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知青點,他帶著一臉喜色給大家分喜糖。

“我今天和白卿卿同誌領證了,這是我買的糖給大家沾沾喜氣。”

片刻不到他和白卿卿領證的事,整個知青點的人都知道了。

除了張四紅之外,那幾個同他一起下鄉的關係較好的知青都跑過來恭喜他。

“這劉知青好不容易抱得美人歸,那可不得多沾些喜氣。就是不知道你們啥時候擺酒,到時不要忘了請大家同去喝喜酒。”

今天他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當即笑得開懷。

“這是自然,已經商量好了這個月10號擺酒,大家到時候可都要去。”

這裏聽到兩人結婚的消息,最不淡定的就屬陸文遠了。

不知為啥在聽到白卿卿和別人領證後,心裏就慌的很就像被一塊大石頭壓住一般喘不上氣。

劉升華遞過來的糖也沒接,一句話都沒有便回房間了。

客套一番後,劉升華也沒有多留。

擺酒雖是在白家辦,裏麵的事他也不可能一點不管,所以需要去白家同嶽父、嶽母他們商量一下擺酒要用到的東西。

等人離開,犯紅眼病的人突然開始說閑話。“真沒想到這知青點,最先結婚的會是劉知青,平時看他一副不喜歡與我們接觸的樣。

原來是早就攀上高枝了,怪不得不屑同我們為伍呢,說不定這個知青點負責人的位置都是靠關係拿到的。”

張四紅坐在屋簷下將這些話聽得真切。放下正在織的圍巾,來到那人麵前。

“朱機你說什麽呢?別張嘴就隨便汙蔑人。劉知青同誌知青點負責人的位置,不是大家一塊評選出來的嗎?

不能因為你當初沒被大家評上,就一直記恨到現在吧?”

“還有,同誌們也相處了這麽久,劉升華知青到底是啥樣的人,平時大家看不見嗎?居然因為某些紅眼病人的三言兩語就輕易斷定劉知青的人品。

這點智商都沒有的話,還真是為你們的將來堪憂。”

剛才因聽了朱機的話,對劉升華有些意見的幾人。聽到張四紅的這些直搓人心的話語,心裏的那點不爽也消失不見。

不自覺地離得朱機遠了些。

朱機很是憤怒,他好不容易才破壞了知青點這個蠢貨對劉升華的看法,全因張四紅三言兩語被扭轉了局麵。

當即對著她大吼道:“大家不要信她的說,她和劉升華是一夥的,這個女人的話你們敢信嗎?”

說完還不忘惡狠狠的看著她,“臭婆娘你給我等著。”

張四紅才不怕他掐著腰懟回去,“等著就等著,別以為我怕你不成,要是不服現在也就可以出來比比。”

朱機當然不敢和她比,別看她是女人。這幹活的力氣可不小,平時上工都是同男知青一樣,每天拿8個工分。

自己這身板,估計禁不起她幾下。

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目光閃爍不定,最終隻能訕訕地低下頭,避開了張四紅那直射向她的眼眸。

周圍那些看戲的知青們見狀,紛紛投來或同情或戲謔的目光,讓朱機更加無地自容。

他咽了口唾沫,試圖用笑聲緩解尷尬:“哈哈,張四紅知青,我不過是開個玩笑嘛,何必這麽認真。”

張四紅並未理會他的辯解,隻是冷冷一笑,那笑容裏藏著不容置疑的堅決:“玩笑也得有個度,別拿別人的努力和成就當兒戲,拿來故意挑撥知青點眾人的關係。

劉知青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他成為負責人是實至名歸。不像有些人明明沒那個本事,野心倒是不小。”

朱機被懟的啞口無言,他轉身欲走,卻突然被人攔住。

剛才因朱機被挑撥的其中一位叫馬塘的知青,主動攔住他的去路。

目光如炬地掃視了一圈圍觀的知青們沉聲開口,“咱們都是來這兒建設祖國大好河山的,可剛才卻差點讓那些喜歡說閑話的小人蒙蔽了雙眼,差點忘了咱們最初的夢想和追求。

大家說,我們該不該放過這個故意挑事的人?”

馬塘的話語如同清冽的泉水,瞬間澆熄了周遭的浮躁與嫉妒之火。

幾人全將目光放到了朱機身上,隨即開始自我反思。

他們幾人之所以會輕易被人蠱惑。無非就是心裏對白卿卿、白悠悠同誌她們有些好感。

高傲如他們,從不覺得自己比劉升華差在哪裏。既然劉知青可以,那他們也一定能行。

估計他們大多數人都會這麽想,這才給了主機有機可乘。

被說中心思的幾人,臉色各異,有的低頭避開張四紅的視線。臉上全是羞愧之色。

另外一名知青籌促這開口:“馬知青說得對,我們是為了建設祖國而來的,不是來爭強鬥狠,更不是來搞小團體的。

而且我們都是成年人了,什麽事情更不能因別人的幾句話就斷然下定論。

是我自己的問題,我當著大家的麵向劉升華知青表示歉意。”說完低頭鞠了一躬。

這位知青話語雖輕,卻像是一枚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激起了層層漣漪。

作為知青點的好同誌,大家同時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不好意思低下了頭。

“我…我們去給劉知青道歉”,說完幾人直直往劉升華所在房間跑,可跑到半路最前麵那人停了下來。

因為是突然停下,後來的人差點把他撞倒,還是後麵的人眼疾手快拉住了他的後衣領。

關切的開口:“小陳同誌你怎麽停下來了?”

被叫小陳的那名男知青,撓了撓頭。“你們忘了?劉知青好像是去了他對象家裏。”

這一提醒大家才注意到,剛才劉升華知青發完喜糖確實是出去了。

張四紅等同劉升華較好的知青,看著這幾人真心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還算是比較滿意的,依舊是張四紅開口:“既然在場的幾位知青同誌也知道了自己把錯誤,你們真心改過就好。我相信劉知為人和善、大方並不會同你們計較。

而且,劉知青就要擺酒了。

我估摸著他這幾天應當是沒空的,所以這事就不要拿去讓他困擾了。”

話說到這,她看向了一旁的罪魁禍首。“至於朱機同誌,你的這些行為我會如實告知大隊長他們。讓他們來做決斷。”

張四紅不去看朱機反應,回到廊下繼續織圍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