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以安是中了毒,不過那已經是幾天前的事了,如今他身上的毒,早已經解除。

安冉回答道:“蕭大夫,你看錯了,他是中了毒,不過已經解除了。”

“不對。”蕭本搖頭,目光仍在蘇以安臉上,“他麵相看上去,並不像已經解掉的樣子,如若不介意,可讓我把脈。”

蘇以安也想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便將手伸了過去。

蕭本凝神探了片刻,收回手,還是那句話,“是餘毒未消,我沒看錯,這解毒的是何人,因何留下這樣的後患?”

眾人麵麵相覷,都沒說話。

安冉看了蘇以安一眼,把蕭本拉到一邊,說了蘇以安的身份,末了道。

“因陛下中毒,不能讓其他人發現,所以也沒請禦醫查看,蕭大夫,你既然看了出來,不如幫助陛下清理掉體內的毒素?”

在聽到對方的身份後,蕭本已經呆住,良久沒說話。

直到安冉拉了他一下,他才回神,擦了擦額頭,苦笑道:“我不知道那是陛下,剛才多有冒犯,不知道陛下會不會見怪。”

“朕不會怪你。”蘇以安的聲音插了進來,“朕請你跟在身邊,幫助朕調理身體,你覺得如何?”

蕭本彎腰行了個禮,欣然道:“這是蕭某的榮幸,蕭某一定盡力。”

之後蕭本跟著蘇以安進了宮,這是安冉沒想到的結果,不過有個大夫在蘇以安身邊,多少也能讓她安心,起碼他們不在京城的時候,蘇以安不會連病也不敢看。

安冉和傅南風趕到邊疆,鐵穆已經做好了準備,等他們一來,便啟程回國都。

進入國都後,隻見裏麵一片荒涼,昔日繁華的街道,都已經長出了青草,兩邊店鋪根本沒開門,隔老遠才能看到一個開了半扇門的鋪子。

大家做交易,猶如小偷一般,都是悄無聲息的,路上偶爾有幾個匈奴人走過,也是步伐飛快。

安冉覺得不對勁,等鐵穆安頓下來後,立刻去找李響,但是出來的人,卻是陸破虜,安冉奇怪問道:“李響在哪裏,如今國都是怎麽回事,人都去哪兒了?”

“匈奴人也配稱人嗎,那就是一群該殺光的畜生。”陸破虜用平靜的語氣,說著駭人的話。

安冉震驚地看著他:“破虜,你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陸破虜勾唇一笑,“我一直都是這樣,我幻想打入國都,已經幻想了許久許久了,這一天終於到來,可是他們告訴我,蘇以琛卻不見了,殺害我爹的人不見了,我怎麽能忍,我要殺光所有的匈奴人,給我爹報仇!”

“所以你把人抓了回來審問?”安冉聲音顫抖。

陸破虜點頭,理所當然地道:“他們是匈奴人,他們都是幫凶,也都該死,鐵穆來了是吧,請他回去吧,這裏沒有他的位置。”

安冉氣急道:“你瘋了是嗎?”

“我沒瘋,我很正常,你也請回去吧。”陸破虜讓人將安冉送了出去。

至於鐵穆,連門都沒摸到,就被人趕了出來。

傅南風聽罷,勃然大怒,立刻下令,讓部將放行鐵穆,然而部將的回複卻是,士兵們都不想看到鐵穆,不願放行。

而且還表示,沒殺鐵穆,已經對他很客氣了,所有匈奴人,都該死。

安冉聽到這些話,差點沒氣暈過去。

她與傅南風商議,篤定道:“李響一定是被陸破虜給關起來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如今城中的士兵都聽陸破虜的話,我必須找到李響才行。”

安冉在城中各處探查,果然讓她找到了李響,後者被囚禁在一處房子裏,人倒是沒怎麽受罪,就是沒有人身自由。

安冉問李響,“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李響歎了口氣,道:“別提了,夫人我要是當初聽你的,該有多好啊,我就是覺得他被囚禁,挺可憐的,就提前放開了他,他想審問犯人,我也答應了,畢竟,我們也想找到蘇以琛的下落。結果,誰想這小子暗地裏竟然把部隊給策反了,就一個月的時間,那些人就全都聽了他的。我說什麽他們都不聽,還嫌我礙事,把我關了起來。”

他看上去十分頹唐。

安冉聽罷,氣的大罵了陸破虜一頓,這家夥,好事不幹,就知道壞事,早知道靠不住,當初就不該帶他來這裏。

“我先帶你離開這兒,陸破虜的事,再慢慢想辦法。”

話音剛落,身後就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恐怕你們,暫時離不開這裏了。”

兩人聞聲看去,隻見陸破虜帶著人,將他們團團圍住。

陸破虜沒傷害二人,隻是將安冉和李響一起,給軟禁了起來。

李響氣得不行,大罵陸破虜,陸破虜根本不聽,帶著人揚長而去,李響難受,對安冉道:“現在可怎麽辦,陸破虜掌了兵權,整個匈奴都要遭殃了。”

安冉卻很淡定,她算算時間,內力恢複也就在這兩天了,陸破虜輕視他們,沒怎麽派人看守,等她功夫維護,應當能帶著李響一起逃走。

當天晚上,安冉的功夫就恢複了。

她帶著李響,偷偷跑掉,回到住處才發現,那裏早已被人包圍,而傅南風和鐵穆,下落不明。

二人無奈,隻能逃往草原。

結果很幸運的在那裏遇到了傅南風,以及負傷的鐵穆。

雙方碰麵,說了下各自的事情,原來陸破虜還是要殺鐵穆,派了人過來,被傅南風發現,及時把人帶走。

隻是鐵穆還是受了傷。

幾人心知現在無法對抗陸破虜,對方已經把人心都扇動了起來,隻好一路迂回著回到了邊疆,向張旭求助。

張旭看到他們狼狽的模樣,也大為吃驚,問明白情況後,答應出兵幫助他們。

安冉和傅南風帶著兵馬,重新殺回到國都,將整個國都包圍了起來。

李響不忍自己人互相殘殺,站出來勸說陸破虜。

陸破虜哪兒肯聽,冷笑著道:“不必多說,我就是要殺光所有匈奴人,你們若是敢阻攔我,我也一起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