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臻臉都黑了,他這是來到了什麽地方?為何這兩位看著都不太對勁?

這位咋咋呼呼如雪淩子如出一轍的人,就是竹溪君?

葉臻簡直不敢認。

不過,這樣的一個人,倒是與他在秘境之中遇到的竹溪君,對上號了。

也不知道到底哪個才是真的。

在葉臻無語之時,玄青的表情也沒有多好看,這裏出現的男人,究竟是誰?

“玄青,我在跟你說話,你有沒有在聽?”

竹溪不滿的語氣,讓玄青的臉更黑了,這條沒大沒小的小蛇,離家出走不過三個月,竟是這般作態了麽?

“跟我回去。”玄青臉色陰沉,“回雲上宮。”

“我才不要!”竹溪君不悅地朝玄青吐了吐舌頭,“我要和我的美人一起過,玄青,我不要你了!”

玄青知道竹溪的“一起過”不是他想的那個意思,隻是,這話還是讓他的心裏酸酸的,也不知道這個男人做了什麽,竟讓得竹溪要拋開他!

“勞駕,”葉臻嘴角抽了抽,“我為何會在此地?”

竹溪君不開心了,“美人,你是被我撿來的,既然是我撿的,你就是我的人了!”

葉臻:“……”

這樣的一個竹溪君,真的是那條黑龍嗎?

不過他還是很在意,好端端的,他為何會摻和進來?

也許得出去之後,才能明白了,隻是不知道,墨塵是不是也背著他做了什麽。

不是他對墨塵的期待太高,而是葉臻覺得,有墨塵守著他,自己怎麽可能會被拖入這個地方。

“竹溪,我再說一遍,跟我回去。”玄青完完全全地無視了眼前這個男人,而是緊緊地抓著竹溪君的肩膀,“你到底要鬧到什麽時候?”

“我沒有鬧!”竹溪君委屈地看著玄青,“你要成親,我管不了,那我也要和美人成親!”

聽聞這話,玄青手上的力氣更大了,沒想到,紅羽說的竟是真的?

玄青不願再與竹溪進行無意義的對方,另一隻手直接用力,把竹溪劈昏在了懷裏。

葉臻:“……”

怎麽又是“成親”?

葉臻懷疑他存在的意義,大概就是“成親”了,現在玄青前輩與竹溪君之事,他也要被迫摻一腳?

“見笑了,”玄青皮笑肉不笑地看著葉臻,“我先帶他回去了,你,自便。”

葉臻很想告訴玄青前輩,讓他不要與除了竹溪君外的人成親,但是他也知道,就算說了也什麽都改變不了,這裏隻是一個夢境,也許他的出現隻是一個意外,但是,其他的一切,是早就發生了的。

改變不了,他也無能為力。

葉臻看了看自己的手心,苦笑,他出現在這裏,究竟是為什麽?

“師兄……師兄……”

呼喚聲把葉臻從夢裏喚醒,他睜眼就能看到墨塵那擔心的神情,忍不住揉了揉眉心,“我方才做了一個夢。”

墨塵的心一顫,“什……什麽夢?”

葉臻並沒有在意墨塵的語氣,而是繼續說道,“夢見了竹溪君和玄青前輩,他們,在吵架。”

還是為了他在吵架,葉臻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

“無事,可能是玄青前輩做了什麽手腳,”墨塵鬆了一口氣,“師兄不必擔心。”

“為什麽是玄青前輩做了手腳?”葉臻狐疑地問道,“竹溪君呢?”

墨塵微微一笑,“師兄,我隻是猜測而已,實際上發生了什麽,其實我也不知。”

葉臻覺得墨塵什麽都知道,不過他也懶得問了,方才那個夢境究竟是人為的,還是他在做夢,葉臻都從無知道。

隻是若是後者,葉臻冷著一張臉,他這是徹底變成斷袖了麽?不然為何會夢到別的男人為他吵架?

若是讓墨塵知道,他肯定又要不開心了。

“師兄……”墨塵壓在葉臻的身上,低低地喘著氣,“左右你也睡不著了,不如我們做點別的事情?”

察覺到有什麽地方頂著他,葉臻的臉色一變,“昨天才……”

“昨天已經是昨天了,”墨塵低笑,“師兄,我今天還沒吃上肉。”

——

而另一邊,因為葉臻被墨塵拉出夢境的緣故,竹溪君也隨即清醒了,他神情古怪地看著玄青的睡臉,有些不解,他分明是在千年後遇到葉臻的,而且還是在另一個世界裏發生的事情,但是在夢裏,怎會在那麽早就遇見了?

