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太高興,不是迎你做王妃。”
不是?這……
蘇酥胸口疼得厲害,渾身沒有力氣,還沒等她開口問個什麽,墨宇卿便闊步離去了,不知道是太冷了還是傷口的緣故,蘇酥覺得從頭到腳,全身都是冰涼的,她這算不算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屋內,墨亦正躺在**盯著床梁上的鸚鵡,一字一句的教它叫“夫君”。
“女人不夠你調戲了,現在連鸚鵡都下手了?”
墨宇卿說著走進屋內,墨亦起身,語氣中多帶撒嬌開口:
“這不是閑著沒事嘛,我的好哥哥。”
怎麽也學不會“夫君”二字的鸚鵡這時到是開了竅,嘴甜的不行,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哥哥”、“哥哥”……
“閑著沒事?齊王府的警戒工作可不是一般的差,她再留在這,估計她保不住,你也得搭進去,她我帶走。”
“帶走帶走唄,我們不是說好了嘛,我已經把她賣給你了。”
墨亦說著坐起來想理理鸚鵡的羽毛,卻不想被它的爪子撓一下,不服氣的繼續試探,最終被啄了手指才放棄。
“我的意思是我娶回去做個小夫人,朝夕監視,方便保護也好查清楚我想知道的,娶妃聲勢太大不好應對,這個方法最好。”
他一開始不是沒想過抓起來折磨從她嘴裏知道些什麽,隻是他見過了太多執迷不悟寧死不說的人,便放棄了,今日女刺客自殺的決絕,她又為阿肆擋了一箭,明明他看過她的身體,不是生過孩子的女人,卻實實在在的護著阿肆,所以他看不懂了。
看不懂的東西,墨宇卿喜歡關起來,慢慢琢磨,就像四書五經一樣,而她現在,強烈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想弄懂她。
“挺好的啊,幹嘛跟我說,你娶就是了。先說,安樂那邊我幫不了你。”
墨亦說完就扭身蒙上被子,不再理墨宇卿。
蘇酥躺在**,沒有麻藥沒有暖氣,胸前的傷口疼的要命,箭刺入的那一刻,她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解脫感,就想那麽永遠的倒下去,好像什麽都不重要了。
反正自己在這個世界也沒有親人,了無牽掛。
“阿娘……阿娘……”
斷斷續續的稚嫩聲從門口傳來,蘇酥身體酥軟,沒有力氣起身,歪頭看見,阿肆從門縫裏探出腦袋,兩個圓溜溜的眼睛像星辰,懷裏揣著荔枝,小跑到了床前。
“阿娘,我知道你在這,趁他們不注意,我帶了好吃的給阿娘,這東西阿肆以前沒吃過,不過涼涼甜甜的,阿娘肯定喜歡。”
阿肆說著,坐在床前剝起了荔枝,小心翼翼的放到蘇酥唇邊,蘇酥蒼白的唇緩緩打開,甜涼的觸感便在舌尖蘊開。
“阿娘吐,有核。”
阿肆白嫩的手接在她嘴邊,她頓時覺得自己像一個可憐巴巴的婦人,身旁這個孩子,幹淨的要命,想要拉她出深淵。
活著吧,好死不如賴活著,況且,也不是一無所有,對這個孩子來說,自己就是全部,她現在的命不僅僅屬於她自己,有了牽絆,活下去便有了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