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祥武聽了,更是心裏偷著樂。
趁著去廚房幫著二姐何麗蘭端菜上桌子的功夫,邀功一樣,跟二姐道:“我按照二姐說的做了,連越果然要回去收拾何向暖這個憨包。”
何麗蘭一點也不意外:“連越這種災星娶個媳婦兒可不容易,怎麽會離婚?再說了,真要離了婚,他還怎麽出門,街坊鄰居還不笑掉大牙,這十裏八村的,還沒有一個離婚的呢。”
這年代就這樣,就算是兩口子三天兩頭的打架吵架,也硬要縫縫補補的把日子過下去。
畢竟,離婚是頂丟人的事兒,別說爹媽不同意孩子離婚,就是當事人,也拉不下臉來離。
何祥武幸災樂禍:“這下子,連越回去非把她的腿打斷。”
“最好是打斷她的腿,兩條都打斷,省得她老往娘家跑。”何麗蘭撇嘴,對何向暖回娘家大大的不滿。
何祥武也附和:“就是,咱家沒一個稀罕她的,還不要臉不要腚的老往咱這裏跑。”
姐弟兩個一唱一和,罵的投機。
廚房門外,小妹何香雲癟了癟嘴,有些擔心的看向了從小西屋裏出來的何向暖。
何向暖剛出親娘的房門,就察覺到了廚房門口小妹看過來的視線。
她看過去,見妹妹兩道小眉毛攏著,一臉愁心擔憂的模樣,衝她笑了一下,招招手:“香雲過來。”
何香雲跑過去:“大姐。”
何向暖看她愁眉苦臉,以為她是擔心親娘陳桂芬的病,就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別擔心,咱娘的病有的治,我認識一個很好的醫生,專職胃病的,改天我去請他來跟咱娘看病。”
“真的嗎?”
“真的。”
何香雲高興了一點,但是想到二姐跟哥哥的話,還是有些憂慮:“大姐,我聽二姐跟哥哥說,你要離……”
“暖暖。”
小丫頭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連越的聲音打斷了。
她整天聽二姐跟哥哥說連越是個愛打人的壞蛋,看到他也覺得害怕。
下意識的就躲在了大姐的身後。
何向暖也看出妹妹害怕,擋在了她的身前,問連越:“有事麽?”
“過來。”
連越開口,單手插在褲兜裏,衝她喚道。
何向暖輕輕皺了皺眉毛,不知道他是要搞什麽鬼。
不過,還是衝他走了過去。
何香雲在她身後,輕輕扯了扯她的衣服,似乎是不想讓她過去。
但是,被連越看了一眼之後,就被嚇得鬆了手。
何向暖走過去。
連越伸手,要去扶她。
她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很是戒備。
連越微怔,何向暖也愣了一下。
這身體的本能反應,比她的思想更快。
看起來,即便是她已經住進了這具身體裏,成為了這身體的新主人,但是這身體的本能反應,肌肉記憶,還是充滿了對連越的戒備防範以及恐懼。
她開始好奇起來,印象裏,連越就跟何向暖本人在結婚領證當天見了一麵,之後再也沒有見過。
就算是看見了他那晚月夜裏打人的情景,也不可能對連越有這麽根深蒂固的恐懼啊。
他們兩個之間,還發生過什麽?
以至於讓何向暖本人,對連越這麽的戒備?
“飯做好了,快來吃吧,”何建國招呼女兒女婿進去吃飯。
也讓尷尬暫時緩解。
何向暖拉著妹妹香雲的手進屋。
連越跟在他們兩個身後。
何祥武端上一碗疙瘩湯,何麗蘭也從小西屋裏把多病的陳桂香給扶了出來。
娘倆似乎還說著話。
但是看見何向暖之後,便不約而同的住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