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來就如此陰陽顛倒,楚桑內心覺得不能接受。

但如果交流對象是齊淮安,她倒願意去嚐試自己從未設想過的天地。

不為過程,隻為這個人。

隻要齊淮安想,楚桑願意試著改變。

“你想什麽呢……”

楚桑直白的說辭讓齊淮安微愣,他瞪著眼睛不滿地盯著楚桑,語調也有些幽怨。

“我這不關心你嘛……”

楚桑走到齊淮安麵前,伸手挑起他一縷頭發,頗有地痞流氓調戲良家婦女之感,她壞笑著感歎道。

“你誤會了,不是這樣……”

眼瞅著楚桑低估他的實力,齊淮安強忍著撲倒楚桑的念頭,側目不肯直視她。

“那是什麽?”

這下楚桑完全搞不懂齊淮安想表達什麽了。

“阿史那熾說,經曆此番風波,你大概率是要留在突厥當女可汗的。”

“你本就是半個突厥人,若為了突厥皇室血脈的未來考慮,就必須生下血統盡可能純正的突厥狼種繼承大統。”

“我是昭華人,更是漢人,沒辦法幫突厥延綿狼嗣。”

“如果不想你被突厥百姓罵死,就絕不能當可敦,隻能……給你做麵首。”

齊淮安伸手抓住楚桑的右手,輕揉了幾下,隨後伸出手指輕撓她的掌心。

楚桑渾身上下都是癢癢肉,被齊淮安這種近乎試探挑逗的行為惹得一陣心癢。

“他教了我些男寵的房中秘術,讓我提前學著適應……”

齊淮安的聲音越來越小,聽著也逐漸心虛。

“你們倆真是一個敢教,一個敢學啊……”

“他哪來的經驗教你?你覺得他像有男寵的人?”

看著窘迫的模樣,楚桑不免覺得好笑。

齊淮安明明是足智多謀之人,舉手投足間亦可運籌帷幄。

怎麽一到這事兒上就如此愚笨,阿史那熾的話能信幾分?

指不定是覺得自己得不到楚桑而齊淮安卻輕易擁有,心有幽怨,所以故意想了陰招來整蠱他。

“……他說的,不無道理。”

被楚桑點醒的齊淮安,細細思量阿史那熾勸解自己時,那不懷好意的眼神和偷笑的神態,頓時明白了一切。

但他又不願承認自己落入阿史那熾的陷阱,在心愛之人麵前,擺出那般任君采摘的忸怩作態,內心極度掙紮,嘴也挺硬。

“不是,你真打算給我當麵首啊?”

齊淮安糾結的神態令楚桑失笑,她雙手環抱住胸,笑著問道。

“那怎麽辦,我離不開你,又不想叫你為難。”

齊淮安不願做咄咄逼人的拈酸吃醋之輩,盡管內心苦澀並難以壓下那些幽怨,但為了楚桑考慮,他還是決定試一試。

“那我日後身邊到處都是長得漂亮又性格黏糊的男寵麵首,你不在乎?”

楚桑不覺有了逗逗齊淮安的心情,她故意擺出一副拷問的模樣,審視齊淮安的身材。

“你才不會。”

“就算有也是逢場作戲,隻有在我麵前才是真情實感。”

齊淮安凝眸看著楚桑,明亮的眼眸表麵平靜,但實則卻暗藏洶湧。

“哈哈,你真是……”

楚桑完全被逗笑,伸出手指磨蹭自己眼角因笑意泛起的濕潤,話還沒說完,楚桑忽然感覺雙唇微緊。

那抹淡粉色的身影飛撲到楚桑身上,如同蒼鷹撕扯獵物般瘋狂席卷。

她的後腦勺被扣緊,腰部被強勢的力量收入懷中。

“就算可汗有三千麵首,淮安也永遠都會是最得寵的那個。”

他吻著她的唇,聲音沙啞又迷人,帶著無法逃離的致命蠱惑。

呼吸纏綿的感覺最容易渲染氣氛,楚桑腦內早已混沌一片,搞不清自己究竟想要什麽。

“我不當可汗,我隻要你一個。”

楚桑被親得迷迷糊糊,雙手很自然勾住他的脖子,灰綠色的眼眸含情脈脈地盯著眼前的情郎。

“我要跟你遊山玩水,永遠在一起。”

楚桑踮起腳用自己的睫毛磨蹭齊淮安的麵頰,暗示他將自己抱起。

“你想好了嗎?”

齊淮安被楚桑的話搞得身子一僵,心髒撲通直跳,呼吸都在那一瞬驟停。

他沒想到,自己願意為了楚桑放一切的同時,楚桑也願意為他傾盡所有。

“想好了,早就想好了。”

楚桑深吸了口氣,調整好情緒,堅定卻熾熱地做出了回答。

“我這輩子,就隻要你一個。”

楚桑怕齊淮安仍舊懷疑自己,幹脆又強調了一次。

“……淮安亦是如此。”

如此堅定的選擇讓齊淮安內心一陣狂喜,他將楚桑緊緊擁入懷中。

“麵首你是沒機會當了,相公要不要做?”

楚桑捧起他的臉,輕聲問道。

她柔順黑長的頭發與他的發糾纏在一起,她先是吻了吻齊淮安的眼眸,然後是鼻尖、嘴唇,最後落在喉結。

楚桑的麵龐隨著緊貼著身體逐漸升溫,明明害羞無比,卻強裝鎮定。

齊淮安眼眸一暗,將楚桑撲倒在**。

“你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麽嗎?”

齊淮安詢問著。

“當然。”

楚桑又不是傻子。

“想好了嗎,真要?”

齊淮安害怕楚桑會因為頭腦一熱,做出一些第二天追悔莫及的選擇,追問道。

“要。”

“這是你今天第二次問我想清楚了沒,這麽猶豫不決,該不會沒想好的人是你吧?”

楚桑顯然沒意識到今夜的危機,更想不到自己如今的挑釁,會在不久的將來得到多少“報應”。

“我永遠對你慷慨。”

這話聽著像是句下流的雙關,可來不及楚桑細細琢磨裏麵的意思,她就被無窮無盡的溫暖包圍。

月亮早已爬上枝頭,屋內溫暖又旖旎芬芳,讓人喘不上氣。

“不好了,突厥境外有人偷襲!”

第二日,營帳外的士兵大喊道。

隻聽哨兵來報,突厥境外有不少身著漢人服裝的士兵駐紮在邊界處,而且來著方向正是昭華。

“絕不可能是舅舅的軍隊!”

楚桑很清楚,突厥這邊的風波已經平息,楚重華帶領的昭華軍昨日就已經退回涼州境內,楚庸絕不可能再派士兵來攻打。

“那些人確實沒有揮舞昭華旗幟。”

哨兵也不能確定眼前的敵人究竟來自哪裏,見楚桑如此焦急話語,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