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團子被拒絕了心情失落,沒想到下一瞬最想見的人忽然就出現在了麵前,激動得眼眶瞬間濕紅,從石凳子上刷地站起來:“爹爹!娘親!”

喊著就往前撲。

安冉哪裏敢給她撲到傅南風身上,不然這一下前幾天都白醫了,連忙攔在傅南風身前一把抱住小團子:“娘親不在,子馨在家有沒有乖啊?”

傅子馨點頭:“有的,沒有給哥哥添亂。”

安冉揉揉她的小腦袋:“娘親太高興了,你父親現在傷勢還有些嚴重,你小心別碰到他。”

子馨瞬間緊張起來,抬眸望著傅南風,傅南風淡淡笑了笑:“沒事,再過一陣就好了,別聽你娘瞎說。”

子北也走上前來,端端正正地喊了一聲:“父親。”

子瑜還站在樹底下,似乎不敢上前,又偷偷打量著他們,小臉上的情緒在昏暗的樹影下,叫人有些看不清。

幾個人很快扶著傅南風進了屋。

進屋安冉就犯了難,之前在洞裏傅南風暈著,安冉還能從係統那給他找藥用,現在家中這麽多雙眼睛看著是不可能了。

采摘又需要時間,她還得照顧家裏的崽子,一天到晚老往山裏跑也不是個事。

況且傅南風瘸著,也指望不上他照顧幾個崽子,給他們弄飯。

最主要的是,當她拿著背籮猶豫的時候,傅南風在一旁看見了,半晌對她說道:“別進山了,去鎮上的醫館開點藥吧。”

呦嗬?這是摔出陰影來了,連她都不給去了?

安冉想說看不起誰呢,但轉念一想,覺得還是要照顧一下自己這病號的麵子,於是又將話吞了回去,點點頭:“行,那我在溪安鎮上給你找個大夫再開點藥吧。”

溪安鎮離村子最近,但因為村子在山裏,安冉走過去也都快花了一個時辰。

鎮上行人熙攘,明顯比村中熱鬧多了,到處都是擺攤賣吃食和用具的,安冉到這個世界這麽久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麽多人,比上次去的集市還多。

路上瞥見一個攤子,糖衣精英剔透包裹著各色水果,在陽光下隱隱發著光。

安冉腳步猛地頓住。

這,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

“光腦!”她叫一聲,“這是不是冰糖葫蘆?!”

光腦迅速掃描一遍,然後給了一個很肯定的答案:“是的宿主。”

安冉當場就爆了。

冰糖葫蘆啊!

她在的時代草木盡枯,根本沒有的玩意,她也是偶然看舊時代的書冊才看到過這玩意,當時就是圖片好一頓**,可惜根本沒處吃。

沒想到在這居然遇上了?!

三個崽子肯定也很喜歡!

安冉決定一會兒回來買幾串帶回去。

再走兩步,前麵吵吵鬧鬧地圍了一大群人,安冉撥開人群,擠到了最前麵。一打眼就看見了一塊牌坊,上麵一張紅紙頂頭有“書院招生”四個字。

書院是鎮上最好的豫玉書院,招生要求年紀在七歲以上,能基本識得筆墨,能識詩三百者。

安冉不由挑了挑眉。

七歲背三百首詩,這拿到她們艦隊上也是小神童一枚了。

光腦蹦出來解釋:“宿主你理解錯啦,詩三百是這個時代的一本啟蒙詩集,並不是真的全背三百首詩。”

“這樣啊……”

安冉想了想,眼前忽然一亮!

傅子北那小書呆,在原書裏可不就是小神童?

這會八歲,符合報考條件,村中的私塾先生局限性始終還是太大了,要是能讓他到鎮上最好的書院上學,對他以後一定極有好處!

安冉想到這,嘴角不自主一揚,重新擠出人群,腳步都輕快起來,立馬奔到一個醫館請了大夫,然後又買了三串冰糖葫蘆用油紙小心翼翼地包起來帶著。

和大夫回到家後,大夫給傅南風細細把了脈,枯瘦的手撫了撫胡須,麵上露出絲笑意:“這位兄弟傷勢雖重,好在及時得到了救治,斷骨新生,實在是妙哉。”

他說著,找出紙筆寫了兩張方子出來遞給安冉:“夫人照著這個方子開藥,再靜心調養一月,想必就能痊愈了。”

“謝過大夫。”安冉接過,看了看,跟自己預料中要用的藥材差不多。

不過她程序還是得走,隨便止個血接個骨可以胡亂說是經驗,連方子都開出來了那顯然……

不好解釋。

送走大夫後,傅南風半躺在**,安冉沒急著跟他商量事情,而是先衝著門外麵喊了一聲:“小團子,三個崽子!快來娘親這!”

崽子們正在樹底下看書玩耍,聽到這話子馨連忙奔過來,子北起身頗為老成地撫了撫袖,子瑜別扭的跟在二人後麵。

安冉一看二崽子那臉色就歎了口氣,這就是叛逆期的孩子嗎,真好帶啊。

不過這娃娃也七歲了,跟著他大哥去學堂學點知識,說不定還能阻止他最終走上大反派的路。

安冉心念剛起,小團子就張著手撲過來抱:“娘親!”

安冉抱住她,子馨頭仰著問:“大夫怎麽說,父親的傷要好了嗎?”

“小團子真懂事,”安冉忍不住衝她那水潤潤的臉頰親了一口,“父親的傷好的很快,再不用多久就能陪你們玩啦!”

傅子馨笑得跟開心了,恰巧另外兩個崽子也走過來,安冉衝他們招招手:“都過來吧,我今天去鎮上給你們買了點吃的。”

傅子瑜越發不可置信起來,但有了前兩次的事情,傅子北也不跟著他胡來了,見他站著沒動,就從後麵推了推,低聲道:“進去吧。”

三人來到屋裏,傅子瑜正想看看這女人要弄什麽新花樣,忽然就聽見子馨萬分驚喜地“哇”了一聲出來。

他抬頭望去,隻見一串亮晶晶明晃晃的東西擺在自己麵前,剔透無比的糖衣包裹著草莓山楂橘子瓣,輕輕一嗅就是一股芬芳醉人的香甜氣息。

傅子瑜手微微一動,下意識就想去接過來,腦海中又猛地浮現出麵前這女人揚棍子打自己的場景。

那隻讓他痛不欲生的手,和現在遞冰糖葫蘆的是同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