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汐發現謝簡清最近有些奇奇怪怪。
總是神神秘秘的,不知道都去了什麽地方,每天早出晚歸,竟然比她這個早九晚六的人還忙。
她本來想著,謝簡清能如此適應當然是好事,她也經常不厭其煩地告訴他,在這裏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
謝簡清也從善如流答應了她,不會做出什麽傷害人的事,所以白楚汐給了他足夠的自由,並沒有過多去問。
總之,到了時候,他想說的話,肯定會告訴她的吧?
白楚汐本來是這麽想的。
可淩晨時分的一通電話卻打消了她這種想法。
她在睡夢中被緊迫的鈴聲吵醒,迷迷糊糊中聽到對方的話,整個人立刻清醒了。
套上襯衫,白楚汐一臉凝重地趕去了現場。
謝簡清站在路燈下,高大挺拔的身影,替身側的年輕女孩擋住了麵前醉漢猥瑣的眼神。
隔著一米,白楚汐都聞到了他們身上傳來的濃重酒味,臭熏熏的。
白楚汐皺眉捂著鼻子走近,聽到抵著三個醉漢的警察正在訓斥他們,她心裏鬆了一口氣。
大半夜聽到讓她來接人的電話,嚇得她以為謝簡清出了什麽事,又或者闖了什麽禍。
還好,看樣子是救了一個被欺負的女孩子,她暫時就不問謝簡清到底是為什麽這個時間點,躲著她來外麵的事了。
警察走了一番流程後,放他們走了,臨走之際,看著謝簡清對白楚汐說:“你男朋友做了件好事。”
白楚汐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否認他們的關係,就聽警察繼續說:“不過這大半夜的,人煙稀少的地方也不太安全,你最好還是看著點他。”
說完,朝她示意了一個眼神,白楚汐秒懂。
這是把謝簡清當成精神有些缺陷的人了,半夜偷跑出來不知道回家的路,隻記得她的電話了。
難怪她接起電話的時候,她感覺對方像在讓她接迷路的小朋友回家。
那幾個醉漢還是飆車黨,警察就把人帶走了,順便送女生回家。
走之前,女生臉上全是幹了的淚痕,頭發也被冷汗嚇得打濕了,看著亂糟糟的,有些可憐。
白楚汐把自己的襯衫套在了她身上,拍了拍她的背安撫了一下,就準備帶著謝簡清回去了,結果被她拉住了。
她吸了吸鼻子,對著謝簡清就是一鞠躬。
然後看著白楚汐,認真地道了謝,收緊衣服,臉上看起來才放鬆了不少。
白楚汐等他們走之後,才拉著謝簡清回家了。
一路上無話。
回到家後,白楚汐困意也沒了,坐在沙發上看著謝簡清長舒了一口氣。
“你有什麽話要跟我說嗎?”
也許是吹了夜風,她的鼻音有點重。
她沒有直接問,如果他想說,那她就聽,如果不想告訴她,她可以不深究的。
隻要別瞞著她,把她一個人落下就行了。
看著她平靜到毫無波瀾,甚至可以說是異常冷靜的眼神,謝簡清察覺到了什麽。
他在白楚汐麵前蹲下,握著她冰涼的手,抬頭望向她天然溫柔的眉眼。
一股細細的暖流自手心湧入四肢百骸,是熟悉的感覺。
這是這段時間以來,白楚汐第一次清晰感受到他使用靈力,她知道他還有靈力,但在她說過不要隨便用之後,謝簡清就真的一次都沒有用過。
謝簡清的嗓音在夜裏顯得格外低醇,“徒兒想為師尊分憂,不想讓師尊太勞累。”
“所以你大半夜出去是……?”
白楚汐看著他的眼神不免變得奇怪了起來,她沒有多想,真的沒有……
“有人想請徒兒幫忙。”
白楚汐這下是真的驚訝了,坐起來問他,把事情都問了個清清楚楚。
聽完謝簡清講的事,白楚汐還有些恍惚。
這真的是在她身邊能發生的事嗎???
謝簡清在電視上看到了一些奇異事件,於是按照白楚汐教他的方法,在網上搜查了一番。
不知道是怎麽做到的,反正吸引了一個大老板,語氣格外尊敬地請他去看看房子,不論什麽結果,都會給他一筆報酬。
“所以他給了嗎?”
謝簡清點頭,白楚汐眼冒精光:“多少?”
謝簡清好像沒什麽概念似的,說了一個數字。
牛的,一次比她一年的工資高出好幾倍。
她一點都不酸,真的,一點都沒有!
白楚汐一臉respect,拍了拍他的肩,鄭重道:“加油,好好幹,既然幹一行就要愛一行,咱努力拓展工作深度!”
“所以,你真的看出什麽了嗎?”
謝簡清點了點頭,如數家珍,“那房子二樓有處女鬼,所以他兒子才會欲求不滿,精魄虛弱。”
白楚汐老臉一紅,輕咳一聲,一股無名風吹來,渾身發毛。
她唇角忽然一僵,直起身子不自覺地往謝簡清懷裏靠,嗬嗬一問:“我們家裏,應該沒有什麽問題吧?”
謝簡清卻聞言不語,直勾勾地盯著她,漆黑的瞳孔深不可測。
見他這個反應,白楚汐感覺自己頭皮發麻!
就在快要憋不住的時候,終於聽到了謝簡清的否認。
“有徒兒在,沒人可以傷害師尊。”
白楚汐簡直感激涕零,沒有比這句話更讓她覺得安心的了!
但直到過了很久,她才意識到,謝簡清的這句話,好像意味著他們家裏,真的有什麽……
總而言之,謝簡清在不知不覺中,慢慢融入了白楚汐的生活。
在那天之後,隻要他淩晨需要出門,都會告訴白楚汐,等她睡著之後,謝簡清才會出去。
白楚汐也想過要不要跟他一起去看看,生怕他不熟悉騙術,被別人騙了什麽的。
不過謝簡清每次回來,都是盆滿缽滿毫無損失,白楚汐又開始擔心他會不會用力過猛。
但她現在沒有了靈力,隻能通過謝簡清的手和眼,才能輕微感知到一點,沒有辦法給他幫助,隻能靠他自己了。
對於這一點,白楚汐一開始還有些愧疚。
直到某個周末的晚上,他們逛街回家之後,謝簡清一臉低落地將她撲倒在了沙發上……
白楚汐本想帶他看看山川河海大國基建,一邊自豪一邊驕傲,但好像光怪陸離過頭,讓他隱約有了抽離感,一路上都情緒低沉。
對他的情緒變化感知敏銳的白楚汐一下就發現了,回來後好一頓安撫,誰知道安慰著安慰著,原本靠在自己肩頭的人,不知不覺就趴在了她身上……
他穿著毛衣,像隻毛絨絨的狗狗一樣,將頭埋在她肩窩不停地蹭著。
灼熱的鼻息撲在她的脖子上,還能聽到模糊的悶哼聲。
氣氛忽然間變得微妙了起來,曖昧的氣息擴散開來。
白楚汐輕輕一動,不知碰到了哪裏,突然輕嚀了一聲,又不敢置信似的戛然而止。
她的膝蓋不自覺彎曲了一下,隻聽見了謝簡清一聲略帶痛苦的低喘。
等意識到什麽的時候,白楚汐整張臉爆紅,直接將人推開跑回了房間。
沙發上,謝簡清正麵躺著,薄唇揚起一抹弧度,手臂捂著眼睛氣息不穩。
師尊不再抗拒他了,隻是害羞,這種感覺很好。
他起身去了於是,不一會,淅淅瀝瀝的水流聲伴隨著微弱的低喘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