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那匈奴王子,把咱們中原的公主給殺了!”
“真的假的,他膽子那麽大,竟然敢殺中原的公主,而且公主不是他王妃嗎?”
“王妃又怎樣,他可是匈奴人。”
幾乎是一夜之間,大街上,茶館裏,食鋪裏,就充滿了這些謠言,張旭焦頭爛額,命人張貼了告示,言說亂傳謠言者,殺無赦。
但謠言,你越是禁止,它就流傳的越歡。
發展到最後,一幫漢人聚集了起來,直接跑到張旭的府邸,大鬧著要張旭給個交代,憑什麽不去處理那鐵穆王子,而是要處理他們這些普通人。
張旭命人再三解釋,毫無用處。
百姓越聚越多,儼然有衝進張府的架勢。
就在這當口,鐵穆的車駕出現,有人認出了他,高聲喊了一聲,鐵穆立刻就被人給包圍了起來。
張旭跌足歎息,“他這個時候出來做什麽啊,這不是在添亂嗎。”
鐵穆卻是神色不變,對著群情激奮的百姓道:“大家安靜一下,聽我說幾句,張大人說的那些話,全部屬實,蘇月公主是因我而死,我雖沒殺她,卻也是罪人。我跟你們一樣,十分難受,在此,我向所有人發誓,我這一輩子,隻會有蘇月這個妻子,除了她,我不會再娶任何人!”
這一番話,擲地有聲。
吵吵嚷嚷的人群,霎時就安靜了下來。
這還是個對鬼神極為崇敬的年代,人們信奉誓言,認為說出去的話,就一定會被神佛聽見,所以輕易不會發誓。
而鐵穆,一位匈奴王子,竟願意為此立下毒誓。
至此,再也無人質疑他。
謠言也就逐漸平息了下去。
……
“安冉在哪裏,帶我去見她!”
傅南風每日都要問一遍這個問題,守衛們回答不出來,隻能說沈妙那邊一切順利。
傅南風哪裏肯信,打仗並非兒戲,安冉從未學過兵法,他著實是擔心。
可又不能去前線,安冉擔心他,若是他真的去了,指不定對方多生氣,就在這麽焦灼的等待中,安冉終於回來了。
“你怎麽樣?”傅南風拉著安冉,上下打量,一臉的焦急之色。
安冉安撫道:“我沒事,不過這次回來,主要是遇到了一個問題,還得請教你。”
這麽一說,傅南風的注意力立刻被轉移了。
“什麽問題,你說。”
安冉便把與蘇以琛對陣的事說了,傅南風給她分析,他原本便準備教安冉兵法,正好趁此機會,好好教教她。
安冉學的很認真,她在家裏停留的時間也不多,蘇以琛的軍隊,很快追了過來,都是重騎。
可以想見,迎戰這樣一支軍隊,壓力有多大。
不過安冉這次有備而來,她一邊用兵法,拖住對方,一邊又派出火器營的士兵,大敗蘇以琛的騎兵。
蘇以琛帶著殘兵敗將,狼狽潰逃。
中原軍隊士氣大盛,安冉為了犒勞士兵,便讓人準備了慶功宴。
在宴會上,有侍女上菜倒酒,李響喝的半醉,乜斜著眼看著近在咫尺的侍女,隻覺對方明豔動人,不覺整個人怦然心動。
“你是誰,叫什麽名字?”李響抓住對方的手,殷切地問道。
侍女嬌羞回道:“奴婢紫萍,將軍還請放開奴婢。”
“不放,你長得這麽漂亮,來當侍女,屬實是浪費了,你跟著我來,我會讓你過上好日子。”李響將紫萍拉出了宴會廳,來到無人的黑暗處,就在此處,借著酒勁兒,跟紫萍成就了好事。
等酒醒之後,他想到晚上的事,倒也不後悔,滿心歡喜地要娶紫萍回家。
紫萍卻是不願意,她痛恨李響強逼她,對其恨之入骨,連麵都不肯見,李響親自到她家來,她也不肯出來,最後還是父親逼迫她出來,對著李響百般討好。
紫萍五內俱崩,放狠話道:“我不喜歡他,我不會嫁給一個強逼我的人!”
紫萍爹娘趕緊捂住她的嘴,訓斥道:“你別亂說話,能被李將軍看上,是你的福氣,我跟你說,你必須得嫁給他!”
“我不要。”紫萍大哭。
李響覺得此事棘手,欲讓安冉幫助牽線,豈料安冉聽完前因後果,勃然大怒,指著李響的鼻子罵道,“你真是鬼迷心竅了,色字頭上一把刀你知道嗎,現在這個當口,你去招惹人家女孩子,人家根本都不想跟你在一起,你還要強娶,你真的是長本事了!”
李響被罵的低下了頭,悶悶道:“我以為她是願意的,她都已經跟我,跟我有了肌膚之親了。”
“什麽,你還強迫了人家?”安冉提高了音量。
李響揉揉耳朵,悶聲道:“我是真的想跟她在一起。”
安冉斥道:“胡鬧,你去給人家女孩子賠禮,你怎麽那麽糊塗啊。”
“夫人,不行的,她已經是我的人了,她家裏人也同意,我一定要跟她在一起。”李響堅決地道。
安冉想勸,忽然發現,勸不了,這個時代,女子的名節比天還大,紫萍已經是李響的人了,就算不嫁給他,也找不到什麽好人家。
何況,她還有那麽一雙爹娘。
幾天後,兩人擺了酒席,李響笑的像個傻子一樣,在他旁邊的紫萍,卻是神情淡然,安冉覺得不對勁,主動來到紫萍身邊,悄聲道:“你別怕,有什麽困難跟我說,如果實在不想跟他在一起,我會幫你。”
“不用了,謝謝。”紫萍客氣道,看安然的額眼裏,卻沒多少客氣的意思。
或許在她心裏,李響是安冉的人,那麽,她也就跟這個人差不多吧。
安冉隻得離開。
宴會過後,她準備攻打匈奴國都,李響隨行,偷偷摸摸地帶上了紫萍。
國都城牆深,非常難攻打,暫時隻能圍住,等對方糧草耗盡,或者是他們這邊,造出大炮來。
轉眼,過去了一個月。
國都裏糧草斷絕,匈奴士兵個個餓的麵黃肌瘦,李響有些得意,認為這群人肯定翻不出什麽水花了,不免就有些鬆懈起來,將安冉的話,全都拋到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