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蹲坐在那兒,眼神楚楚可憐,看見幾人,似乎還冒出了光。
幾人先是一愣,連忙將燈光對準他確認。
“我,我沒有被喪屍咬到,我就是,就是進來迷路了。”
男孩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低,害怕的低下了頭。
許溫婉沒想到這裏還會有個小孩兒,下意識想靠近。
卻被俞瑜和鹿憶星攔住。
不對勁兒,這裏怎麽會無緣無故的有個男孩子。
看起來15,16歲的樣子,還很小個子不高的模樣。
這個地方突然碰見一個人,絕對沒好事。
隻見男孩兒又抬起頭,愣愣的看著許溫婉。
“你,你是溫婉姐?”
男孩兒的聲音裏充滿不可置信,扶著牆慢慢站起身。
沒想到他會認識許溫婉,兩人都是下意識帶著許溫婉後退兩步。
“你是誰?”
許溫婉不敢信,生怕這是她認識的熟人。
難道真的有幸存者。
“我是,馮晨啊。”
一個名字在許溫婉腦子裏炸開。
馮晨,印象裏,那個總是跟在他屁股後麵叫姐姐的男孩。
“姐姐,你不記得了嗎?我爸爸是許叔叔的司機啊,我是他的兒子,末世爆發那天,我被許叔叔帶到這裏的。”
馮晨情緒有些激動,生怕許溫婉說什麽不認識他。
他是真的怕,這裏黑漆漆的。
許溫婉有所動容,她記得,那天是馮晨的父親開的車,車上,是有馮晨的。
說要順便把馮晨送到學校。
“對,對,你還活著,爸爸是不是也還……”
許溫婉情緒突然激動,推開了護住她的俞瑜和鹿憶星。
此時,對於父親可能還活著的喜悅,占據了她的大腦。
馮晨見她認出自己,也笑了笑。
“對的,許叔叔還活著。”
這個消息,無疑是重磅炸彈。
將許溫婉炸到隻剩喜悅。
父親還活著,他真的還活著。
俞瑜眯起眼睛,危險的看著馮晨。
不對勁兒,她一靠近這個小孩兒,就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你有沒有覺得不太對勁兒。”
鹿憶星壓低聲音開口,俞瑜連忙點頭。
何止不對勁兒,太不對勁兒。
他一個人,怎麽會在這種地方呆著。
即便和許溫婉的父親一起,可難道她父親是什麽畜牲不成,讓這孩子外出。
如果她父親真是這種人,那他們絕對不可能讓許溫婉留在這兒。
許溫婉還在高興,“俞瑜,憶星,我們跟他走吧,他能帶我們進去。”
俞瑜挑眉,按他所說,他可是迷路進來的。
迷路的人,怎麽可能還知道回去的路。
除非,是故意的。
俞瑜的眉頭驟然擰緊,可她勸不住許溫婉。
如果那孩子真有問題,她也不能就這麽說出去。
那不是在他耳朵邊告訴他,我懷疑你,我知道你不是個好貨。
鹿憶星搖搖頭,“走一步看一步吧。”
無奈,幾人隻能跟著馮晨走。
許溫婉已經被衝昏頭腦,失去思考的能力了。
她太興奮了。
所幸,馮晨竟真的帶他們找到了地方。
許溫婉喜笑顏開,她對這裏有印象,就是這兒。
父親帶她來過。
門被馮晨打開,裏麵儼然是有燈光的。
空間位置很大,有操作台,也有很多的化學品。
藥物的原材料甚至都在,另一排更是有滿滿一牆櫃的藥品。
“許叔叔自末世爆發後,一直很擔心你,但是一方麵,他作為科學家,藥劑師,也在努力研製對抗喪屍病毒的藥品。”
“末世爆發那天,父親和各位叔叔伯伯們,都……隻有許叔叔,及時保護我,帶我逃了進來。”
許溫婉聽著,心尖顫了顫。
“爸爸他,現在在哪兒?我想見他。”
許溫婉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不那麽抖,她現在隻想見到父親。
馮晨有些欲言又止,還是歎了口氣,“我去叫叔叔。”
俞瑜四處張望,她卻是沒想到,這邊的藥品,這麽多,已經足夠幫助很多人。
鹿憶星還是保持著警惕,他不敢鬆懈。
不一會兒,馮晨就扶著一個男人走了出來。
許溫婉有些不敢信自己的眼睛。
那個,渾身邋裏邋遢,眼神無光,發型髒亂又長,胡子不知道多久沒刮。
這個人,是她的父親。
在許溫婉的記憶中,他最是注重自己的外表。
他總說,人在外,不管過的多差,但裝扮一定要得體,尤其是他還是受關注的公眾人物。
可現在這個男人,根本沒有了往日的模樣。
“叔叔,是溫婉姐,是你的女兒啊。”
不知道為什麽,說到女兒時,馮晨特意拉長了音調。
甚至帶著一股調笑的意味。
聽到溫婉,女兒,他猛然抬起頭。
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人。
“溫婉,真的是,溫婉?”
“對,是我,爸爸。”
父女重逢本該是美好的氛圍,尤其是末世中在想見的父女。
若不是到處透露著某些詭異,俞瑜是一定替許溫婉高興的。
“溫婉,你這幾年,怎麽活下來的,爸爸一直以為你……”
許父顫抖著手,卻是連摸都不敢摸自己的女兒。
他本以為末世爆發,許溫婉恐怕已經。
最初的一段時間,他每天都試圖給溫婉打電話,給家裏的妻子打電話。
可打不通,外麵亂成一鍋粥。
當時這裏很多員工還活著,他又不能丟下他們不顧。
而隨著時間推移,信號斷裂,水源,食物,紛紛難以支撐下去。
他在也找不到他們了。
他甚至以為,溫婉是不是已經……
“爸爸,我一直在學校,如果沒有大家,我恐怕也。”
許溫婉欲言又止,似乎才想起俞瑜和鹿憶星,連忙拉過兩人。
“對了爸爸,這是俞瑜這是鹿憶星,在學校,一直是憶星保護我,俞瑜是我之前認識的朋友。”
她一字一句介紹,將保護自己的同伴介紹給他。
許父看著兩人,連連叫我,眼神卻又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似乎,在用看商品的眼光看他們。
俞瑜本能的皺眉,鹿憶星強忍著別扭,盡量得體的伸出手,“叔叔好,我是鹿憶星。”
“好好,謝謝你們照顧溫婉。”
鹿憶星搖搖頭,迅速抽離了手。
俞瑜觀察著,在不遠處的地板上,發現了殘留的血跡。
“叔叔,隻有你和馮晨兩個人在嘛?”
俞瑜問的很幹脆,她不信他們。
許父和馮晨聽見,頓時身體僵了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