外。”
這句話,令左荔吃了一驚。
她甚至坐了起來,不可置信道:
“怎麽可能?!”
“這當然隻是猜測。”顧飛沉將人重新摟進懷中,手伸進左荔的衣服裏麵,摩挲著左荔的背。
她一身皮膚很好,細膩光滑,仿若凝脂玉一般觸手極佳,讓顧飛沉愛不釋手。
不僅如此,嬌妻在壞,又是在深夜,多少還是令顧飛沉心猿意馬。
左荔此時聽得入迷,根本沒注意到顧飛沉的變化。
顧飛沉聲音啞了幾分:“他現在的妻子,出身很好。他現在的地位,除了他舅舅,就是他嶽丈家幫了不少忙。
而她和葉大姐的婚事,隻是老一輩之間的承諾。而當初葉大姐不同意婚事,不是因為不喜歡田崇仁,而是不想家裏人拿這門婚事上田家說事。
相反,不僅不是不喜歡,我看她對田崇仁還是有意的。”
左荔聽明白顧飛沉話裏的意思了。
田崇仁此人很會做人,從旁人對他的評價就能看出一二。
他和葉惠然的婚事應該是早就定下了,說不定還是那種娃娃親,
這種娃娃親,在現代都還有,更別說這時候。
那些霸總小說裏麵,多少小時候就定了的娃娃親。
但是很明顯,田崇仁娶葉惠然並沒有娶現在出身高貴的妻子好。
但是,他又不願意讓人說他忘恩負義。
於是乎,隻能夠讓葉惠然消失。
左荔莫名覺得背脊發寒,往顧飛沉懷裏縮了縮:“真的……會這麽狠嗎?”
左荔其實不願意相信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葉惠然該多傷心。
她已經知道,葉惠然的父母五年前就過世了,過世之前一直在找葉惠然。
對此,不用想,就知道葉惠然多難受。
可如果真的是田崇仁做的,那這男人,真的太禽獸!
突然,外麵傳來了吵嚷的聲音,似乎院門被人敲響了。
“誰?”
還在外麵守著的趙建設的聲音傳來。
左荔疑惑地看向顧飛沉。
顧飛沉:“消息真靈通。”
“你是說,找來的人是那個……田崇仁?”
顧飛沉起床穿衣服,“出去看看就知道了。不過外麵冷,荔荔你就先休息。”
左荔也已經開始套外套。
他們都穿著溫暖厚實的睡衣,在外麵套一件外套就能夠出門了。
“我要去看看。”
顧飛沉無奈,卻也沒有阻止左荔。
等到顧飛沉和左荔出了房間,就看到院門打開,顧飛沉帶來的保鏢和趙建設站在院門內,將們塞了嚴嚴實實,兩人反正是看不到院子外麵是什麽人。
但是卻有聲音傳來:“……不知道你們雇主是什麽人,我隻是聽說我的一個朋友被帶到這裏,來這裏隻是想要確認他們是不是平安。
抱歉,我來這裏並沒有惡意。”
這是一個很沉穩,說話語氣並不會讓人感覺不舒服的聲音,甚至還會讓人感覺到親和。
顧飛沉和左荔對視一眼。
顧飛沉走過去,趙建設和保鏢讓了路:“你是誰?”
“這位先生你好。我是H市軋鋼廠廠長,我叫田崇仁。我來事想問問,葉惠然同誌在這裏嗎?對了,還有她的兒子。”
田崇仁身邊隻帶了一個瘦弱的青年,應該是他的秘書。
在他們不遠處停著一輛車。
他聲音溫和,四十歲的模樣,因為保養得好,倒像是隻有三十歲左右的樣子。
很難得的是,他長得很帥,比一般人都帥,是一個憑借一張臉就能夠讓人有印象的人,並且身材都沒有走樣。
左荔驚訝之下,更加警惕。
在這個年齡還能夠保持身材和容貌的人,說明他是個極其自律的人。
這樣的人,很恐怖。
尤其是在之前和顧飛沉談過這人之後,此時不知道是不是先入為主,總覺得麵前這個人身後仿佛有一條毒蛇在吐著蛇信子,並且用雙目陰冷地盯著她一般。
她挽住顧飛沉的手臂,身體下意識地往他身邊貼了貼。
“田廠長呀。”顧飛沉道,“你是葉大姐什麽人?”
