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工怒觸不周山」和「女媧補天」的傳說相互關聯,一前一後。
如果注定「聖」要幹預「共工」,而自己要幹預「女媧」的話,杜羽就陷入了一個非常被動的局麵。
那就是——
隻有「聖」完成了傳說,杜羽這邊的傳說才會「開始」。
畢竟隻有共工重新撞倒了不周山,女媧才需要補天。
如今的杜羽就算進入到女媧的傳說之中,也完全沒有工作目標,隻能等。
這樣一來「競速」就成了笑話。
從沒有哪個競速比賽,是對方跑到終點之後自己才開始跑的吧?
杜羽不斷的撫摸著自己的額頭。
感覺好像又進入了死局。
自己一著急就小看了「聖」,答應了這個賭注,他可是另一個自己,怎麽會這麽好對付呢?
董千秋看到杜羽的樣子,不由地笑了一下,說道:“杜羽,你不需要太擔心,我已經做好了降臨計劃,如今的我們隻要進入到「共工怒觸不周山」的傳說中,將傳說完成,相信「女媧補天」也會水到渠成的,換句話說,「女媧補天」我們根本不需要幹預……”
“不……”杜羽打斷了董千秋,歎了口氣,說道,“我現在給咱們的這次會議,加一個「議題」……”
眾人紛紛扭頭看向杜羽,不知道他要說什麽。
“咱們有沒有可能在不幹預「共工」的情況下,單獨完成「女媧」的傳說?”杜羽試探性的問道。
眾人皺起眉頭理解了半天,還是不太明白杜羽這句話的意思。
“你這是什麽思路……?”織女在一旁疑惑的說道,“什麽叫做「單獨完成女媧的傳說」?那共工那邊怎麽辦?”
“我……”杜羽不知道要怎麽解釋,“我隻是在想……咱們有沒有可能在「共工怒觸不周山」之前,率先完成「女媧補天」呢?”
這句話說的已經很清楚了,但眾人依然不明白。
這到底是為什麽呢?放著簡單的任務不去做,反而要執行更難的任務?
戰其勝在一旁微微思索了一下,說道:“那要按照你這麽說,咱們要先進入女媧補天的傳說中,親自將天空打出一條裂縫,然後再想辦法幫女媧補好這個裂縫。這樣的話不需要共工的故事完成,女媧的故事就獨自成立了。”
“哎?”杜羽聽完之後揚了揚眉頭,“對啊!你這個辦法好啊!”
“哪裏好?”戰其勝無奈的看了一眼杜羽,“睡了半個月,你人都傻了嗎?”
“我怎麽傻了?”杜羽沒好氣的問道,“我覺得這個辦法完全可行啊!”
“唉……”戰其勝搖了搖頭,說道,“老杜,咱們都是「太樞」,且不說咱們能不能把天空打出裂縫,就算真的能行,那所有因為這條裂縫而死的凡人,皆是被「太樞」害死,那他們便都是「枉死」,你準備好背負這麽多條人命了嗎?”
“呃……這……”杜羽撓了撓頭,自己還從未想過這個情況。
“而且……”戰其勝接著又說,“假設說我們不需要考慮所有的「枉死者」,假設一切都可以成立,我們按照這個計劃成功的打破了天,又補好了天,可共工那頭怎麽辦?用不了多久,共工還是會「怒觸不周山」,天空會再裂開一次,一切都會重演。難道女媧要補兩次天嗎?”
“唉……”
聽到戰其勝這麽說,杜羽無奈的歎了口氣,看來這依然是個死局,並不會有什麽破解之法。
一個口嗨的打賭,把自己徹底葬送了。
“杜羽。”織女輕聲的叫了一下,“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們?”
“瞞著你們?”杜羽一愣,隨即咬了咬牙,要說沒事那肯定是假的,杜羽知道自己現在的煩躁都寫在了臉上,瞞也瞞不住。
“各位,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杜羽緩緩的說道,“我見過「聖」了。”
“啊?!”
所有人異口同聲的驚叫一聲。
“什麽時候?!在哪裏?!”董千秋問道。
“在……一個詭異的夢裏。”杜羽緩緩的開口說道,“大貓,我還想問問你,你見多識廣,可能會知道……我總是進入到一個很奇怪的空間中……”
杜羽一五一十的把夢中的石洞描述了出來,詢問西王母是否見過。
可西王母卻緩緩的搖了搖頭,說道:“哀家從未聽說過這種地方。”
其他人自然不必提,他們對杜羽所說的情況聞所未聞。
杜羽此時轉頭看向謝玉嬌,問道:“阿嬌,你知道這個地方嗎?”
謝玉嬌明顯的疑惑了一下,然後說道:“我不知道啊。”
“真的不知道?”杜羽又問。
“你很奇怪,為什麽我非要知道不可?”謝玉嬌反問杜羽,“連王母娘娘都沒見過的地方,我又怎麽能見過?”
