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瑤第二天睡醒下樓吃早飯時,上官鈺恢複往常,都閉口不談昨晚的事情。
哥哥臉皮也不是很厚嗎?
“我下午要跟室友們去玩,那遊戲今天需要打戰內賽,你跟我一塊去不?”
上官瑤不了解他說的什麽站隊賽,這不影響她直接拒絕,再此之前她沒有委屈憋著自己。
“什麽是站隊賽?”
”站內賽就是遊戲中可以加入不同的戰隊,不同的戰隊之間可以互相發起挑戰,贏得一方會獲取相應的獎勵……“上官鈺瞧著妹妹很好奇的樣子,耐心解釋一通。
”我不去。“
”……“
係統推心置腹:”著要是我,高低得揪你兩根頭發。“
”你是幼稚鬼,哥哥才不會。“
確實如此,上官鈺點點頭,讓妹妹自己在家好好待著,不要亂跑。
”我下午要出去的哥哥。“上官瑤使出美人計,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巴巴望著哥哥,趁著上官鈺有些動搖,再使出殺手鐧甜甜一笑,直接拿下。
她背影都要消失在樓梯拐角,上官鈺才發覺自己剛剛連她跟誰一塊都忘了問,真是妹行千裏哥擔憂。
反觀上官瑤,拿出手機興高采烈的發了條信息給宴修。
【下午我去看阿姨哦】
她想了想,還是給許箐也發了一條過去。
【下午一起吃頓飯吧。】
擔心許箐忘帶蕭炎,又發過去一條。
【我們四個人。】
再將第二條信息從自己手機上刪除記錄,完美,等會哥哥問起來還有個擋鍵盤。
上午哥哥上來送水果的時候她正在看書,百年一見,對此上官鈺下午見她出門沒有追問,注意安全就行。
妹妹長大了,變乖了,慈哥手中線,越大越要放。
……
”怎麽穿這麽少,冷不冷?“
”到屋內就不冷啦。“
這還是兩人在一起第一次同時聚到醫院,站在宴母麵前。
上官瑤比在宴母家第一次見麵更覺拘謹,小手怎麽放都感覺不自在。
宴修伸手想牽著她坐在椅子上,被她側身躲開,繞過宴修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宴修笑笑拿起茶壺去到醫院中央接熱水走了。
宴修一走她自在多了,拉著宴母,柔聲道:”阿姨,謝謝你織的圍巾,我很喜歡的,還是第一次有人給瑤瑤織呢,你看。“展示自己脖子上戴著的圍巾。
係統知道她話中的瑤瑤並不是撒嬌的說話方式,這是上官瑤這個原主人工第一次收到。
”阿姨手藝不行了,老了,等過陣子身子強些給瑤瑤織個手套好不好?“
"真的。”她聲音激動得大聲些。
宴修走進來她正得意洋洋。
“阿姨要給我織手套哦,你沒有我寶貝哦。”
“嗯囡囡最寶貝。”宴修看著她的眼睛,笑答。
上官瑤先是震驚看他一眼,又悄悄看宴母的反應,臉紅得堪比紅蘋果,借著上廁所離開病房內,使眼色喊走宴修。
“你幹嘛,羞不羞?上官瑤不知道自己紅著臉聲音軟糯糯的多招人喜歡。
麵前的宴修倒真是挺喜歡的,眸子裏盛滿溫柔蜜意。
“嗯我話說太快了。”他沒告訴上官瑤媽媽早就看出來了,沒辦法要說了她等會該不敢回病房內了。
後麵的幾個小時,宴修窩在病房一角溫書學習,上官瑤則陪著宴母南天海北各種新鮮事都將一通。
眼看著病房內的鬧鍾時指針快要走到五點鍾方向,上官瑤跟宴母說著最後的收官語:“阿姨,我們走啦,今天跟朋友一起吃飯,下次我還來看您。”
“哎好孩子,下次來不準拿東西了噢。”
她嘴上應著好,也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宴修牽著上官瑤走在人煙稀少的大道上,偶爾有熱鬧非凡的街巷,買東西的招呼聲不絕於耳。地麵上因天寒覆蓋上一層薄薄的滑溜溜的冰,有的硬邦邦的像是把地凍上了一般。
上官瑤想到之前跟男朋友在一起的時候,大冬天兩人出來幾乎隻留在店內有空調有熱氣的地方,她怕冷,男朋友大冬天身上也跟暖爐一般火熱,即使這樣他也是怕冷的,而今她側目看向宴修,這的冬天比他們那更要炎熱許多,許是苦日子過慣了,如今他身穿呢子大衣妥妥韓劇天花板,之前男朋友穿個羽絨服還總縮個肩膀,那時他怎麽說來著,他說兩個不暖和的人靠在一起就暖和了。
想到過去,她眼角有些濕潤,及時止損跳過這悲傷寂寥的氛圍。
“今天飯店請假了嗎?”
