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羿很滿意陳樹的表現,讓她和安冉一起管理軍隊,還說:“阿爾克大人辛苦了,以後就讓雯琴幫你分擔一下吧。”
這意思,就是把安冉的兵權給分出去了。
陳樹低眉順眼地答應下來。
安冉氣得不行,指著陳樹道,“齊大人,我不明白她什麽都沒做為什麽能掌管一半的軍隊,難道就因為她是你的堂妹嗎?”
“當然不是。”齊羿義正言辭地道,“我不是那樣以權謀私的人,會讓雯琴幫你,完全是出於對阿爾克大人你的考慮啊,而且,雯琴也有那個能力。”
“可她是奸細!”安冉喊道。
齊羿的臉沉了下來:“阿爾克大人,我念在你是立了大功回來的,所以不跟你計較,以後這話再也不要說。”
安冉實在氣不過,幹脆跑到了蘇以琛那裏,大鬧了一場,說齊羿把一個奸細插進軍隊,居心叵測。齊羿則叫屈,說沒有這回事,都是安冉的臆想。
“王上,您給評評理。”安冉看著蘇以琛。
蘇以琛笑著打圓場,“以後大家都是一家人,沒必要分的這麽清楚,好了好了,阿爾克,齊大人,大家看我麵子上,少說一句,今晚兩位就留在宮裏,孤親自給阿爾克大人接風洗塵。”
安冉兀自憤憤不平,卻也知道,話說到這個份上,如果還鬧,恐怕就連蘇以琛都不會這麽和顏悅色的。
她隻好忍氣吞聲。
第二天,陳樹就來軍隊報到了,安冉對她態度十分冷淡,基本不跟她說話。
齊羿詢問陳樹的時候,陳樹含含糊糊說過一點。他便安慰對方,“這是暫時的,等你徹底掌握了軍隊的權力後,就不用看他臉色了。”
陳樹乖巧地答應下來。
至此,齊羿放鬆了對安冉的監控,安冉找到機會,問陳樹,“你要留在匈奴嗎?”
陳樹驚訝地看了眼安冉,誠惶誠恐地道,“夫人,你怎麽會這麽說?”
安冉沉默了一下,道,“我看齊羿對你挺好的。”
陳樹苦笑著搖頭,有些激動地道,“夫人,我知道你和破虜都以為我生了二心,可我沒有,不管你們怎麽想,我的命是夫人給的,我會一生忠於夫人。”
聞言,安冉露出一個笑容,“好,我信你。”
陳樹還要繼續長篇大論的表示自己的決心,誰知就聽到安冉這句,不禁呆了一下,下意識道,“相信我?”
安冉淡淡道:“是,隻要你說,我就信你。”
陳樹眼睛有些發酸,她抬起頭,將那股酸意逼退下去,這才輕聲問道:“接下來,我們要怎麽辦?”
“暫時按兵不動。”
安冉所謂的按兵不動,並不是什麽都不做,而是開始不動聲色地洗腦手下的匈奴士兵,因為做的比較隱蔽,非但沒被發現,效果還挺顯著。
一個月後,安冉如往常一樣,去兵營訓練士兵,路上意外地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她有些驚訝,也很意外,自從楚家出事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月心了。
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
安冉如今是西域人打扮,她並不想跟月心再有瓜葛,便大步往前走,當作什麽都沒看到。
誰料,月心卻在身後叫住了她,安冉沒有理會,月心快步追上來,盯著安冉的臉,肯定地道:“你是傅夫人,我認出你了。”
安冉正要否認,就聽月心柔聲道:“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說起來,上次還多虧了你救我的命,不然我還生活在水深火熱裏。”
安冉張了張嘴,到底心軟,還是問道:“那你現在情況如何?”
“我挺好的。”月心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
安冉沒再說什麽,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她心裏其實有些不安,月心已經識破了她的身份,她現在應該提起警惕才對,可他們在匈奴的境內,就算要提高警惕,又能如何。
她隻能希望,月心還有點良心,看在之前朝夕相處那麽久的份上,能對她的秘密守口如瓶。
然而,安冉還是高估了月心的良心。
在兩天後,蘇以琛舉辦的國宴裏,月心等到所有人到位後,直接站起來,指著安冉和陸破虜道:“王上,我昔年曾經跟傅將軍的夫人待過一段時間,所以我認識傅夫人的模樣,如今的傅夫人,就喬裝成西域人,藏在了我們中間。”
此言一出,喧鬧的宴會大殿,立刻安靜的落針可聞。
安冉死死盯著月心,月心卻沒看她,低眉順眼地道:“我很珍惜現在的生活,不想再橫生枝節,希望王上能處理掉破壞安定的奸細。”
話音落地,齊弈已經厲聲喝道:“把那二人給我抓起來!”
侍衛刀劍出鞘,將安冉和陸破虜團團圍在了中間,陳樹親自將二人綁了起來,押入大牢,陸破虜惡狠狠地盯著陳樹,陳樹隻當沒看到。
因為這一場意外,國宴被緊急叫停,齊弈和蘇以琛商議,要肅清所有西域人。
“西域人不靠譜,他們試圖打入我們內部,所以西域人留不得了,必須全部殺掉!”齊弈狠聲道。
蘇以琛讚成,把此事全權交給了齊弈。
齊弈帶著手下,氣勢洶洶地殺去西域人營地的時候,阿爾克已經事先得到了消息,恭恭敬敬地迎了出來,對著齊弈行了最高規格的禮。
“齊大人,我等願意歸順大人,日後大人若有任何事情,都可以驅使我等。”
為了表示他的忠心,阿爾克還把士兵們的兵器都收了起來,交給齊弈,後者見狀,神色略微好了點,說道:“算你識相,你放心,你若是沒有二心,我齊弈也不會虧待你們。”
“大人英明。”阿爾克拍馬屁。
另外一邊,陳樹以獲勝者的姿態,進入牢房,對著安冉和陸破虜兩人大放厥詞,還勸說他們:“中原軍隊注定會敗給我們,還是早點投降吧。”
陸破虜破口大罵:“漢奸,走狗,不得好死,老子便是死,也不會投降你們。”
陳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能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