聽到顧飛沉對葉惠然的稱呼,田崇仁眼眸閃了閃:“我是他朋友,我的爺爺和葉同誌的爺爺是戰友。”
他避重就輕,並沒有提婚約的事情。
其實這也對,事情都過去十七年了,他也有了自己的家庭,不提也是對的。
“這樣嗎?我太太和葉大姐也是朋友,今天我們倆夫妻和葉大姐偶遇,於是邀請她來家裏做客,我想應該不勞煩你大半夜來打擾我們吧。”
顧飛沉聲音有些咄咄逼人,他表現得很不耐煩,也很高傲。
他那硬漢的長相,板起臉來的時候,也的確能達到一種很嚇人的效果。
田崇仁沒說話,他旁邊的青年卻已經道:“怎麽說話呢?以田廠長的身份,對你們夠寬容了。
你們說是朋友就是朋友?誰知道是不是騙子!廠長,我看就應該讓警察局的人來把他們抓走!”
左荔同情地盯著這個青年。
她記得,不少表裏不一的人身邊,都會有一種人存在,
這種人叫——嘴替。
現在左荔對田崇仁的真實品性也充滿了懷疑。
如果這個田崇仁真的如同別人說的那麽完美,怎麽可能留這麽個嘴上不把門的人在身邊。
要知道顧飛沉的秘書李春長,那是相當能幹,也從不會插話。
“哦,是要打架嗎?田廠長?”
顧飛沉很久沒表現出囂張的一麵了。
此時囂張起來,很欠揍。
而他之所以這樣,則是為了試探。
田崇仁沒有生氣,反而笑著道:“別誤會先生,不知道能不能讓我見一見葉同誌。”
“明天再來!關門!”
院門被關上的瞬間,田崇仁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
那一瞬間,他那英俊的臉隻剩下森冷。
“廠長,我們通知警察局的人,然後……”
“閉嘴!”田崇仁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駭得這個之前還囂張的青年直接不敢說話。
田崇仁重新看著這院門,半晌露出了個笑容。
葉惠然,沒想到還會有人幫你。
可惜了,你就不應該再出現。
田崇仁道:“走吧,明天再來。”
這一次的事讓田崇仁明白,他之前的所作所為還是太仁慈了。
這一對母子得快點解決,否則若是當年的事情被挖出來了……
田崇仁狠狠皺眉。
“你怎麽對他這麽不客氣?”左荔驚訝於顧飛沉的態度。
他剛才可是一點兒不給田崇仁麵子。
顧飛沉恢複淡然,打橫抱起左荔回了房,快速進入還有暖意的被窩。
“我要是太淡定更不好,田崇仁這種人就是喜歡想太多。
我要是太淡定,他可能會腦補不少。相反表現出不耐煩,他反而不會多想。”
左荔小臉也嚴肅起來“也是。”
她這樣嚴肅起來,嘴唇抿著,雙頰鼓起來,真的是說不出的可愛。
顧飛沉眼眸漸漸幽深,低頭吻住了她的唇,被子一掀,蓋在了兩人身上。
“我隻是想讓他別打擾我們睡覺,並不是懼怕他。”
“嗚……什麽?”被吻得暈乎乎的左荔有些懵。
顧飛沉已經開始做禽獸的事兒了,“我想要你了,所以不想和他糾纏,隻想打發走著蒼蠅。”
左荔:“……”
“……顧先生,那個,我們最近是不是太頻繁了點兒?你的身體……”
“不用操心我的身體。”
顧飛沉用實際行動表示他的身體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