“沒,我昨天辭了,我怕你不高興。”
“呆。”越深了解會發現人真是各有千秋,之前的男朋友在感情上開竅得如同情場老手,身邊人聽他是第一次戀愛都表示深深的質疑,每次玩真心話大冒險的時候這個問題必定要反複提問,現在的宴修在感情上遲鈍得如同門窗緊閉的屋子。
挺好的畢竟誰也不想成為誰的影子,這樣的宴修也值得被愛。
兩人手牽手接受寒風的考驗,步步走得踏實,步步走得穩當,不知為何看著這樣眉目溫柔雙目含情的眼,她內心越發不安,摸不透道不明……
這次上官瑤帶著宴修先到的,去的是一家學校門口的小店,小店生意火爆,她在門外守著一桌人收桌趕緊衝過去占下桌位。
許箐跟蕭炎緊隨其後,這要是平常她又要嗑得頭暈腦漲,捂嘴偷笑,今非昔比。
男人們處理事情的手段,快準狠,有效率有手段,蕭炎速戰速決,直接提議讓宴修還一拳,雖然上官瑤最滿意這個方法可這怕不是有點損傷情感,宴修的想法與她一樣,他也並非胡攪蠻纏之人,最後的解決方法是以酒謝罪,啊這……
高一學生在這個時候竟如此生猛,上官瑤還處在蒙圈的狀態下,蕭炎三杯下肚,麵色如常,好像是有點……有點鬥雞眼了吧。
係統在為堅強勇猛的小炎子倒數:”3……2……1,完美。“
蕭炎聽話地倒下。
上官瑤:”……“
她看著三杯倒下趴在桌子上的蕭炎,靠著宴修的肩膀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宴修無奈拍拍她後背幫她順氣,
許箐也沒料到他不能喝,接下這話茬時話平淡得跟喝三碗水沒什麽差別。
她看著對麵桌上笑得不停發抖的上官瑤,眉目鬆動些,不生氣總歸就是好的,嘴角浮現出笑意,手上動作也不再拘謹。
這件事解決得有些敷衍,效果確實意外不錯的,麻煩事卻也是有的,比如喝醉的蕭炎怎麽弄回去……
“哎你小心點,別撞到杆子上……哎有階梯注意點。”上官瑤不停地指揮,生怕磕著碰著。
四人靠邊打了個車,許箐負責告訴司機方向。
上官瑤嘟囔著:“住的啥深山老林。”
不是深山老林,是荒郊野林,最後車子停下時她甚至認為許箐記錯了都不曾懷疑這真是蕭炎的家。
係統:”這應該是。“
上官瑤:”你別神出鬼沒突然說話,嚇死人。“
一行人下車,路口沒有路燈,黑燈瞎火的,隻有遠處零零散散幾座屋子裏透出昏暗的燈光,村子裏安靜得可怕,時不時傳來幾聲狗吠聲。
每走一步,踩在地麵上的聲音格外響亮,撕破寂靜的夜,冬天總是黑得特別快,不過7點而已。
上官瑤聽覺無限放大,路邊草裏有點聲響都能聽到,腿止不住打顫,不寒而栗,內心苦不堪言,她現在最不愁的就是美貌與錢財,明明很簡單就能解決的事還要受驚嚇一番。
”囡囡,我走你後麵,別怕。“宴修寬慰她。
許箐也注意到上官瑤緊張的情緒,主動挽著她,這些僅提供些緩解的情緒,微不足道。
上官瑤屏住呼吸,腦子裏之前看過的嚇人場景和角色瘋狂冒出,努力又走了一分鍾停下腳步,不願再往前了,越往前越黑,最開始一段路還有出租車司機打著車燈,現在真就隻是月光。
“我開間房讓他住行嗎,我們不走了。”聲音聽著都有哭腔,她覺得自己真是蠢笨不堪,為什麽要來這裏,我真服!!!
