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爽朗熱情的男孩,想必郡主內心也是活潑開朗之人。”

聽到這話,齊淮安的麵色沒有得到一點改善,反倒更糟糕了。

“齊公子,咱們……”葉瑤瑤本想著跟齊淮安往別處逛逛,卻見他已經邁動步子緊跟著前麵的人了。

葉瑤瑤微微驚訝,隨後也跟了過去。

“桑桑這個送你!”

蘇小美從懷中掏出一朵朱紅色的芍藥花,伸手想戴到楚桑頭上,但因為被哥舒輪背著,有些夠不著。

楚桑看出他的意思,低下頭靠近,讓他順利戴上,“真好看,謝謝小美。”

土是土了點,但小美的心意不能辜負。

“那兩人是怎麽回事兒,還跟著咱們?瞅瞅他們的樣子,穿衣打扮就像個正派,咱倆狼狽為奸,可不能跟他們有太多接觸!”

蘇小美用手擋著嘴巴,小聲說道。

還真有反派的自我修養。

楚桑嘴角一抽,幹笑著,“嗯,不理他們。”

楚桑把齊淮安和葉瑤瑤的尾隨看作劇情引導,畢竟如果禿山村裏真的是國師……

劇情肯定要搶的。

有時間做無用功的轟人,還不如好好想想一會兒怎麽和劇情搶人。

“不過小美,你怎麽一個人跑到這裏來了?”楚桑疑惑。

“還不是怪我老爹,非要教我認賬本,我學不會就要打我,這氣本公子能受?”

“抬腿就離家出走,看他以後還打不打我!”

蘇小美嘟起嘴,非常不滿意。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上午揭瓦下午挨打,挨完暴打馬上揭瓦。

書中由於蘇小美三天兩頭的離家出走,後期連著失蹤半個多月,他老子都沒意識到自己兒子被男主綁架了。

狼來了的故事,值得反思。

楚桑決定痛定思痛,借著蘇小美好好反省自己。

“看來,郡主和蘇……公子,進展迅速啊。”

葉瑤瑤看著兩人戴花的樣子,感歎著。

而齊淮安則是拉著個驢臉,一言不發,有重度潔癖的他,竟沒發現自己的衣角已經沾染灰塵,鞋子也有不少淤泥。

走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禿山村,是個平平無奇的小村子,石頭堆砌的小平房、長條耕地、消瘦的老牛,一切都很自然。

“阿虎,阿虎,救命啊,本公子快疼死了!!”

一進村子,蘇小美就對著麵前的草房大喊道。

剛喊了兩聲,一個穿著粗布的胖墩墩男孩從草房中走了出來。

“大少爺,你再叫喚整個村子都聽見了。”

阿虎領著哥舒輪一行人進屋,並在床榻上鋪了一層厚厚的被子,“快躺一會兒吧。”

“各位我家比較破,沒什麽招待你們的,我去燒壺水,馬上回來。”

楚桑一開始還覺得奇怪,怎麽阿虎看起來輕車熟路的,也不問問什麽情況。

後來才知道蘇小美每次離家出走都弄一身傷,一次偶然離家時遇見了阿虎,阿虎心腸軟救了他,從此兩人就成了好兄弟。

每次蘇小美受傷都要先跑到阿虎家裏休息,傳口信叫家裏人去接。

有時受傷嚴重自己走不到阿虎家,就會掏點銀子叫別人把他背過去。

短則五天長則七天,每過一段時日就要來鬧的,阿虎算著時間,這幾天該來了,果不其然人真來了,但這次領回來的人有點多。

蘇小美躺到床榻上之後,也不喊疼了,翹著自己受傷的那條腿一晃一晃的,“啊~家的味道。”

楚桑把自己出門時留著墊肚子的桂花糕給他,蘇小美眼睛一亮趕緊往嘴裏塞,“好兄弟!”

阿虎給大家都倒了杯水,然後又走到蘇小美身邊,“這次的傷口倒是包紮好了。”

“你這人就是衰神附體,用我娘的話來說就是皮癢,不打難受。”

“說什麽呢你!”蘇小美下意識用自己受傷的腳踹了一下阿虎,結果疼得直嚎叫,“啊啊啊啊,疼死了!”

“要不,我介紹你去李天師那裏求一個平安符?你這樣也不是辦法啊。”

阿虎看著在**打滾的蘇小美,麵色猶豫。

“天師?”葉瑤瑤似乎聽到了有趣的稱呼。

也許是因為剛才四人都沒出聲,阿虎不自覺忘了周圍還有人,如今猛然發現自己說錯了話,有些尷尬。

“什麽天師?我說的大夫,姑娘聽錯了吧。”

阿虎撓了撓頭心虛地不敢看眾人。

“什麽大夫,你說的不就是天師嗎?就住在村東頭的破屋裏,你還說是村裏的秘密,不能往外說。”

蘇小美又不疼了,抬頭看著阿虎,及時指正錯誤。

死憨批!

“你不是腿疼嗎!”阿虎直接伸手錘了一下蘇小美的腿,緊接著又是一陣哀嚎。

“他腦子不好還有病,就愛胡說八道。”

阿虎趕緊打圓場。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村裏明明就是有,唔唔唔!”

蘇小美顯然沒看懂眼前的局勢,一邊捂腿一邊叫喊,下場就是直接被阿虎掐住脖子塞了好幾塊桂花糕。

“吃東西還堵不住你的嘴!”

阿虎明顯不想讓眾人知道關於天師的事情,大家又不跟蘇小美一樣傻,都不問了。

住在村東頭的破屋裏的李天師。

楚桑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線索了。

她趕緊眼神示意哥舒輪,對方很自然讀懂了她的意思,點了點頭,“郡主是不是覺得悶得慌?臣已經通知了暗衛們,馬上就來接咱們回去。”

“您先去外麵透透氣吧,臣在這兒守著蘇公子。”

說罷還偷偷往她手裏塞了個哨子。

遇到危險及時吹哨,哥舒輪立刻就會趕來救她。

“好,我就在周圍走走,馬上回來。”楚桑感恩地看了一眼哥舒輪,直接開溜。

“……”

齊淮安看著楚桑的背影,若有所思。

這村子不算大,楚桑一路向東果然就找到了蘇小美口中的破屋。

怎麽說呢……

屋子雖破,但周圍異常幹淨,別說落葉了,隻怕是一粒塵土都沒有,還散發著若有若無的香氣,比起周圍的房屋簡直醒目的不得了,差點就把屋裏之人不尋常寫在門口了。

楚桑正猶豫如何進去,門卻忽然打開了,一個身穿灰色袍子的盤頭小道士從台階上走下來,那孩子看起來隻有八九歲,五官都還沒怎麽張開。

那小道士走到楚桑麵前,規規矩矩地合上手行禮,“女善人好,不知來此何事?”

“我有事相求李天師,還請你傳個話。”

“是你,還是你們?”小道士往楚桑身後看了一眼,斟酌用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