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顧歲陽癱在椅子上，捂著自己吃撐的肚子。
“好吃呀，真香！”
他這樣，看得左荔笑意盈盈的。
她將放在椅子邊的紙袋子遞了一個給他：“咯，打開看看。”
顧歲陽一臉好奇的拿過，“這是什麽？”
左荔攤手，“節日禮物，想知道是什麽自己打開看看，看喜不喜歡。”
顧歲陽立馬愣住了，他表情複雜地看著手上的袋子：“節日禮物？原來過節要送禮物嗎？”
“當然要的！”
左荔肯定地點了點頭。
這時候的顧歲陽安靜了一些，表情更是嚴肅地盯著這個袋子，最後打開了。
先是從裏麵拿出了一件深灰色毛衣，上麵也有一隻米老鼠。
他看向左荔：“這是給我的？”
左荔嘿嘿一笑：“我設計的款式，比較輕薄，但是又能夠保暖，穿著打球也不會影響你的發揮。”
顧歲陽隻覺得鼻子有些酸，這還是第一次收到誰如此用心的禮物。
他捏著毛衣的力道有些大，悶悶地道：“我才不會穿著這件毛衣去打球。”
要是被不小心弄壞了怎麽辦？
“不喜歡嗎？”左荔以為顧歲陽不喜歡這個款式，“也是，這米老鼠是不是很幼稚，我——”
她一句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顧歲陽幹脆的直接脫了外麵的毛衣，將那繡著米老鼠的淺色毛衣當場換上了。
“誰說我不喜歡了！”
老子喜歡得不得了！
顧歲陽想把袋子放下，卻發現裏麵還有個盒子。
打開一看，是塊兩千多的表。
“這也是禮物？”顧歲陽問左荔。
“嗯，我覺得這個款式比較適合你，還不容易壞。”
要是那種容易壞的表，說不定他和人打一架就無了。
“我也覺得挺適合的。”顧歲陽將手腕上那塊更加昂貴的表摘了，換上了這塊。
舉著手在那裏欣賞，越看越滿意。
就在這時候，他對上了旁邊大哥顧元正的眸光。
額，他大哥那表情很古怪呀。
難不成羨慕嫉妒他有禮物收？
顧歲陽這還沒有得意起來，就見左荔又將兩個袋子分別遞給了顧元正和顧季星：“你們的禮物，也是毛衣和手表。”
顧元正接過袋子，對左荔點頭，又猶豫了一下開口：“謝謝左姨。”
左荔眼睛一亮，這好像是顧元正第一次叫她！
果不其然，老祖宗的話是有道理的。
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
這又吃又拿的自然更不好意思。
顧元正看了一眼他的毛衣，一看就比較厚，還是白色。
他想，這也是按照他的情況量身定做的。
這一點上，這後媽倒是沒有偏心。
至於表，是那種精致型的，價格比顧歲陽那塊要貴上幾百。
這個認知，讓他心底莫名愉快了一些。
沒換毛衣，但是卻將表戴上了。
尤其是還有些幼稚的在顧歲陽麵前晃了晃。
顧歲陽因為家學淵源，也看出了他大哥這塊更貴。
瞬間心裏就有些不平衡了，不過想到他的禮物是小後媽第一個給的，他就沒那麽不忿了。
“我要上學去了。”而顧季星臉上的笑容早就繃不住了，站起身，也不拿那個袋子就要往樓上去。
顧飛沉狀似不經意地提醒：“你後媽給你的禮物拿上。”
顧季星深吸一口氣，拿上了那個袋子，衝著左荔微微一笑：“多謝左姨。”
他上樓再下來，沒穿左荔送的毛衣，也沒戴那塊表。
左荔倒還好，早就有心理準備了。
顧歲陽卻莫名有點心疼自己小後媽，趕緊活躍氣氛：“小後媽，你是不是沒給老頭兒準備？老頭兒，你失寵了。”
顧歲陽眉飛色舞地盯著顧飛沉，故意將自己手上的表露出來，讓顧飛沉一眼能看到。
眼神裏還帶著挑釁，顯然是皮癢了。
左荔掩唇一笑，也不說話。
她很喜歡看兩父子之間的互動，這樣總比那種上下級關係一般的父子關係順眼。
顧飛沉將手上最為昂貴的表，又指了指身上的毛衣，難得有心情回了一句：“比你們都要早拿到。”
顧歲陽瞬間瞪向左荔：“小後媽，你偏心！”
做一本正經：“偏心不是應該的嗎？”
