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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鄉村老中醫家。

“你這都六個月了,把孩子拿了,自己也是去半條小命啊。”嚴老已經胡子花白,六七十歲的人了,見得事情多了,聽見何向暖說的,還算是淡定。

“嚴老,我知道您德高望重,外麵那些流言蜚語想必您也是聽過的,這個孩子,我的確不能要。”何向暖有她自己的考量。

她不是不能一個人帶孩子,但是,這孩子的父親若是一個不明不白的人,那麽,這個孩子她也絕不會讓他出生。

原主是個糊塗的。

她可不是,她何向暖,隻給自己愛的男人生孩子。

可不是什麽慈悲心腸的聖母,隨隨便便就給人生孩子。

他自己的肚子,她有決定權。

“孩子六個月了,已經是一條命了,再過一個月,生下來就能活了。”

俗話說,七活八不活,七個月,的確是能活了。

何向暖態度堅決:“這孩子我必須要拿掉。”

雖然她不知道連越為什麽願意薅過這頂綠帽子戴在自己的頭上,但是,孩子生下來,爹不疼娘不愛,還不如不來這個世界上受罪。

她理智而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嚴老聽她這麽堅決,又聯想到村裏人對她腹中孩子的詆毀猜測,略一思索,就要開藥方。

卻不想,剛動筆,就聽見外麵有人大步走來的聲音:“誰殺我的崽子我殺誰!!”

嚴老手裏的筆一頓,筆尖的墨遞了下來,在藥方上成了一個大大的墨點。

而何向暖,也嚇了一跳。

連越!

他不是在家裏修房頂,怎麽會到這兒來?

居然還敢說這麽狂的話!!

連越快步進來,一張臉上都是煞氣,嚴老見了,也是有點發怵。

何向暖麵容一皺,下一秒,就被連越一把從凳子上拽了起來:“背著我出來墮胎?”

何向暖被抓了現行,頭皮發炸,臉色也有些蒼白。

“跟我回去!”

他拽著她往門外走。

嚴老站起身來,看著連越拉著她往外走,要出聲製止。

何向暖卻知道連越的脾氣,越是製止,事兒越大,這時候他正在氣頭上,理論不出什麽結果來的。

她給嚴老搖了搖頭,示意嚴老不要插手。

嚴老皺緊了眉毛。

而連越看見何向暖還在給嚴老使眼色,整個人眼裏戾氣更重了一層,抬手就把何向暖給打橫抱了起來。

她肚子大,被拉扯著跟不上他的步伐,踉踉蹌蹌的。

這一下被抱起來,她驚得不行,下意識環住了連越的脖子。

而也正是被抱起來之後,他瞧見了躲在嚴老門口的顧小六。

何向暖看見她,腦子裏立刻浮現出了原主的一些記憶——連越的忠實狗腿子,顧小六!

好小子,就是你丫的給連越通風報信!

這仇記下了,你死定了!

何向暖被連越抱著往前走,看著跟在後麵的顧小六,給他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再加上眼神裏的仇恨,頓時把顧小六給嚇住了。

顧小六覺得毛毛的。

連越察覺到顧小六沒有跟上來,步伐一頓,要回頭。

何向暖也是隨機應變,抱著他脖子的手一緊,把臉埋在了他的脖子裏,開始發揮演技:“阿越,我不舒服,你先帶我回家,我慢慢跟你解釋好嗎?不是你想的那樣~”

她聲音軟軟的,故意跟他示弱。

每一口呼吸都淺淺的吐在他的脖子上。

馬上,連越就不對勁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