而且,那個“葉臻”,與現在的這位,甚至沒多大區別。

竹溪君看著玄青緊緊拽著他的手,歎氣……

很快,新一輪的夢境又洶湧而來。

——

兩年之後,玄青與紅羽的婚事如期而至,而竹溪君,則被困在雲上宮整整兩年了。

沒有人知道雲上宮如今必須拿著本命令牌才能自由出入,是玄青為了困住他的靈寵而設置的規定。

竹溪君身為靈寵,自然是沒有本命令牌的。

竹溪君軟著身子癱在**,這下雪的天氣,使得他根本不想動彈,雖然他與普通的蛇不一樣,並不需要冬眠,隻是到了這個時候,他的身體還是困頓的。

他知道,最近就是玄青的婚期了,也許就是他的這個習性,玄青才選擇在這個時候成親的吧。

隻有在這種極寒的天氣裏,他才不會出去鬧。

玄青為了娶紅羽,真是煞費心思了。

竹溪君懶洋洋地斜靠在**,他曾以為玄青對他還是有幾分喜愛的,如今想來,是他想太多了

玄青對他,隻是不甘心而已,不甘心自己親手養大的靈寵要離開他。

“還真是貪心啊。”竹溪君喃喃地道,看著越走越近的身子,別開了視線,“你來做什麽?”

“竹溪,冷麽?”玄青再多加了一床被子堆在玄青的**,就算他為他的小蛇搶來了千年玄火石,小蛇的身子還是冰冰涼涼的。

“你又何必假惺惺地關心我?”竹溪君不滿地瞪著玄青,“你成親之後,就會放我走嗎?”

“自然是不可能的。”玄青一本正經地道,“你是我的靈寵,你還想去哪裏?”

“是啊,我是你的靈寵,”竹溪君張開了的眉眼,美得更加驚心動魄了,“玄青,你還當真當我什麽都不懂麽?還是說,你一直把我當小孩子。”

玄青低頭,不願看小蛇的眼睛,“你在我的心裏,永遠都是小孩子。”

“玄青,你真貪心。”

什麽都想要,什麽都不想放開,玄青難道就不怕最後什麽都抓不住嗎?

“是啊,”玄青握住竹溪君冷冰冰的手,“但是我永遠都不會放開你。”

玄青深情款款地看著竹溪君,像是在看著最心愛的人。

“隨便你。”竹溪君小小地打了一個哈欠,“你出去吧,我要睡了。”

玄青最近一直都喜歡玩這種戲碼,但是一出門,他就是紅羽最深情的未婚夫。

竹溪君嗤笑,也不知道這個戲,玄青什麽時候才能夠玩厭?

竹溪君不知道其他的蛇是怎麽回事,但是他隻想有一個道侶,他喜歡玄青,自然也希望玄青是喜歡他的。

也許玄青的心裏是有他的,但是竹溪君更知道,玄青的心裏還裝了很多東西,而他,比不過一些東西。

竹溪君把自己緊緊地裹了起來,他必須得忍住,拚命地忍著,不然,他怕他會忍不住把玄青藏在山洞裏,藏在一個隻有他才知道的地方。

“玄青,我到底怎麽做,才能得到你?”

竹溪君一邊想著,繼而沉沉地睡了過去。

而竹溪君的那一句囈語,卻被去而複返的玄青聽到了,他本想推門而入的手,最終還是停了下來。

竹溪的執念太深了,但是他又何嚐不是呢?

他不願與竹溪在一起,也不願放竹溪走。

這可真卑鄙。

大婚前兩日,玄青終於不再每日都往他的臥房跑了。

但是,竹溪君看著眼前的女子,抿起了嘴角,“青羽姑娘,你有何事?”

“隻是想來看看而已,”青羽麵無表情地看著癱在**的竹溪君,歎氣,“我可以幫你離開,你可願意?”

竹溪君警惕地看著青羽,“是紅羽讓你來的?”

“她並不知道你與玄青之間的事情,”青羽的表情微冷,“她甚至很樂意與玄青一起養你,她太蠢了,但是,我覺得你需要離開了。”

“你這麽做,是為了紅羽?”竹溪君好奇地看著她,“但是為什麽?”

“哪來這麽多為什麽?”青羽冷笑,“我隻是不想讓愚蠢的紅羽知道你與玄青的事情之後,怒而把你殺了。”

“那你這是為了我?”

竹溪君還是不明白她的意思,而且,他現在真的好累,就算要走,也得等天氣暖和一些。

“是為了我們四個人,”青羽心情複雜地看著下巴愈發尖細的竹溪君,“竹溪,我帶你離開吧,也許離開之後,你就知道,也許你並非是非玄青不可。”

這條蛇對玄青這麽依賴,可能隻是因為從小到大,隻認識玄青一個人吧。

他可以不要玄青嗎?

竹溪君愣愣地看著青羽,第一次知道他還有這個選擇。

也許,他真的可以再離開一下,上次離開了三個月,玄青就緊張了兩年,那麽這一次離開久一點,玄青會不會……

“我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