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瑤,這時候的周乞跟你走的可能性不大,他也不討喜。”係統聲音越說越小,他不想打消上官瑤的積極性,但他同時清楚了解自己現在的脾性。
上官瑤打趣道:“何止這時候的,你自信一點。”
這一趟來了就不會徒勞無功,要想改變不幸的結局先要有幸福的開端。
四人找了家鎮上最好的酒店,兩間大床房,顧厲掏錢請客,怎麽說也不會讓妹妹付錢。
是不是有點太明顯了,她跟安靜是平常都在一塊睡住大床房沒啥,這倆住啥大床房,過分曖昧。
上官鈺瞪他一眼,企圖將大床房改成雙人床,結局是慘敗的。
不知道顧厲是有意還是故意,房間挨得不算遠卻也不是緊挨著的,中間巧妙的隔著一間,做法的原因不言而喻。
上官瑤在內心臆想不能播放的武打片,別說真有點刺激。她壓抑著自己躁動的內心不讓人窺見,係統不是人。
係統:“就這你還說自己不是變態。”
上官瑤:“你不懂。”
“……不懂你到底有多變態。”
位置隔遠些,心沒隔,上官鈺和顧厲先將妹妹們的行李放進屋內,全方位檢查屋子有沒有什麽不安全的地方,針孔攝像頭,櫃子裏床下有沒有亂七八糟的東西,包括鏡子還是單雙麵鏡都做了細致檢查。
確認都沒有後才放下心離開房間。
上官瑤利用到酒店後午休的兩個多小時趕回市內陪宴修挑選房子。
這次可謂千叮嚀萬囑咐,千萬不要突然竄到人麵前,多恐慌。
時隔一個多月她再次踏上熟悉的路,潮濕的氛圍黏膩的觸感還是讓她忍不住驚顫。
“我能睜開眼了不?”上官瑤好奇自己處在什麽地方。
腳步邁下去的瞬間‘吧唧’聲音響起,在安靜空間內出現的任何聲音都讓她下一機靈,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自己是上下不規則聳動著的,這個想法將她內心不安加大。
她猜測估計是陰暗潮濕的泥土地,有一點又覺得對不上,因為空氣中會有回音,她能夠清晰聽見自己聲音的回音,泥土地能有回音嗎?
越想她越好奇,眼皮在睜開的邊界徘徊。
“不行,不能睜開眼。”係統聲音如往常一般,機械聲環繞。
可係統的聲音可有回音嗎?腦子裏也能**出回音?不對吧,上次兩趟她都沒注意過係統聲音,不管了,她在心裏打氣倒數3個數睜眼。
係統看她沒聲響,對上官瑤內心的小九九把握得剛剛好,料想她沒憋啥好屁,冷冷開口:“你要是睜開眼不敢走自己想辦法,別找我。”
上官瑤暗地數到一,張開眼的一瞬間猛地閉上,僅感覺視線內一片暗紅,沒敢細看閉上了眼。
有一點能夠確定,肯定不是荒涼泥土地,相反眼色更加豔麗,她內心有了更不好的想法,她控製不住往那個方向思考。
“我還有多久能到?”上官瑤覺得自己快要吐出來了,胃裏翻江倒海。
“20米。”
20米在正常平路上不過1分鍾就能到,步子再快些幾秒能跑到,上官瑤不敢跑。
她忍住心頭不良的猜測,大步邁步走著,耗時2分鍾,中途她不再想扶著旁邊不知道什麽東西的皮,這不是她不想就能決定的,她根本走不穩。
在極度恐懼害怕的情況下,她的觸覺嗅覺比平常靈敏幾倍甚至更多,‘牆’是熱的,有著溫度,她不再求穩用力的向前邁步。
聽到係統提示能睜開眼後,眼睛長時間緊閉再次接受強光瞳孔難以聚焦,這次是到網吧樓下,出現在熟悉的地方,她才緩過神,身體上不適過後,心理上翻倍不適,她直接幹嘔。
她顫顫巍巍的問:“你別告訴我剛剛那是人的內髒,我在內髒裏走嗎?”那一瞬間視線被紅色所覆蓋,刺眼極了。
“不是啦,是口腔內部。”
上官瑤彎腰撥通號碼的手一僵,這次不是幹嘔,是直接嘔出來了。
宴修聽著手機裏傳來的聲音,神情迷茫,這是在幹什麽?
