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來怎麽不提前跟我講,天天就是和許箐在一起我很生氣。”上官瑤雙手環胸,試圖板著臉嚴肅道。
等等,好像忘了些什麽?
係統:忘了黑大哥。“
上官瑤沒法集中注意力聽宴修講話,她趕忙掏出手機,內心抱有慶幸希望顧厲如開始般沒有消息。
大失所望,黑大哥不僅回消息,人還已經到了,至於他為什麽沒打電話催是因為他還帶上上官鈺了。
不幸中的萬幸,還好沒讓哥哥知道,不然以他護短的性子這時候該打起來了。
她回條信息過去“黑大哥,我沒看見信息,解決啦不用啦。”
她走神走的有些明顯,多少是有點忽視宴修。
”在想什麽?“
”想你。“上官瑤講的時候基本是脫口而出,土情話說多了,完全沒往大腦那裏轉悠,真是沒有挑逗意思。
可發現宴修倒是挺受用,洋溢著不易察覺的表情變化,但他也不是好忽悠:”那我剛剛說什麽?“
上官瑤沒料到對方會來這麽一句,很不符合高冷痞帥男人的風格。
”小係子還看戲呢。“他一邊嗯嗯啊啊磨蹭著,一邊大腦心電感應求救係統。
”他剛剛說,因為怕周禮知道你們關係密切,會對你不利。你還真別說他心挺細。“係統還自帶點評。
”用你說,我男朋友會差?“
係統:我就不該說話,顯著你了……
上官瑤就剛剛係統傳達的話進行概括說出來:”你說你喜歡我。“
係統:”你讓我感到惡心。”
“我不是這樣說的。”宴修在感情上像一張白紙,他說不出如此**直白的話,至少不會若無其事頻繁的說,他的喜歡濃縮在一舉一動中。
話題兜兜轉轉回到這場事件本身,宴修問:“為什麽說是安靜?”
係統:“因為她欺負的是安靜吧,你幫他報仇。”
他應當是很想問這件事,這話一出上官遙感覺他放鬆一點。
“因為她找的是安靜的事。”其實這個解釋她自己都覺得恨扯,正巧自己找不到順嘴說出係統的觀點。
宴修恨聰明,他從一開始就不是問字麵意思,為什麽說是安靜的男朋友,為什麽換一個身份刺激,用許箐的追求者刺激性不是會更強。
一個被揍一拳,被全校人嘲諷,被許箐當麵拒絕的人還是恬不知恥的追求著她,這樣的刺激性怎麽看都是比安靜的男朋友更好,況且這個理由很假,假到周禮再聽到這話時暴怒程度都低,甚至不至於撕破她和善的偽裝。
上官瑤不說,那他說:“因為你在彌補許箐。”
係統:“他不懂裝懂。”
“揭開你的麵紗好吧,小醜。"
係統:"……”
“原來在你心裏我這麽好呢,你別太喜歡我。”上官瑤開玩笑想翻過這事,聽著別人誇自己還真挺難為情的。
宴修耳根又是一紅,繼續誇讚:“囡囡最好。”
輕飄飄的一句話,上官瑤肯定了宴修仍對自己的愛,氣氛都烘托到這了,那就……
係統:“到底為啥得出是為了彌補許箐?”
煞風景,粉紅泡泡全部漲破,她恨不理解為什麽人人不能像宴修一樣懂自己。
“不怪你,一邊玩兒去吧。”不是人人都認為她最好。
上官瑤不願把時間浪費在解釋問題上,主要是不想把時間浪費與係統交流上,還是很願意把時間浪費在宴修身上。
這條路很快走到盡頭,走到目的地,熟悉的二樓網吧。
“阿姨最近身體還好嗎?”這個問題她鼓足勇氣才問出來,今天已經是兩月多了,而宴修的十八歲生日在3月21日。
她不是沒動過依賴自己家族勢力去替宴母找一個更加優秀的醫療機構企圖延長她的壽命,係統打消了她的念頭,沒辦法的,安靜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她甚至是一個在書中不曾出現的人,她所被定下的都不能更改,更何況是宴母。
“還好,她挺想你的,你沒時間可以不用去,我的意思是你如果太忙可以,不是我的意思是……”後麵的解釋吭吃吃,讓人摸不清頭腦,他也意識到,垂著頭不再繼續,
“嗯,我下次去。”上官瑤懂他是怕對她施加壓力,好像是在指責她不去,又好像內涵,他都沒有所以他拚命想解釋,又發現說不通,
“不去也可以,也沒什麽時間,去也沒什麽好說的。”宴修再聽到她說去時第一反應不是高興而是愧疚,擔心自己剛剛一番話會造成她的困擾。
可他明明是想她去的不是嗎?
