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越的耳朵微微動了動。
何建國沒有他的耳力好,壓根兒什麽也沒有聽見,看見他站起來,還傻傻的問:“怎麽了?連越?”
“沒事。”起身,從褲兜裏摸出一盒牡丹煙,給何建國遞了一根。
何建國受寵若驚,顫抖著手,去拿著煙接受連越遞過來的火。
心裏直犯嘀咕,這麽好的煙他平時可抽不著。
這小子是真有點本事啊,居然能拿整盒的牡丹煙出來,擱在平時,他想抽,也是兄弟幾個買一包分分呢。
哪舍得一人買一包。
連越給嶽父點了煙,自己那支也點上,吸了一口,才漫不經心道:“我出去透透氣。”
“唉,好。”
何建國常年勞累,有關節炎,怕冷的很,沒敢跟出去。
連越出了門,看著何麗蘭跟何祥武從小西屋的窗口下賊頭賊腦的溜回了廚房裏。
眯眼看著小西屋的窗戶,哂了一下。
何祥武進了廚房,還一臉震驚:“她真想跟連越離婚啊?”
何麗蘭完全沒有聽他說的,隻是自顧自道:“絕對不能讓她回來。”
這個何家,是她的地盤!
何祥武不明白二姐為什麽如此堅決的不肯讓大姐回娘家,但是從小就能感覺出來,二姐很討厭大姐。
在爹跟娘的跟前也沒說過大姐的好話。
不讓大姐回娘家的事情,也是二姐給爹跟娘出的主意。
說連越不是個好東西,災星降世,走的近了早晚得倒黴。
還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大姐嫁給他也成了個災星,讓大姐回家會牽連家裏人倒黴,所以連帶著也不讓大姐回娘家走動。
“二姐……”何祥武喊她。
何麗蘭從自己的世界裏回過神來,馬上把手放在了弟弟的肩膀上,嚴肅道:“小武,咱娘常年病著,身子骨不好,這事你是知道的,大姐嫁給連越三年,要是真的離了婚,她也無家可歸,隻能回娘家住。
她跟著那個克爹克娘的災星過了三年,也是個倒黴催的,可不能讓她沾著黴運再回來禍禍咱們。
再說咱娘也撐不住了,你也不想讓咱娘被她克死,是不是?“
何麗蘭這麽一說,何祥武立刻點頭:“嗯。”
說完,又問何麗蘭:“那二姐,咱們怎麽做才能阻止她回來?”
何麗蘭眯眼,幽幽道:“隻要不讓她離婚就行了。”
“這樣,”何麗蘭湊近弟弟,在弟弟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何祥武臉上表情變換,很是佩服:“二姐,咱家還是你最聰明,最有主意。”
“你按我說的去做就行。”
“是,二姐,”何祥武很高興,“依照那活閻王的性格,要是知道大姐想離婚,肯定打斷她的腿也不會讓她離開連家一步,畢竟這可是他二百塊錢娶回去的。”
“說什麽娶,那麽好聽,”何麗蘭不屑,“不過就是買回去的使喚丫頭罷了。”
他才不相信連越會真喜歡何向暖這個蠢貨。
何祥武聽見何麗蘭說‘使喚丫頭’這四個字,忙嚇得看了看周圍,生怕隔牆有耳:“二姐,你可別亂說,這是封建社會的說辭,小心被人家聽見了拿去做文章。”
何麗蘭瞥了自己這個該聰明的時候不聰明,不該聰明的時候自作聰明的弟弟一眼,不耐煩道:“行了,你去辦事吧,別耽誤我做飯。”
她準備好了鍋子,打算炒兩個菜。
一想到親爹何建國還讓她炒個雞蛋給連越跟何向暖吃,就心疼的臉都扭曲了起來。
這可是今天家裏那兩隻雞剛下的新鮮雞蛋,她本來打算借著給母親補身體的名義,自己偷偷炒了吃的。
結果,到口的炒雞蛋被這小兩口給搶了去。
越想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