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如霜看著那杯毒酒,直接伸手接了過來仰頭準備喝。
“嗖!”
一道破空聲傳來,酒杯被一股大力掀翻在地,楊如霜的手一顫,看向劍射來的方向,那個太監剛想喊,就覺得眼前寒光一閃,脖子一痛,自己就發不出聲音了。
鮮血汩汩地往下流,太監捂著脖子倒在了地上。
楊如霜震驚地看著眼前的人,墨時澤站在她麵前,摘下了麵紗,“皇姐,跟我回去吧。”
楊如霜看著他,“你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
墨時澤唇角微勾,臉上忽地多了些桀驁不馴的氣息,以及,那種無視一切的驕傲,“皇姐忘了,我向來如此,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皇姐,走吧。”
楊如霜看著他,最終也隻能跟著他走了,臨走之際,楊如霜看著他,“刀給我。”
墨時澤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就把刀遞給了楊如霜,楊如霜提刀直接劈斷了那把天牢上古舊的鎖,看向裏麵的人 ,“關叔,這一次,我也能為你做點什麽了,離開京城,再不要回來了。”
關子翁沒有問她和墨時澤的關係,也沒有問今日事怎麽回事,一切盡在不言中……
墨時澤看差不多了,便抓住楊如霜的手腕,楊如霜剛開口,“你……”
墨時澤打斷了她,“事出緊急,皇姐不會介意吧。”
楊如霜還能說些什麽,隻能被他拉著往前跑了。
一路上地上躺了不少士兵的屍體,墨元溪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淺淺皺了皺眉。
卻不想,就這麽一個小小的動作,他居然也看到了。
“皇姐,這次周圍沒時間處理幹淨,不會有下次了。”
墨元溪搖了搖頭,“我沒事。”
墨時澤後麵的路上還是格外注意,盡量不讓墨元溪看到那些東西。
很快一行人就出了天牢,然而,誰都沒想到,天牢外早就布好了天羅地網等著他們。
墨元溪看著外麵的守軍,緩緩掙開了墨時澤的手,“你走吧,你帶著人,能殺出去的。”
墨時澤眉毛一挑,頗有些邪肆的味道,“皇姐再說什麽呢,我既然來了,就沒打算自己一個人回去。”
“皇姐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墨元溪看著墨時澤,“你……你何必這樣。”
墨時澤對著墨元溪一笑,“皇姐放心,我不會讓他們傷到你的。”
語畢,墨時澤就冷眼看著前方,“上。”
一瞬間,刀劍相撞,喊打喊殺的聲音震天響,墨元溪看著那些場麵,眉心緊蹙,墨時澤不著痕跡地擋在了墨元溪身前,關子翁多年未動,身體不好,也就沒有貿然加入戰局。
墨時澤帶來的到底都是精兵,雖然最後折損不少,但是到底殺出了一條血路,僅剩的十幾人護著墨時澤和墨元溪離開了天牢。
但是刀劍無眼,一支箭憑空而來,直衝墨元溪而去,墨時澤眼神冷厲,拉著墨元溪掉轉了方向,將墨元溪護在了懷中。
“噗呲。”
箭矢沒入血肉的聲音傳來,墨時澤發出一聲悶哼,墨元溪瞪大眼睛看他,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神色,隻是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我沒事,我們走。”
在那些人離開天牢之後,身後的追兵漸漸少了,墨時澤地動作漸漸慢了下來,由他拉著墨元溪變成了墨元溪扶著他。
“你……”剛想問,墨元溪就感受到了手上濕黏的感覺,“你受傷了?”
墨時澤搖了搖頭,“我沒事。”
遠遠的,前方一棟樓亮著燈,墨元溪咬咬牙,帶著墨時澤進了樓。
……
百味仙。
沈又靈看著幾條街之外的位置喊打喊殺的,火光衝天,便著人搬了個凳子,坐在三樓看著那個方向。
漸漸的,聲音變大了,沈又靈看了下麵一眼,“時枯。”
時枯晃晃悠悠地走了進來,“少主?”
“等會兒去一樓把燈點上,開門迎客。”
雖然不知道少主要幹什麽,但以時枯多年的經驗來看,應該不是什麽好事。
沈又靈在二樓坐著,時枯拉著小草莓走到了一樓,燃了燈,就把小草莓一個人扔在大廳,自己則是回到了櫃台後麵靠在椅子上吃東西去了。
小草莓瞪了時枯一眼,“我不要坐在這裏,我也要吃好吃的!”
時枯撇了一眼小草莓,抓了把瓜子,“拿去。”
小草莓還是不太樂意,時枯又給她加了一盤殿下 小草莓這才哼哼唧唧地坐下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小草莓正嗑瓜子嗑的起勁兒,就聽“嘎吱”一聲,門開了。
小草莓抬頭看向門口,和墨元溪麵麵相覷,唔,漂亮姐姐和壞男人。
小草莓默默感慨了一句,墨元溪就看一個粉團子坐在屋中嗑瓜子,再沒有其他人。
墨元溪放緩了聲音,“小朋友,這裏還有房間嗎?”
小草莓看著她,不說話,就在墨元溪準備在開口的時候,隻聽不知道哪兒傳來一句“有。”
墨元溪正四處張望著 就見櫃台後走出了一個穿著墨綠衣衫的少年,少年麵容俊秀,看著她,“房間在二樓。”
語畢,時枯就拉著小草莓的手帶著他們上樓了。
墨元溪看著前麵兩孩子的背影,實在是覺得,奇怪極了。
這該不會是家黑店吧,哪個正常的店會派兩個小孩子守著啊。
時枯把墨元溪帶到沈又靈交代的房間之後就離開了,之後墨元溪自己去找了水和幹淨的布回了房間。
墨時澤身上的箭傷比較嚴重,要是不處理的話,很可能會失血過多。
墨元溪曾經在南疆待過,處理這些東西 還是會的。
“喂,你還好嗎?”
墨元溪輕輕搖了搖墨時澤,墨時澤悶哼一聲,墨元溪默默收手。
“那個,你的衣服……”
墨時澤微微抬手,但是這麽一個簡單的動作,卻是讓他眉頭緊蹙,身後的血流的更快了。
“等等,你別動了。”
墨元溪找了剪刀來,閉了閉眼,穩了心神,將他背上的衣服給剪開了,雖然二人名義上是姐弟,可是到底是不熟悉,眼前的人是一個男人,墨元溪難免有些不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