宴修調整肩上扛著的蕭炎,騰出一隻手牽著她,安撫她,頓住腳步。
許箐看她真嚇得不輕,立即原路返回,一點不敢再耽擱下去,萬一給孩子嚇出病了可咋整,沒料到她膽子小,許箐麵露愧疚。
最後就是選擇讓他去住酒店,還是家黑心營業的小旅館,他們四個人都未成年,且沒帶身份證。
留了張紙條貼在床頭櫃後各回各家了,上官瑤義正言辭拒絕宴修再送她一次,時間快接近他上班的時間了,多騰出點時間複習也好。
係統:“之前一塊玩不想看她學習,現在想,女人你好虛偽。”
上官瑤:”……別管。“
複習確確實實有用,宴修轉來的第一次正式考試第一拿下,甩了第二名足足十分,十分在一中,得拉開一百名差距,上官瑤看到成績後人已經在法國旅遊了,宴修則是回到姥姥家。
想到成績,她小臉皺成一團,五官擰在一起,看著手機上班主任發過來的成績單欲哭無淚,美好的出國遊陰暗一天。
”哥哥,學一小時了,出國就是放鬆的對不對?“上官瑤坐在椅子上,討好笑道。
”對對對,你這數學23分你認真的嗎?你物理,化學,生物,數學加在一起不過百,你在這個年齡段是怎麽睡得著覺的?“上官鈺一看到成績單直接化身審判官,審判成績糟糕的人。
上官瑤有口難辯,她是文科生,理科薄弱點多正常啊,就這還是她跟係統兩人共同努力的結果,就是考到一半睡……睡著了。
她有口難辯,上官鈺睡衣都沒來及換下,一個箭步將她拎在課桌前,直到父親回來解救了她。
”爸,哥哥打我。“
”爸,她年級倒數。“
”爸,哥哥對我不好。“
”爸,她年紀倒數。“
”……“
難得父親沒有過分偏袒閨女,這次是公平公正當起了和事佬,他看著閨女白皙嬌嫩的肌膚,料想上官鈺不舍得動手,最多也就是口頭教育,年紀倒數實在是讓老父親扶額歎息,想過差沒想過這麽差,看來要更加努力賺錢了。
父親對哥哥的做法略顯讚同,剛回家沒到三分鍾又找借口出去了,獨留她一人麵對上官鈺,無奈打也打不過她隻能屈服,現在能陪伴她拯救她的隻有係統了。
“你之前說的係統小超市搞好了沒?”
係統:“……我是鍾無豔了唄。“
上官瑤一邊坐得直溜溜,做出一副認真學習洗心革麵的樣子,一邊偷偷用腦電波偷偷回應係統,小眼神時不時看向哥哥,生怕被他發現自己不認真,裝的還挺是一回事,兩分鍾一翻頁,手中筆嘩嘩寫著。
”呐呢?“
”有事鍾無豔,無事夏迎春,這都沒聽過,土包子。”
上官瑤不樂意,嗆它道:“喲喲喲,就你牛波一,數學我全聽你的考23,好牛啊。”
係統:“……”
打了個一比一平,兩人是大哥不說二哥,五十步笑百步。
“現在開展不完整,隻有……”
上官瑤迫不及待打斷問道:“有看電影的選項沒?”她說得有點激動,手上筆忘了做戲,啪地落到桌子上,上官鈺目光移到她身上。
她趕緊縮回脖子,老老實實重新做人。
係統對她一套行雲流水,能屈能伸的動作震驚,等上官鈺放下警惕後回答:“算有吧,能播放上官瑤這個主人公的成長史,看不看?”
上官瑤不答反問:“不能實時觀看宴修動態嗎?我想他了。”
距離兩人不見麵的時間已經有足足一個禮拜,宴修考完試帶著母親直接踏上了回家的火車,宴修姥姥家在山嘎達裏,信號能沒有,隻有清早或什麽時候宴修上車幹農活時才能有丁點信號,每天也說不了幾句話。
係統:”……戀愛腦,無話可說,休息去了。“
說休息是真休息,於是上官瑤唯一的小夥伴也離她遠去,她一會抖抖腿一會扣扣手,書本上凡是出現過的人物插圖,無一幸免遭她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