上官瑤心想,宴修真好。
“我就去我就去,我喜歡去的,我真的喜歡去的。”
得到了上官瑤再三肯定是因為喜歡阿姨才去,宴修才放下心來,展開微笑。
上官瑤打量著這間熟悉的小屋,許久沒有來過感覺更加糟糕,屋內即使有一個小型的空氣淨化器空氣也渾濁,吸到肺裏感覺異樣,外麵煙味太重。
小型空氣淨化器在這不足20平方米的空間再小也覺得不小,發出的噪音充斥在耳邊,不過這倒是影響不了太多,這對於房內人們嘈雜的吵鬧聲來說不值一提。
”你最近不常來學校在幹什麽?“是不是整天待在這讓人窒息的地方。
”賺錢。做家教和用編碼賺錢。“
用編碼賺錢是上官遙沒能想到的,果然聰明的人放哪都埋沒不了,強者從不抱怨環境,宴修依靠著自己整天待在網吧接觸電腦學習編碼,這是在互聯網還未普及的年代他思想已然如此超前。
那也就是說,這個網吧的工作不是非留不可了。
上官瑤當機立斷:”我們出去租個房子吧,晚上睡在這個房間對肺不好。“
晚上哪裏能睡在這房間呢,在網吧守夜是得一直坐在前台的,上官瑤並不知道,她還傻傻的以為晚上能休息,不過宴修也沒解釋。
宴修頷首:“好,那等我過兩天先看。”他注意到上官瑤總被嗆的打噴嚏,那就換吧。
哦豁,答應得這麽快,她認為還得好說歹說一番呢,畢竟他需要用到電腦,繼續工作對於他編寫代碼程序是很有好處的。
她趁著宴修現在好說話,乘熱打鐵:“我們一起,租個兩臥一廳的,雖然我不住但是要有我的空間的,所以我掏錢。”
“我有錢,我自己付。”
“那就別租了。”上官瑤氣鼓鼓道。
宴修直接答應下來:”好。“
讓他改變注意基本不可能,宴修在這種事情上執拗的緊,雙方各退一步,最後定下的是這周星期天兩人一起去找,一臥一廳就好。
上官瑤是一定要參與進來的,不然宴修找的肯定是類似地下道這類的房子,委屈自己。
定下來讓宴修自己租房子,但是上官瑤心裏已經有了另一個打算,更換思路換一台電腦給他不就好了,隨便找個什麽理由,完美。
她沒呆很長時間,半小時不到就離開了,兜裏手機噔噔響,有哥哥的也有安靜的信息。
她麻煩的趙叔來接,沒有讓宴修送,天亮在路上來回走冷風呼呼刮著怕他生病,她甚至不敢打車,春天剛到天黑的晚,她不敢坐。
路程中,她看著窗邊一閃而過的街景,感受著這富有年代的城市。
係統:”所以為什麽說是彌補許箐?“
上官瑤扶額,它是真挺煞風景的,這個問題一直想,想不明白還想,上官瑤真怕它一直鑽牛角尖,認真細致解釋。
”因為如果是說宴修是安靜男朋友,再加上宴修追求過許箐,時間相差不遠,所以你覺得站在周禮的角度你覺得宴修會是個什麽樣的人?“
”渣男。“係統憤憤回答,能感受到對渣男的痛恨,有些莫名劇烈。
”那被渣男欺騙感情,被騙的人是會討厭渣男喜歡的下一個人還是同情?“
話說到這份上係統徹底明白了,機器麵前係統的頭發得以解救。
上官瑤講起來一件事:”你覺得那係統能救下宴母嗎?“
”我覺得玄,看他付出什麽代價吧,那沒名係統估計也知道宴修不會跟他綁定想為此大撈他一筆。“
說到這,上官瑤又發表自己可怕的設想:”它比你更像是原書中帶的係統。“
係統沒敢再接這話,笑鬧著扯開這事。
它覺得自己瞞不住了,上官瑤猜得太對了,她僅僅靠著感覺能察覺書中宴修才是真正的想要表現給她的宴修,原世界接觸的是個伏筆,又能憑借著宴修一點異常的表現,就可能使多接那麽兩句話便有著那個係統才更像這本書原有的係統的感覺,