這樣的早餐時刻就在這樣的插科打諢中結束，左荔一如往常為顧飛沉整理衣襟。
“好好在家，如果覺得無聊可以在我書房找一本書看。”
聽著顧飛沉開始關心她的日常，左荔眉開眼笑應是。
他們之間的關係，似乎開始跨過相敬如賓，往更加親密的夫妻關係而去。
“貝貝還不準備來陽光市嗎？我還沒見過她呢。”
左荔雖然覺得這裏三個崽已經夠讓人頭疼的了，但是對於顧貝貝，她也不可能不關心。
畢竟現在她的身份是顧貝貝的後媽。
“不用管她。”
左荔抬頭去看顧飛沉的表情。
發現他麵上沒什麽著急，就明白顧貝貝那邊肯定是沒事的。
“那行。”將旁邊的公文包遞給他，微笑道，“顧先生，晚上見。”
顧飛沉頷首，往外麵走去。
在門口是頓足回首，深邃清亮的眸子看著左荔：“你別出來送我了，免得感冒。”
左荔嗯了一聲，注視著他上了門口的汽車，這才轉身上樓，她準備在顧飛沉的書房度過這一下午。
說起來，她的小書房舒適度完全沒顧飛沉的書房高。
既然已經被允許進入他的書房了，左荔也不會委屈自己。
這邊顧飛沉上了車，看著窗外的小雪，居然就想起了左荔。
他揉了揉眉頭。
明明才剛剛分開，他居然已經開始想她了。
“李秘書。”
“怎麽了先生？”
“太太今天送了我和孩子們節日禮物，你覺得我應該送太太什麽？”
顧飛沉聲音平靜，但是李春長從她的語氣中聽出了幾分認真。
這個……
李春長開始額頭冒汗了。
因為顧飛沉之前十多年身邊沒有女人，作為他的秘書，李春長也沒有給女主人挑選禮物的技能。
他暗自警惕，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夠合格了，如今來看，還是不夠。
雖然沒有給女主人挑選禮物的經驗，但是李春長自覺自己會說話，於是他道：
“先生無論送什麽，太太肯定都會很高興的。不過，若是先生親自挑選的禮物，太太肯定會更加高興。”
和李春長想的一樣，顧飛沉並沒有因為他這個萬金油回答而生氣，反而陷入了沉思。
這邊顧飛沉還在糾結送什麽禮，另一邊左荔已經來到了他的書房。
“今天挑什麽書呢？”左荔在這幾個書架邊上不斷遊走，最後還搬來梯子在書架上尋找。
這一找，就找了半個小時。
最後居然找到了一本看上去嶄新的中文版《飄》.
“這要是讓顧先生知道我半個小時什麽都沒幹，盡在找書了，肯定被笑話。”
左荔嘀咕，有一種背著顧飛沉做壞事的心虛感。
她坐在小沙發上，打開這本《飄》。
麵前的額茶幾上擺著果盤和零嘴，還有一杯茶水。
“這本書看起來這麽新，顧先生應該沒有看過。”
顧飛沉學問顯然很好，就說書架上就有法文原文書、英文書、德文書，至少這三門外語顧飛沉肯定是會的。
顧飛沉的優秀，可以從這裏窺見一角。
左荔的手指輕輕翻開書頁，那淺淡的油墨清香在鼻間縈繞。
不會讓人覺得難聞，反而會讓人感受到一種書籍的魅力。
沒有了後世令人沉迷的各種電子產品，以及滿大街品種多樣的娛樂設施。
在這樣的冬季暖陽照耀下，泡一壺茶，看一會兒書，也是一種很不錯的感受。
“從前車馬很慢，一生隻夠愛一人。”
左荔想到了這句話，腦海中就浮現出了顧飛沉的身影。
她趕緊用書掩麵，仿佛能夠將那種羞澀給驅除。
就在這時候，她手上的書中，突然掉出一張書簽。
左荔撿起來一看，上麵居然寫著字。
是那種娟秀的字體，一看就不是顧飛沉的字跡。
Whatever comes, I’ll love you, just as I do now. Until I die.
——葉彤to顧飛沉
左荔麵上笑容僵住，手不由地增了幾分力道！
這葉彤是誰？
這句話左荔還能看懂。
因為這就是《飄》中的一句關於表白的經典句子。
它的意思是——無論發生什麽事，我都會像現在一樣愛你，直到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