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
杜羽大罵一聲,心說你為什麽不晚點來啊?隻要我拿回這個魄,收服了阿慚和阿愧,未來的你們就會走上「正軌」了啊。
可轉念一想,「聖」在短時間內接連派出刺客來襲擊自己,隻能說明一個理由……他著急了!
看來自己的戰術並沒有問題,對方越著急,就越說明自己的計劃成功了。
收服慚愧兄弟,刻不容緩。
“喂,我說,你來殺我就殺我,為什麽要順便殺了安祿山啊?”杜羽問道。
“我不該殺他嗎?”他看了看倒在自己腳下,此刻魂魄正在消散的安祿山,“當年若不是他搶了我弟弟的魂魄,我們的一生又怎麽會就此改變?”
杜羽幹笑了一下,說道:“現在你們的人生可能很痛苦,但馬上就會不一樣的……你說有沒有這麽一種可能?在你們的記憶裏會有個人忽然出手幫助你們,然後你們就會從此過上幸福安定的新生活了!”
“您誤會了。”男人笑了一下,說道,“我們的人生並不痛苦,您也不可能會理解我們的感受。”
“不信就算了。”杜羽歎了口氣,“你們已經被洗腦了,知道不?”
“您不要再說廢話了。”男人的手上慢慢的散出一陣紅光,“這一次您一定會死,一切都會結束的。”
“一定會死?”杜羽皺了皺眉頭,“笑話,我上次不也沒死嗎?”
“上一次是「聖」為了保護「白素貞」而讓我們緊急撤退,但這一次不同。”男人一邊往前走一邊說道,“我們查看了前後二十分鍾的時間線,不會有任何一個人經過這裏,也不會有任何人出手幫您。
杜羽往後退了一步,說道:“你果然是未來的人……”
“二十分鍾,足夠我殺死您。”男人步步緊逼。
“你錯了。”杜羽說道,“你隻是說不會有其他人經過,但你別忘了我自己也不一定會輸給你。”
“是嗎?”男人反問道,“您身上現在隻有小鍾離和查達,其他六鬼全部空缺,如果沒記錯的話,嬰寧也不在您身上吧?”
杜羽的心跳不由地加快,自己千算萬算,也沒算到他們會在自己的時間線裏動手。
一個這麽了解自己的對手,自己要如何應對?
“也就是說,如果我不做點什麽「出格」的事情,今天我是跑不掉了?”杜羽問道。
“是的,您說的對。”男人冷笑著說道,“按照「曆史」來說,您會在這裏殺死安祿山,然後回去與牛郎織女匯合,我們選擇在這個時間段降臨,首先殺死了安祿山,就是為了給自己爭取時間。除非出現「顛覆曆史」的變故,否則您今天必死無疑。”
“好家夥……我在你們眼裏已經是「曆史」了?”杜羽一愣,“你們究竟來自多麽久遠的以後?”
“對不起,這我不能說。”男人搖了搖頭,隨即又問道,“問題問完了嗎?能不能請您去死呢?”
說罷,他爆起一陣紅光,以極快的速度襲向了杜羽。
杜羽同時運起鍾離春和查達的力量,集於一身,用力躍向空中。
“喂?!附近有人沒啊?!殺人啦!!!!”
跳到空中的杜羽大喊一聲,可自己追的實在是有點遠,距離戰場已經有一段距離了,而且戰場那邊的廝殺聲比自己這裏要大得多,任何人都不可能聽到自己的呼喊。
還不等杜羽落地,他的身旁就閃出另一道身影。他同樣**著上身,一身的疤痕。
杜羽看後苦笑一下:“阿愧弟弟,你也來啦?”
弟弟可沒心情跟杜羽談笑風生,狠狠一腳將他踢到了地上。
兩個人緩緩落地,以前後包圍之勢將杜羽困在了中間。
杜羽趴在地上,頭腦飛速的運轉著,究竟做什麽才能逃命?
忽然,他想到了一物,說不定「它」就是顛覆曆史的那個「變故」!
想到這裏,他伸手進入懷中,悄悄掏出了一枚玉珠。
當時東嶽泰山大帝曾經在傳說管理局重新建設的時候來訪過,將這枚玉珠交給了杜羽。
他說過,隻要有危險就捏碎這枚玉珠,不管他在哪裏都可以感受的到,一定第一時間過來幫忙。
杜羽不動聲色的將玉珠握在手中,剛要捏碎,卻忽然被人扼住了手腕。
隻見阿愧的手上閃爍著藍光,死死的捏著杜羽的手。
“東王珠,捏碎了之後東帝會現身,我差點忘了。”阿愧衝著那枚玉珠吹了口氣,玉珠立刻結上了厚厚的冰層。
任杜羽如何用力抓握,那冰層卻如同鑽石,巋然不動。
杜羽瞪大了眼睛看著阿愧,說道:“你怎麽可能會知道這件事?!關於這個珠子……應該隻有我和東帝本人才知道!”
