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一位夢中情客
但衛滿月聽著挺高興:“沒想到,他居然跟徐姨開口了嗎?看不出來,這小子,挺有行動力。是我小看了他,我這就去找他玩。”
秦王夫婦:“……”
他們何家剛上門暗示有意,你一個小女孩就自己跑去,自投羅網嗎?
衛淩十分嚴肅:“讓為父先跟他接觸接觸。”
衛滿月:“父王,我就這麽一個敢喜歡我的愣小子,你可別把他嚇跑了。”
衛淩:“怎麽,這八字都沒一撇,你就維護上了?”
“哪裏啊,這不是女兒頭一回遇上嘛……”
那一看就是稀奇著呢,不得多玩一下的模樣。
褚煦君頭疼。
這談兒女親家,就怕一個不小心結了仇。
不過想想徐家人的脾氣,似乎也不用太擔心。
衛淩要考察何玉徵,自然不是不相信何家和徐家的人品,隻是要親自看看他個人適不適合自己的女兒。
褚煦君翻譯了一下,就是想看看這第一候選人抗不抗造。
至於女兒說什麽,沒人敢娶她這種瞎話。
秦王沒辦法將登徒子一個個解決,但要讓人排隊給女兒選,這種小事,也不是很難吧?
很快,衛淩便打臉了。
讓他親自挑選未來的女婿,他是橫挑眉毛豎挑鼻子,怎麽看都不順眼。
這些人最大的問題,就是居然沒有主動看上秦王府的小郡主。
而這,也成為了何玉徵目前最大的優點。
至少,他還有眼光。
何玉徵接收到自家阿母的信號,確認要成此事最終還是要落到衛滿月自個身上。
何家老二這個人優點不多,最突出的一點便是認定目標,便會全力以赴。
在他年幼時,便選中了金石篆刻為畢生所向,此後十餘年不改其誌。
而在他對衛滿月,一眼萬年之後,這件事又得了長輩的認可,在衛滿月對他也滿心好奇之時,何玉徵開始了“蹲月”之旅。
衛滿月的行蹤從前在延城不可捉摸,到了京州之後,相對固定,呦鹿樓是她每日必到之所。
從此,何玉徵成了呦鹿樓的常客。
衛滿月再次見到他,是在熬夜寫出了最滿意的一份策劃,第二天脂粉不施興衝衝就往呦鹿樓跑。
這天是立夏,何玉徵也沒想到這麽早,就能見到她。
衛滿月一襲青色曲裾,隻在裙角繡著合歡花,戴著一對珍珠耳璫,頭上簪的是清晨剛采的杜鵑。
兩人在廳中迎麵相遇,何玉徵看見是她,愣了愣神。
衛滿月沒有注意到人,匆匆而過。
何玉徵來不及喚住她,又不好隨行,隻在廳中找人打聽,今日呦鹿樓可有事?
得知今日有會,何玉徵也不急,他到茶室,靜坐飲茶。
“茶公子”朱寅對他點了點頭,繼續手上的動作。
這位何公子,寡言少語、安靜少事。
每日不拘是什麽時候來,坐著喝著他的茶,不曾點評。
但他總會在要走的時候,買到他那天認為泡得最好的一盞,帶上一罐回家。
無論價錢幾何,他麵色不改,如常買下,次日再來。
這樣的貴客,想來是誰都樂意碰上的。
三皇子朱致那邊,何玉徵也去了。
若是朱致得空,他就讓他畫上一幅,付錢,然後便任由他們擺在樓裏。
若是有人在,他就乖乖在一旁觀摩。
朱致畫得累了,跟他探討畫技,何公子不會侃侃而談,但凡開口,一針見血。
皇子們對何玉徵印象都不錯,隻是跟火哥談及的時候,一向溫和周到的火哥,麵無表情,走了。
留下兩位皇子麵麵相覷。
這位何公子堪稱是“夢中情客”,事少、爽快、錢多,消費自覺,火哥作為賬房管事,能有什麽不滿意的嗎?
直到,這一日,他們看見衛滿月開完會,耷拉著臉,何玉徵上前搭話,然後……
兩人就一起走了。
衛滿月幾乎可以說是迫不及待跟著何玉徵……走了?
在茶室親眼目睹了全過程的兄弟倆,對視了一眼,兩人立刻兵分兩路。
朱致去找火哥通風報信,得到火哥麵無表情一句:“知道了”。
便無下文。
朱寅則是跟茶室管事說了一聲後,跟在了騎馬的一男一女後頭。
衛滿月拿出的策劃今日總算沒有挨批,但是還是被寫上了修改意見,退了回來。
她總結自己有進步但不多,喪著氣辭別舅舅出來,正好被守株待兔的何玉徵撈著了。
打完招呼,從不廢話的何玉徵開口便問:“衛小娘子為何敗興而歸?”
同為“創作者”,衛滿月倒覺得可以一問:“何公子可有靈感衰竭之時?”
何玉徵:“時時枯竭,不過偶有靈光。”
看著依舊麵癱,似乎不會為之苦惱的男子,衛滿月知道她問對人了:“可有外力可助?”
何玉徵略一思索:“吾確有一處,常去常新。不知今日邀娘子同行,可算冒味?”
衛滿月問了一句:“遠嗎?”
何玉徵:“策馬不到一個時辰。”
“能在天黑前趕回就行。”
一個直接,一個爽快,二人很快成行。
朱寅跟在他們身後,見出了城還沒停下,心下幾經盤算,便隻是點了一名暗衛跟隨,保證安全。
他自己轉身回去。
魂不守舍。
當夜聽取到的匯報是那何公子帶著小滿到城外去玩了半天的泥巴,太陽快下山的時候,二人方歸。
玩泥巴???
四皇子不甚其解,打算明日等何公子再來時,問上一問。
但他們沒有再等來這位“夢中情客”。
往後,甚至能看見小滿的時間,也少了許多。
兩位皇子逐漸明白了什麽。
也猜到了火哥最近臉色不佳的原因。
這位何公子,他們也查到了背後的身份。
一時心緒複雜。
不久,四皇子朱寅走出了呦鹿樓,到秦王府求見。
他準備回宮了。
衛淩問道:“四皇子當初說過,不達預期,是以不肯離開。如今看來,是已經達成所願?”
四皇子搖頭:“隻是有了更緊迫的事情,暫時先回宮。”
衛淩:“四皇子想明白了,微臣自當從命。”
四皇子朱寅的神色不明,終是沒有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