“囡囡,能聽到我說話嗎?”宴修朝著網吧樓下走著,四下張望,在垃圾桶旁發現了她。
宴修跑到她麵前,輕輕拍著她的背,看清上官瑤在吐立刻折返路線,跑著回去接熱水。
係統:“跑的快的嘞。”
等它這話結束,宴修再次跑到它麵前,它眼睜睜看著宴修擔憂的神情,小情侶膩人。
“沒事,就是有點反胃。”她斷斷續續說,她餘光掃到宴修想要再上前一步,她連忙製止:“不準過來。”
現在醜死了,不行不行。
係統能有什麽壞心思呢,它想著上官瑤內髒都能接受,口腔接受不了,溜了溜了,兩個小時後再見,看著宴修忙前忙後這種時候自己的作用隻有當狗和發泄桶。
“不去看房子了,囡囡,休息會兒。”她這時才注意到宴修甚至沒穿外套就下來了,他拿著杯子滿眼擔心之色。
他真好看阿,見一麵也值了。
“我沒事,看房子,先去穿衣服笨蛋。”惡心隻是剛開始,一聽到口腔,想到自己觸摸的腳踩的都是什麽,直接惡心的就想吐緩一會覺得就還好,時間緊任務重。
來都來了,等會還要這樣回,不能想,她已經泛起惡心感。
…………
宴修提前找好的地段,聯係好中介開始一套套看房子,所謂的中介其實也就是通知宴修等他到的時候撥通電話,不一會便會有人拿鑰匙開門。
真中介,麵都不漏,也是不擔心租客和房東直接交易,倒也方便不少,沒有相處的尷尬。
房子看的都是兩臥一廳,帶有獨衛和廚房的中小型屋子,價格不貴,地方也是真的偏,和蕭炎住得還要偏遠些,已經快要離開市內。
“那你上學怎麽辦呢?”雖說宴修去的次數少,可也是會去的,就隻和許箐麵對麵說兩句那種。
“以後就不用去了,我跟學校申請保留學籍,居家學習。”
也不用和許箐聊天了嗎?達到目的了嗎?上官瑤滿是疑問,但也知道這些還沒到時候,現在不能問。
“那我想你了怎麽辦呢?”上官瑤撒嬌有一套。
宴修輕抱住她:“我會去找你的。”
上官瑤踮腳親吻上去,蜻蜓點水的一吻,親完立刻跑走,不是她耍流氓隻是她想知道心動值。
係統:我不是人,但也不是傻子。
“心動值95%”
她錯愕地看著屋內還定在原地的宴修,兩人有過幾次親吻,他表現一如開始的羞澀,可攻略值是怎麽回事?還沒變。
她生氣於這個沒變的心動值。至少證明他不再為自己增長心動,魅力下降了。
係統安慰:“說不定是沒有發生變化而已,沒事的。”它知道自己說的是屁話,沒辦法隻能說。
它不能讓上官瑤知道真相,它也要追求自己想要的。
宴修停頓片刻,眼底還存留著眷戀,上官瑤絲毫不懷疑這要是已經定下來剛剛不會是淺嚐輒止,最後看了5套左右,定下來的還是這一個,全靠宴修力派眾意,堅持要這一套。
不懷好意。
…………
不懷好意還有顧厲,她跟男朋友待兩個小時身上啥痕跡沒有,顧厲跟哥哥待同樣的時間怎麽脖子紅了。
紅的還是上官鈺的脖子。
上官瑤酸意稍縱即逝,取而代之的是興奮,難以抑製的興奮。
係統:“剛剛你跟宴修kiss都沒見你這麽激動。”
“你不懂站對cp多快樂,等會你看我kiss了,啊啊!”逐漸瘋狂,本來是一般羞恥,這樣一搞直接羞恥加倍。
“沒看,不過我能調這段記憶讓你看。”
從此有把柄落在它手上,沒關係周乞這個人快要落到她手上了。
尋找周乞重要但也不能著急,萬一表現太明顯被哥哥發現端倪,搞不好該被說成神經病,因為無法解釋這一遭,毫不相幹的人卻抱著幾句目的性的心去找尋,怎麽看都覺得奇怪至極。
那就好好享受這場旅行,去參觀有意義的景點,全靠本地人安靜的導遊,是一條大河,據安靜所說,這條河在她心中的地位是不輸於長江黃河,是她兒時認為的第三大河。
安靜指揮著出租車司機前往目的地,縣裏許多鄉都能看到這條河,安靜固執地找著她的那條線路。
不可否認,是美的。
“周乞,我們走的是誰的口腔。”
“你剛剛叫我了嗎?”