難道……東帝?
“不要再浪費時間了,弟弟,動手吧。”阿慚也開口說道。
二人身上的殺氣開始彌漫,漸漸的靠近杜羽。
在這種實力的絕對壓製麵前,任杜羽有再多小聰明也無濟於事了。
這兩個人已經調查好了一切,自己的立場太過被動了!
兄弟二人同時伸出了手,一前一後的站在杜羽身旁,正準備刺穿他的心髒的時候,一陣金光赫然升起,將杜羽包裹在了裏麵。
二人一皺眉頭,仔細理解著眼前的狀況,可無論怎麽想,他們也想不明白。按照「曆史」記載,不可能有任何人出現在附近的。
“別管了,強行動手。”
哥哥一聲令下,二人伸手就衝著金光轟了上去,可這金光比他們想象中的更要堅硬,受到兄弟兩人的攻擊卻絲毫不動。
“是大慈悲印。”弟弟咬著牙說道,“果然有「顛覆曆史」的變故出現了。”
杜羽抬頭一看,胡同盡頭處的牆壁上陡然亮起了一陣金光,一個天竺和尚緩緩走了出來。
“阿彌陀佛。”
“瓦、瓦讓大師?!”杜羽驚呼一聲。
哥哥看到瓦讓之後麵色一冷,緩緩的走上前去,說道:“瓦讓大師,您知道您在做什麽嗎?”
“二位施主,小僧隻是感覺到「傳說劇情即將偏離」,所以出手糾正而已。”瓦讓衝著兄弟二人俯首行禮,“希望兩位施主高抬貴手,勿要擾亂了傳說,杜羽施主不該在此喪命。”
杜羽一愣,這個瓦讓和尚,居然跟慚愧兄弟認識?
“瓦讓大師,我不理解,我們的「最終目的」明明一樣,若您不插手,一切就可以結束了。”哥哥說道。
瓦讓微微笑了一下,說道:“二位施主誤會了,小僧從來沒有什麽「最終目的」,我曾經給過杜羽施主選擇的機會,他也做出了他的選擇,所以我的「目的」早就已經達成了。”
哥哥還要說什麽,弟弟卻攔住了他,轉頭問道瓦讓:“大師,就算他做出的選擇是錯誤的,您也不會再幹涉嗎?”
“杜羽施主對我們來說是「曆史」,「曆史」不存在「對錯」,所以我尊重他的一切選擇。”
兄弟兩人聽到瓦讓這麽說,麵色都嚴峻了起來。
“所以,瓦讓大師,今天您要保下他?”弟弟說道,“您應該知道這沒什麽實際作用,「聖」不會放棄的,就算您在這裏殺死我們倆,「聖」也不會放棄。”
“小僧並不是保下他,而是保下「真正的曆史」,小僧也不想殺死兩位施主,隻想勸你們回頭是岸。”
兄弟兩人麵麵相覷。
“哥哥,怎麽辦?”
哥哥聽後苦笑一聲:“還能怎麽辦?要麽殺掉瓦讓,要麽再次撤退。”
弟弟一咬牙,說道:“「聖」對我們有再造之恩,刺殺杜羽的命令我們已經失敗了一次,如果再失敗的話有何顏麵去見他?”
“可是瓦讓身後尚有八百太樞羅漢,我們不見得能占到便宜……況且你忘了「聖」怎麽交代的嗎?”哥哥說道,“他說如果我們遇到了任何解決不了的困難,可以無條件撤退,一切以我們二人的安危為重。”
弟弟雖然不想放棄,但也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於是又扭頭對瓦讓說道:“大師,您能保他到什麽時候?”
“隻要小僧看得見,就會保到底。”
“原來如此。”弟弟衝著瓦讓行了禮,說道,“大師,您確實是個值得尊敬的人,我們隻想提醒您,執行刺殺任務的不是隻有我們,「聖七傑」全部都出動了,您怎麽防得住?”
“防不住也要試試。”瓦讓笑了笑,“這是小僧的使命,小僧生來就是為了保護傳說而死。”
哥哥和弟弟相互看了一眼,二人向瓦讓低頭行禮,然後回身慢慢的遁入到了黑暗中。
瓦讓見到二人已走,自己也準備離開。
“這就結束了?”趴在地上的杜羽一頭霧水。
“瓦讓大師……”杜羽站起身來,喊住了這個隻見過兩次麵的天竺和尚。
“杜羽施主,您有什麽事?”
“您……沒有什麽話要和我說嗎?”杜羽問道。
“沒有,小僧所有的話在上次與你飲酒而談的時候就已經講完了。”
“呃……”不等杜羽說話,瓦讓的身形就消失在牆中。
雖說這一次「行刺」的開始和結束顯得沒頭沒尾,但杜羽還是得到了很多關鍵信息。
他感覺所有的信息隻差一條線就可以串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