她不可小覷,係統不知道事情全貌但它認可她的說法,確實那個無名係統很像。
它應當是吸取宴修與許箐親密度來完成目的的,而不是像上官瑤,上官瑤這一角色甚至有著完整的情感史和感受,太不尋常。
車裏對話就如一閃而過的外景,回到家中將這事隨之拋到腦後。
上官瑤回家鞋還沒換哥哥的聲音傳來。
”你惹什麽事了,快老老實實交代。“
對於哥哥在家這點她不意外,哥哥發信息講過,可這麽得到她闖禍的事,是誰出賣了她,上官瑤眼神掃到一抹亮色的身影,顧厲。
顧厲承認自己的罪行,坐在沙發上舉起雙手,投降屈服。
上官鈺輕輕擰她耳朵:“看誰呢?你顧厲哥哥那是知錯就改,快說。“
三雙目光齊齊投射在上官瑤身上,她沒法子,坐在沙發上講了一下這事。
大概情節一筆帶過,本來也沒發生啥,唯獨在顧厲失約導致她們被層層包圍嚇的一哆嗦上細致說明,眾人目光換了個人,就連安靜聽著都有些怨他,上官鈺更是直接說:”你能不能準點時,有點信用。“
上官瑤幸災樂禍看著哥哥怪他,誰讓你先出賣我的,不講武德,這兩人真的好嗑啊。
顧厲麵對上官鈺的猛烈追擊,隻得一遍遍發誓下次準時,守信。
一旁上官瑤嗑的滿足,顧厲哥應該是攻無疑了,太寵太愛。
她一人嗑還不行,期間不停向安靜使眼色,示意一起嗑,可惜安靜讀不懂,還擔心她是不是眼睛抽筋了,這時候手機的重要性體現出來,她才想起安靜還沒手機呢,買手機的事要提上日程了。
晚上哥哥和顧厲在家裏睡了一晚,第二天早起再趕回學校,按理說當時回去就能趕上寢室關門,上官鈺一個妥妥妹控擔心的不行,非要陪著一夜。
兄妹倆說說話,打打鬧鬧就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上官瑤勢必要讓安靜懂得嗑CP的快樂。
係統:“別教壞她。“
”要你管,離開謝謝。“
她不能操之過急的告訴安靜哥哥和顧厲可能有一腿的事,需要循循漸進:“你支持男男CP嗎?”
係統:“好一個婉轉,好一個循序漸進,還得看你上官瑤出手。”
上官瑤沒感覺有什麽不對,這就是最婉轉的說法,她完全帶不不了現在的年代,在這個年代同性之間的愛是很難被世俗所接納的,這個時候很多人可能甚至沒有聽過這種愛情,不在所涉獵範圍內,更何況談論理解。
“不知道是不是支持,但我應該不反對吧。”
“你竟然知道男男CP。”上官瑤雖無法代入這個年代的思想,不過她倒不是不知道同性CP的普及程度。
“之前我們村子有一個人,他喜歡男人。”
有瓜的味道,上官瑤在此刻化成猹:“然後呢,你直接講完。”
“他是我們村罕見的大學生,他家裏人總是急著給他物色對象,明明他還在上學,於是就有人打聽,最後不知道從哪傳出來說他喜歡男人,村裏人人稱呼他為怪物,他家原本出了個大學生村裏人大多都是誇獎說他家有福氣,這事一出村裏人又說他家有怪物。”安靜說到這有些不忍。
她壓下內心的悲哀繼續道:“後來他家裏急了,更加劇烈的想讓他成婚,他不願也不想家中人以他為恥遭人唾罵,跳樓了,他父母喝藥隨他去了,他是我們那出的第一個大學生,他在我印象中是溫和有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