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又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整個人懶懶散散地靠在椅背上,反倒是多了些許瀟灑恣意的感覺。
秦公公看著沈又靈,無奈地上前道,“沈小姐,請您挑選下一位挑戰者。”
沈又靈這才想起還有這麽一回事兒,環顧了一圈,最後目光落在了尉遲嫣的身上,這個漂亮恣意的美女,她還是很欣賞的,“那便由尉遲小姐來吧。”
尉遲嫣聞言挑了挑眉,嘴角一勾,一舉一動皆是卓犖不羈,這個性子,倒不像是這個年代的人了。
尉遲嫣一身囂張至極的紅裙,起身,落落大方地走向場中,朗聲道,“我不會什麽琴棋書畫,我自幼跟著父親在軍中長大,今日,便給大家舞一段劍助助興。”
語畢,尉遲嫣從腰間抽出軟劍,挽了一個漂亮的劍花,藕粉色的對襟長裙與劍光交相輝映,隨著軟劍所到之處,女子柳腰輕柔,一個彎腰,軟劍由女子麵頰擦過,額間的牡丹花鈿在劍光的照耀之下仿佛也變得無比嬌豔。
尉遲嫣彎腰之際距離沈詩柔有些近,在看到沈詩柔發髻上的金簪之時,眸子一動,嘴角微勾,似乎是發現了什麽。
隨著最後一個動作落下,女子秀手清揚,軟劍一收,抱拳對著主座上的人施行一禮。
太子看著尉遲嫣,“尉遲姑娘不愧是驃騎大將軍之女,頗有將軍之姿。”
尉遲嫣臉上帶著落落大方的笑,“多謝太子殿下誇獎。”
尉遲嫣臨下場之際,目光朝著沈又靈看了一眼,唇角微勾,意味不明。
沈又靈看著尉遲嫣的動作,將杯中玉釀一飲而盡,看來,這位尉遲小姐,是發現什麽了啊。
尉遲嫣回到位置上,秦公公正想要問尉遲嫣話,就聽尉遲嫣高聲道,“沈二小姐的簪子甚是精致,不知從何而來啊?”
本來大家對女兒家的首飾也不是很在意,經尉遲嫣這麽一問,目光都投向了沈詩柔,沈詩柔借機坐直了身體,手指輕撫上簪子,“這是我母親給我的,至於來曆,我也不是很清楚。”
聞言,尉遲嫣唇角微勾,“是麽?”
沈詩柔不知道尉遲嫣是什麽目的,不過有機會出風頭,沈詩柔自是不會放過,母親說了,這簪子乃是先皇後賜的,象征著無上尊容與沈家的地位,戴出去,也是極其光榮的一件事情。
正愁著沒人發現呢,這個尉遲嫣居然幫了她一把,沈詩柔唇角微勾。
此時,一個身著碧綠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煙紗,麵容俊秀,清麗無雙的女子開口道,“這好像是文嫻皇後之物。”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說話的女子,尤其是太子和四公主,一直沒有說話的四公主李文宣看著女子,“原來是大理寺卿鄭先生之女,你說這話,可有憑證?”
鄭錦書看著四公主,“回稟公主殿下,之前父親曾帶我入宮查案,那時我見過文嫻皇後,深感皇後娘娘之容姿,是以印象深刻,久不能忘。”
李文宣手緊緊地握著,若真是母後之物,會不會……
李文宣看向了坐在主座上的李元修,隻見李元修對其搖了搖頭,李文宣壓下心中的驚異,“原來是這樣,想必是母後賞給沈大人的。”
“原來是皇後娘娘賜的,這沈家還真是榮寵無雙啊,能得皇後娘娘之物。”
“沈二小姐能得此賞賜,想來也是入了皇後娘娘的眼的。”
沈詩柔享受著周圍或驚訝或豔羨的目光,整個人都支棱了起來,全然忘記了那會兒的狼狽。
沈詩柔正享受著周圍人的吹捧,就在這時,尉遲嫣再次開口,“可是既是皇後娘娘賞賜之物,這金簪怎會掉色了呢?”
說著,尉遲嫣還狀似不解的眨了眨眼睛,聞言,沈詩柔大驚失色,“不可能。”
娘說了這是皇後娘娘的東西,不可能有問題地。
“尉遲小姐,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歡我,可是這種事情怎是能胡說八道的。”
沈詩柔臉上帶著委屈,好一朵小白花,沈又靈坐在一旁嘖嘖稱奇。
小草莓摸摸吐槽,宿主你也不遑多讓啊,不過這話小草莓可不敢被沈又靈聽到了,要不然,宿主又要暴走了。
尉遲嫣無辜地聳了聳肩,“是真是假一看便知,不如沈小姐把簪子拿下來,大家一起來看看,便知我是不是冤枉你了。”
沈詩柔憤怒地站了起來,“我問心無愧,隻是希望,尉遲小姐能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
尉遲嫣站了起來,眉眼彎彎,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惡劣,“那是自然。”
就這樣,一場百花詩會忽地變成了鑒寶大會,陳景硯端著酒盞,看了太子一眼,“衍之,要不要去看看。”
李元修臉上帶著些許凝重,那般溫潤如玉之感倒是淡了些許,“走吧。”
陳景硯放下酒盞,跟著太子下了高座,二皇子對此沒什麽興趣,隻是坐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麽,三皇子看著鄭錦書,眼神微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二皇子看著李元錫,“三弟不去看看?”
聞言,三皇子抬頭看了二皇子一眼,“二哥不也沒去。”
二皇子嗤笑一聲,沒有說話。
三皇子低垂著眉眼,眼神意味不明。
此時,案前已經站了不少人,看著沈詩柔地那支金簪,隻見金簪確實是褪了些色,而且,那點翠之色澤也不是很豔麗,看著倒真不似真的。
尉遲嫣看著簪子,驚訝歎道,“哎呀,這是怎麽回事,我這還是生平頭一回見到金簪褪色呢?”
尉遲嫣這話的意思大家都清楚,金簪怎麽會褪色呢,除非,這金簪是假的。
李元修看著那支金簪,樣式與母後生前戴著的那支一般無二,隻是一看便知,這是假的。
戴著假的禦賜之物,那可是欺君之罪,太子臉色陰沉,看著沈詩柔,“你可知罪。”
沈詩柔聞言連忙跪在地上,“太子殿下,我……我不知道,這不可能是假的。”
“對,一定是她,是她陷害我。”
沈詩柔憤恨地指著沈又靈,沈又靈一臉懵逼,又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