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喬坐上了鬱修的車,準備和他回家。
“你跟蹤我,是懷抱著什麽樣的心情呢。”桑喬誠心發問。
“是擔心我被林檎欺負,還是想捉奸啊?”
男人閉著眼睛不想說話。
氣得夠嗆。
桑喬湊近了摸他的臉,鬱修拍開他的手,“做什麽。”
“看你臉紅,怕你發燒,原來不是啊。”男生恍然大悟。
護工咳了聲提醒,“人被氣,也是會臉紅的。”
桑喬像是發現了什麽新大陸,又轉頭看鬱修,“我們修少好純情,被氣一氣也會臉紅啊?真可愛。”
反派修醬の可愛臉紅。
鬱修猛地睜開眼瞪他,把桑喬嚇了一跳,“我還以為你能看見了呢。”
護工心說你再這麽氣他,說不定真能氣出醫學奇跡。
男生好聲好氣地哄哄,“沒事沒事,還是瞎的。”
鬱修狠狠地閉上眼,扭過臉不想理他。
桑喬合理懷疑要不是在車裏不方便旁邊又有人,鬱修能掐死他。
可憐,拖著殘缺的身體還要做反派的事。
回到家,護工把鬱修推去書房,下來的時候出了一身汗,忍不住嘶了一聲,“你說你招惹先生幹嘛。”
“我招惹?又不是我讓他跟蹤我的。”桑喬從冰箱裏拿了瓶果汁。
護工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說了,“這你倆身份不一樣啊,他派人跟著你或者自己跟著你,也很合理嘛。”
桑喬一口氣喝完半瓶果汁,“你意思是我是被包-養的。”
護工心說不然呢。
“難道我沒有讓他快樂嗎,沒有盡職盡責嗎,”桑喬嚴肅了神情反問,“我拿工資好好工作,怎麽還要被上司隨時監視沒有人身自由呢。”
護工“……???”
你在說什麽登西。
“我全天二十四小時工作,太慘了,沒有比我更慘的了,他還懷疑我的人品和忠貞。”桑喬傷心歎氣。
護工一整個震驚,就見桑喬馬上重振旗鼓,“我要去談談漲工資的事。”
說完,男生又去拿了瓶果汁,噔噔噔上樓。
鬱修正在書房一個人惡狠狠地散發黑暗冷厲的氣息,聽到房門哢噠一聲,想也不想冷斥一聲,“出去。”
“你對我好冷漠,好像我不曾讓你開心過。”桑喬幽幽開口。
鬱修“……”
到底從哪學來的滿嘴胡話。
“喝果汁嗎。”桑喬進來,琢磨著怎麽哄哄大反派。
說實話,當他知道鬱修是跟在他後邊來的,當時真的嚇得不行。
他甚至非常感謝今天到場的各位未婚夫們。
不然鬱修也不會被氣到現身。
他也不會知道這事。
桑喬暗中再次警告自己,皮可以,但是要在鬱修允許的範圍內皮。
不然他可能真的會被做掉。
但是,桑喬又覺得鬱修有點可愛,不管是假裝生氣還是真的被氣瘋了。
一個反派,因為老公地位不穩,不僅暴露自己,而且去了還一點沒找回場子和正宮的地位,這還不夠卡哇伊嗎!
反正桑喬是覺得可愛。
啊,我家反派老公真甜。
像個,生氣的鹹味棉花糖,還是用黑芝麻糖炸的。
“不喝,拿走。”鬱修轉了個方向,麵對牆麵自閉。
“未婚夫?給我個喂你的機會。”桑喬湊過去哄。
然後跟在鬱修輪椅後邊滿書房轉圈,“未婚夫?”
“鬱修?”
“修少?”
“修哥?”
“老婆,你再這樣,我可就不哄了。”
男人從沒這麽氣惱過自己不能站起來直接出門。
也從沒這麽氣惱過是瞎子看不見,所以不能直接捂住桑喬的嘴。
鬱修都快分不清自己今天氣到爆炸是因為什麽了。
是因為桑喬吃早飯的時候氣他,還是因為出門前氣他。
還是因為到了咖啡館跟幾個未婚夫,拉拉扯扯!
他隻覺得自己的腦子從早上開始就沒舒服過。
輪椅猛地停住,桑喬沒注意直接撞上去,手裏的果汁撒了男人一身。
“……你是對老婆這個詞有什麽想法嗎?”桑喬無辜眨眼問。
不然怎麽反應這麽大忽然停了。
“去叫護工,”鬱修繃緊了聲音,“今晚你到客房去睡。”
不然他可能今晚就被桑喬氣死。
桑喬默默低頭去了。
護工上來,看到鬱修身上嚇一跳,“怎麽回事。”
“告訴管家,以後,不準,在冰箱裏放果汁,”男人咬牙切齒,“這個家裏再也不許出現果汁!”
護工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果汁招你惹你了!
怎麽會有這麽霸道的人!
怪不得桑少爺要揭竿起義漲工資。
桑喬回主臥拿東西,忽然發現他在這個別墅裏沒有自己的房間。
太過無名無分,這可不行。
他把剛拿起來的枕頭又放回去,到床頭櫃裏摸出胸針的盒子,打開瞅瞅。
為什麽不願意賣給林檎呢,不會是為了氣他吧。
桑喬看了一會,把胸針拿出去放到客房的架子上,很顯眼也能輕易拿到的位置。
怕死。
怕林檎黑掉公館的防護措施再撂倒保鏢們潛入進來偷胸針的時候把他和鬱修悶死。
感天動地夫妻情。
桑喬感慨了一會兒,想了想又給桑媽媽打了個電話。
那邊,方嫻在家裏,接到桑喬的電話忙問:“鬱修有沒有折磨你啊?有沒有欺負你啊?”
主要就是想關心一下兒子的小身板。
桑喬笑起來,“他坐著輪椅呢怎麽折磨我。”
“他可以指使別人啊,確定沒事吧?”方嫻緊張問。
桑喬不讓她打電話,她也不敢給桑喬打電話,整日裏為兩個兒子揪心。
“沒事兒~媽媽桑你有沒有去醫院檢查啊。”桑喬問。
方嫻嗯了聲,“我去了呀,做了個體檢說沒事。”
桑喬追問:“你做的是什麽體檢,是不是最全麵的那種?”
但是好像癌症潛伏期也不容易通過普通體檢發現。
“你爸……你叔叔幫我定的,我也不清楚,怎麽了嗎。”方嫻被他說得有點害怕。
桑喬思來想去,還是向親自帶方嫻去一趟,“我跟鬱修說說,讓他安排一次,我就是怕你和叔叔身體出事。”
“這件事交給我吧,你好好地打麻將買買買就行。”
萬一這次還是沒救,起碼活得快樂點。
晚上,鬱修剛躺好,桑喬就溜進來了,趴到他耳朵邊,輕輕地喊,“我死得好慘——”
男人被驚地一顫。
鬱修“……”
好想逃,但是腿殘廢,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