“…沒叫你,叫的是傻逼。”
係統妥妥的重色輕友,它會認真聽著安靜說的每一句話,忽略全世界,隻感受一人語。上官瑤早早發現這個秘密,但她想替它守著這個秘密。
她內心閃過一個念頭,或許周乞是為她而死。
那就讓他這輩子如願吧。
…………
與此同時另一邊。
“宴修,你確定要消耗對上官瑤50%的心動值嗎?”
宴修聽著不明所以係統的再一次確認,靜默地立在病房門外,從門中間的玻璃向內望去,母親不安分的抖動,咳嗽聲不停歇響起。
他冷秀的眼睛上氤氳著水汽,很快就淡下去,又會再次蔓延,如此反複。
“隻能這樣嗎?”他想聽到否定答案,但他知道不會有,在他數分鍾前一遍遍的詢問中得知,他不死心再問一遍。
萬一有呢?
“是的,我隻會這一種。”係統聲音有些不忍,它也在唾棄這自己的學術不精,要是有更多選擇就好了。
少年頷首不語,他坐在旁邊走廊上,垂閉著眼,將往昔一幕幕企圖深刻在腦海裏,半晌他睜開眼睛,嘶啞著嗓子問:“那她最後是攻略成功,回到原世界了對吧?”
“是的,她成功了。”係統幾乎立刻給出答案,毫不遲疑,速度快到沒有思考,事實是確實沒有思考,這樣的對話不止一次的進行。
它不厭其煩的回答著一樣的話語,即便是看著眼前少年急劇掙紮痛苦不堪的模樣,它內心並無太多感想,因為在它的視角中上官瑤是成功了的,可是它不知道世界發生改變,少女無論如何也走不出在層層疊疊的紙頁中。
又是良久的緘默,在係統幾乎要認為這次會同之前數次一樣進行不到最後,快要放棄之際它聽見了答案。
聽見了宴修鬆口應好的答案。
“那就好,換吧換我媽媽活著。”宴修虛空著視線,瞳孔有些渙散,腦子卻是異常清醒,他扯出一抹苦澀的笑。
既然你的結局最後都會達到,允許我自私一回,對不起。
…………
“你確定這樣穩妥嗎?”上官瑤不確定的問。
她聽著係統對於捕捉周乞的方法表示極度荒謬,一定要用故意挑釁緝拿歸案嗎,係統對曾經的自己一點不念舊情,對她也不,這畢竟是會殺人的罪犯,萬一出現惱羞成怒失手的情況自己的小命可要怎麽辦。
“信我,就這樣保準讓他跟你走。”係統信誓旦旦,最了解現在周乞內心小心思的除了現在的他就是多年後的他了。
於是……
“哥哥,這個小孩好髒。”上官瑤捂著鼻子,用著刻薄的語氣驚呼,她絲毫不掩飾目光,上下打量著渾身髒亂的同齡人。
一點看不出來是同齡人,周乞跟她以為的相差八百萬。
“這裏也好破,不想參觀了,走吧走吧。”
誠然她是個優秀的演員,那些影視頂流看了都要誇獎的程度,她內心狂喜自己在演戲上極高的造詣,小金人拿到手軟,在她小腦瓜的幻想中,她已經手捧獎杯組織語言。
但是演的過了,完全沒有根據上官瑤人物性格進行修改。
“瑤瑤。”上官鈺提高音量喝止她無禮的行為,轉身對著麵前瘦身嶙峋的孩子道歉:“抱歉,我妹妹心情不好。”
上官鈺沒有見過妹妹如此無禮的一幕,他把原因歸結在早上起個大早結果期待的景象不堪入目所導致的。
上官瑤內心偷笑,有人找補也挺不錯的。其實早上景象也還能看,她早早想好對策,一定要表現的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