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昭儀?!這名一聽就是皇帝的嬪妃。

那與她苟合的男子當然不可能是皇上!

“庭郎,我好想你啊。”女子的話語中帶著哭腔。

此時楚長淵總算有良心的拉了拉楚桑的衣袖,示意兩人趕緊從矮山後麵逃跑。

楚桑早就想逃離這痛苦之地,想都沒想就跟著楚長淵走。

好不容易走遠,耳邊徹底沒了那些聲音,楚桑才無奈地歎口氣。

“父皇今天高興才喊著大家一起看舞,卻不想便宜了別人……”

“桑桑,這件事等宴會結束後,我偷偷告訴父皇吧,要是現在說,隻怕這場宴會又得腥風血雨。”

“就算是懲罰柔昭儀,也得等父皇冷靜下來找個別的由頭罰她,總不能當著所有嬪妃和孩子的麵,揭發她的不忠貞。”

“父皇是天子,別讓他老人家下不來台。”

楚長淵看著沮喪的楚桑,低聲安慰道。

確實,皇帝好不容易這麽開心,還沒讓大家看舞呢,大綠帽子就扣到頭上,這要是傳播出去,真是得難受死。

“行,你可得謹慎用詞,別讓舅舅太生氣。”

氣大傷身這個道理楚桑還是懂的,出於對舅舅的身體和麵子考慮,這件事還是得穩妥著來。

“不僅得謹慎用詞,還得兵貴神速,不然我怕易庭堂哥勢如破竹,讓柔昭儀有孕。”

楚長淵回憶起方才的**之聲就覺得難受,渾身都起雞皮疙瘩。

易庭表哥?

趙王之子楚易庭?

皇帝除了秦王這個親弟弟,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因為沒有參與奪嫡之戰僥幸存活,被皇帝封了趙王。

而他的長子就叫楚易庭。

怪不得柔昭儀一口一個庭郎,楚桑還尋思是誰如此膽大包天,連皇帝的女人都敢碰。

原來是他侄子。

“等等,楚易庭連他小伯母都不放過?”

書中的楚長庭確實是個流連於風月場所,管不住下身的超級大渣男,但楚桑想不到他連皇帝的女人都敢窺視。

“小伯母?”

楚長淵似乎聽到了什麽極其有趣的形容詞,沒忍住笑出聲。

“隻有皇後在輩分上是他的伯母,柔昭儀一個嬪妃算什麽伯母?更何況君臣有別,就算按血脈是這麽說,平日裏也沒人趕這麽叫。”除了你。

最後三個字,楚長淵沒說出口。

“行了,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聽這些閨房之語已經夠不好了,剩下的就別再操心,我自會處理。”

知道不好還拽著她聽?

他剛才分明就是想知道,苟合之人是誰才偷聽的。

楚桑白了一眼前言不搭後語的楚長淵,懶得搭理他。

楚長淵對此仍舊擺出那副職業假笑,領著楚桑往金龍殿走。

兩人剛落坐,楚易庭就慢悠悠晃進來,如今的他玉冠束發,身穿一件靛藍色錦袍,容顏如花,品貌非凡。

單眼皮讓雙眸卻更加清涼含情,仿佛眼裏帶著鉤子,看見哪個中意的女子就會引她上鉤。

明明剛完事,可楚易庭還是那副選妃的作態,對著身邊伺候的宮女不停打量。

色字頭上一把刀,早晚要出事。

楚桑鄙夷地看了一眼楚易庭,不再把目光放到他身上。

拓跋樓宇和狄麗拜爾也受邀來到金龍殿,非常自覺坐在楚桑左右兩邊。

這段時間以來他們三個幾乎形影不離,雖然大多數時候,他們的行動不對社會有任何貢獻。

但楚桑還是自封他們為鐵三角,專治各種不服。

宴席都快開始了,柔昭儀才姍姍來遲,隻見她滿麵紅光,身子柔軟,嘴唇更是肉嘟嘟向前凸。

也不知道是本來嘴唇就飽滿還是被人啃的。

楚桑一看到她腦子裏就不自覺浮現出“勢如破竹”四個大字,臉色頓時很難看,她覺得她以後都沒辦法幹幹淨淨想到這個詞了。

此時樂館的舞姬們已經等待多時。

磬、箏、簫、笛、箜篌、篳簟、笙所有樂器同時開始演奏,幾個身材曼妙的舞姬也走到了舞台中央。

舞姬們輕舒長袖,身體隨著樂曲的節奏不停遊走變化,越轉越快,纖細的身軀將衣裙凸顯的更加輕盈,隨著她們的舞動而變化,叫人挪不開眼。

樂曲忽然變得急促,眾多舞姬紛紛匍匐而跪,隻留一領舞站於舞台中央,一雙媚眼欲語還休,舞姿輕盈,身段似燕,每一個動作都那樣自然而流暢,仿佛無論是樂曲還是舞蹈,都為她而生。

一曲終了,眾人仍沉溺於其中無法自拔,緩了許久,眾人才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楚桑也被這舞蹈震撼到,不自覺拍手稱快。

不過……這舞是不是有點拋磚引玉那味兒。

領舞一出場,好好的群舞一下子變成個人Solo,想不看她都不行。

幸虧這人的實力也配得上舞台中央的獨領**。

“看來宮裏又要有新妹妹了。”慧妃見過太多宴會俗事,這領舞一出來,她的心裏就跟明鏡一樣,全都懂了。

什麽新編的《霓裳羽衣舞》,隻怕是專門用來博人眼球的。

“樂館可沒有本事**如此妙人,捧個新人如此費心,也不知是哪位姐姐的手筆。”

賢貴妃諷刺地看著舞台中央的領舞,又瞥了一眼怡然自得吃點心的德妃,語調不明。

這領舞是德妃在民間搜羅了許久才找到的妙人,不僅長得漂亮,跳舞也好,更重要的是家世清白肯乖乖聽她的話。

她早就請人為這舞女傳授**,爭取勾得皇上離不了她。

德妃現在的年紀實在不適合再去跟宮裏年輕的鶯鶯燕燕爭寵,是扶持新人的時候。

本來她的兒子楚長鏡在朝堂之上一直很有分量,她也堅信楚長鏡能打敗楚長棣那個空有身份卻沒有腦子的蠢材。

畢竟平日裏兩人的爭鬥中,楚長棣從沒贏過一次。

可最近一段時間不知是怎麽了,楚長鏡在朝堂連連受挫,明明皇後倒台正是她一家獨大的時候,卻讓賢貴妃和她那個上不來麵的繼子嚐了甜頭。

不僅賢貴妃得了皇後冊寶管理六宮,連楚長淵也漸漸壓她兒子一頭,這讓一直出盡風頭的德妃無法接受。

她決定在皇帝身邊多安插一些自己人,重新籠絡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