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霖言掙紮著要站起來,沈霂琛的人沒客氣,直接把他按在地上。

“放開,放開我!”

事到如今,他依舊不肯承認自己輸了。

明明一切都盡在自己的掌握中,沈霖言想不通,為何又一次輸給沈霂琛,而且輸得還是如此難看。

心底的不甘與憤怒翻湧,他憑自己的本事掙脫了幾人的束縛,踉蹌了幾步衝到那幾人麵前,揪住其中一人的衣領,咬牙切齒的質問,“這是怎麽回事?啊,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

沈霂琛找了舒服的位置坐下,他輕笑,看笑話似的看著二哥的“垂死掙紮”。

過了會,二哥還是執著的揪住每個人詢問。看在他如此執著求一個答案的份上,沈霂琛就大發善心一次,給身邊人使了個眼色,將早就準備好的詳盡資料拿給他。

這上麵記錄著沈霖言每一次的動作,看著標注的日期,竟然是從好幾年前就開始了。

到這一秒,他才意識到自己長久以來有多愚蠢,就跟個跳梁小醜般在沈霂琛麵前,丟人現眼,可笑至極。

將手裏的資料攥到變形,沈霖言不願意接受眼下的事實,又不得不接受。他朝沈霂琛衝去,還隔了段距離就被人又一次按住。

“為什麽,沈霂琛,你為什麽要如此看我笑話?”

既然早有準備,他為何不早一點阻止自己,也讓沈霖言不再自以為是的籌劃,將自己碰到運籌帷幄的位置上。

慢斯細理的拍了拍衣服,沈霂琛對上二哥的眼角微紅的眸子,漫不經心的語氣,“二哥,你該謝謝爺爺,若不是他老人家覺得虧欠你,我,是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

當然,不排除沈霂琛是有意為之,他清楚二哥的性格,若是不徹底的墜入低穀,他還是妄想再爬上來。既然如此,還不如用如此狠厲又一勞永逸法子,讓他徹底死心。

“你、你……沈霂琛,你是故意的!”

氣急攻心,沈霖言吼出這句話後就暈了過去。

目光如有實質的落在他身上,沈霂琛過了會後才緩慢的起身,給手下打了個手勢讓他們帶二哥離開。

兄弟間的明爭暗鬥,但今天才徹底畫上了句號。至於那點情分,也該沒有了。

……

宋欣回到自己的房間後,她一度陷入焦慮和不安。

將沈霖言的情況告訴了爺爺,他老人家陷入了沉默,在掛斷電話之前大笑起來,隻說了句,“欣欣,你以後跟宋家保持距離吧。”

宋老爺子多少是知道些沈霖言有自己的籌謀,但他沒想到,多年的準備竟然會如此不堪一擊。與此同時,他老人家再一次感受到沈霂琛強大的有多可怕。為了徹底弄垮沈霖言,他竟然忍了這麽多年。

現如今的情勢下,宋家已經徹底將沈家得罪幹淨,沒有回頭路。

不再有其他的奢望,宋老爺子就盼著宋欣就餘生安然無虞,她隻要一日還是沈霖言的妻子,就不會被旁人輕易的欺負了去。

至於欠了沈霂琛的交待,宋老爺子心底已經有了主意該如何償還。

宋欣沒想到爺爺會說出如此的話,她絞盡腦汁的想過後,聯係了顧言墨。

本來就是他主動找到自己要合作的,不能在沈霖言出事後,他妄想置身事外。

接到宋欣電話的顧言墨獨坐在家中,他掀了掀眼皮,看著客廳裏的一片狼藉。就在半個小時前,他跟簡夏大吵一架,身心俱疲。

一步步走到今天,顧言墨為了成全自己的私心,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他以為自己至少還有簡夏,更是為了守護住這份愛情,什麽都豁出去了,哪怕母親三番五次的勸說都無用,不管不顧的亮出自己的底牌。

可是結果呢,他被簡夏騙的好苦,冷靜下來後跟覺得自己簡直愚蠢。

所以對於宋欣提出讓自己去幫沈霖言的要求,顧言墨沒有回應,他需要一個人安靜的待會,起身直接將手機扔進了魚缸裏。

沒有了,他顧言墨成為徹底的失敗者,到頭來一無所有。

而簡夏從家裏離開後,回到牛玲玲暫住的地方就被她劈頭蓋臉的罵了通。母女兩人的感情以前是很好的,但自從牛玲玲失去簡夫人的身份後,就變得神經兮兮,對她更是百般挑剔。

簡夏根本沒有想到自己和宋山計劃的一切都是簡凝故意設的局,現如今顧言墨徹底對她失望,甚至還說了“滾”。她心裏難受著,根本不想跟牛玲玲吵。

她準備回房間去,手臂卻被母親用力攥住。

“你聽沒聽到我跟你說的話,趁著現在顧言墨那小子一心還撲在你身上,能多撈點就多撈點。我跟你說,今天我在商場遇到了顧夫人,那個女人竟然大眾奚落譏諷我,夏夏,你可要給我爭氣,絕對不能……”

“爭氣?”簡夏打算牛玲玲的話,自嘲的笑起來。

麵色在瞬間變得猙獰,她用力握上母親的肩膀,眼底滑過絲狠厲。

“媽,我跟顧言墨完了,完了,你知不知道啊?”

說出這句話仿佛用了簡夏全部的力氣,她身子晃了晃,就往後倒去,幸虧牛玲玲及時把人扶住。

而此時她第一時間關心的並非是女兒,而是慌張的質問到底發生了什麽。

用力將母親推開的簡夏任由自己跌落在地上,她抱住膝蓋放聲大哭起來,歇斯底裏的亂喊亂叫。

結束了,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

到頭來簡夏終於肯承認,她根本鬥不過簡凝,才讓自己輸的如此慘。

……

三天後,簡凝陪著沈周周出門買東西。

兩人在商場附近找了家環境不錯的咖啡廳休息時,隔了刻高大的綠植,簡凝看到了正往男人身上靠的簡夏。

她有讓大塊頭留意顧言墨那邊的動靜,所以知道簡夏跟宋山的事情敗露後,兩人鬧得不可開交。但錯在簡夏,以顧言墨的脾氣秉性,自然容忍不了,不歡而散是正常的。

簡凝還知道,簡夏失去了顧言墨的幫襯無論在生活還是工作上都不盡如人意。

否則,她此時也不會自降身價不知羞恥的往那個油膩的男人身上靠。

最近這段時間,簡凝總會想起原來小說裏那個簡凝的結局,她還在猶豫要不要簡夏也嚐一下那種滋味。然而她還沒有采取動作,簡夏已經自甘墮落,放棄了自我。

如此也好,省的簡凝髒了自己的手。

雖然有綠植和屏風擋住,但簡凝偶爾能聽見簡夏的嬉笑的聲音,覺得刺耳。

她拉著沈周周從咖啡廳離開,坐在車上等簡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