杜羽總感覺那個神秘的石窟和謝玉嬌有什麽關係,畢竟怪人和「聖」的話裏話外各種線索全都指向了她。
可看她的表情卻不像說謊,她真的對洞穴裏的事情一無所知。
“杜羽。”織女叫道,“你是說你在夢裏的某個石窟中,見到了「聖」?”
“是啊。”杜羽點頭。
“這……”織女明顯有點不相信,“你會不會真的在做夢?”
“真的在做夢……?”杜羽皺起眉頭思索了一下,“我倒從沒往這個方麵思考過……”
“最近你這麽累,肯定壓力很大,偶爾做一些噩夢也是正常的。”織女說道,“畢竟你根本無法跟「聖」出現在同一個空間內,又怎麽可能跟他交談呢?”
“這……”杜羽總感覺這件事怪怪的,如果是做夢的話,自己又為什麽會連續三次去到同一個地點?
更奇怪的是,夢中的時間跟現實時間完全不成正比。
第一次在夢中走了三步,現實中過了整整一夜。
第二次在夢中走到了石門前,現實中過了一天半。
第三次在夢中發生了不少事,再次回過神來已經過了半個月了。
這種種的一切表明杜羽所經曆的不單單是一個夢那麽簡單,更像是進入了另一個空間。
“各位,我覺得那不是夢。”杜羽麵無表情的說,“這一切有點太過詭異了,我曾經在那個石窟之中不斷的打自己巴掌,就算把臉都打疼了我卻還是醒不過來。而且那個地方有著第三個人……這個人很奇怪,他仿佛可以遏製住我和「聖」見麵時產生的排斥。”
眾人聽後麵麵相覷,不知該說些什麽,織女思考了一會兒,又問:“那你……和「聖」到底說了什麽?”
“我……和他打了個賭……”
杜羽一五一十的把自己見到怪人和「聖」的事情告訴了眾人,又講述了自己是如何跟「聖」打賭的。
“我感覺我可能中計了……”杜羽為難的說道,“這個打賭我就不可能贏。”
眾人聽後都有些沉默,按照杜羽這麽說,事情確實是進入了死局。
過了許久,西王母忽然開口了:“哀家好像還是不太明白……這件事情有那麽難嗎?”
眾人紛紛看向西王母,杜羽更是有些欣喜:“大貓,你有辦法完成這個賭注嗎?”
“什麽賭注不賭注的……”西王母沒好氣的說道,“哀家有兩個辦法,你姑且聽一聽。”
“大貓你說。”
“放肆,叫我王母娘娘。”
“哦……王母娘娘你說……”
西王母緩緩開口說:“第一個辦法最簡單,直接來個死不認賬,這場賭局作廢不就得了?”
“啊?”杜羽聽完之後有點犯嘀咕,“大……西王母啊,這可是我第一次和「聖」正麵交鋒,居然耍賴?”
西王母有些好奇的看了看杜羽,問道:“有什麽不妥嗎?這分明就是你會做出來的事情啊。”
眾人聽後紛紛點頭附議,杜羽確實符合耍賴的氣質。
“不是,你們都這麽看我?”杜羽無奈的歎了口氣,“枉我自稱是一個鐵骨錚錚、剛正不阿的漢子,你們卻都認為我會耍賴?”
眾人一臉無語的盯著杜羽,不知道他到底要說什麽。
“……要是跟別人打賭,我肯定會耍點賴,可對手畢竟是我自己啊,這也太丟人了……不行不行,你還是說說第二個辦法吧。”
西王母低頭撫摸了一下自己修長的指甲,說道:“既然第一個方法你不想做,那就隻好執行第二個辦法了,這個辦法具有奇效,能夠徹底根治你現在的處境,並且也不必在意「打賭」的問題,哀家包你必勝。”
“這麽厲害?”杜羽看著西王母,問道,“到底是什麽辦法?”
“以前的你一直都遭受「聖」的迫害,是因為你在明,他在暗,他知道你的時間線,可你卻不知道「聖」來自未來的哪一天,現在不同了,我們有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可以準確定位「聖」的動向。”
“我還是沒懂……”杜羽皺著眉頭說,“就算我們知道了「聖」的動向又能代表什麽呢?”
“代表什麽?哼。”西王母緩緩站起身來,叫道,“戰其勝。”
“我在!”戰其勝站起身來回答道。
“不知火盡江郎。”
“在!”不知火盡江郎起身應道。
“劉伶。”
“在!”劉伶起身。
“哀家以局長的身份,命令你們三人成立「特別行動小組」,前去「共工怒觸不周山」的傳說之中,親手取下「聖」的首級,你們可有異議?”
西王母一番話,讓整個房間內的空氣變得格外安靜。
甚至連一向淡定的織女都微微張大了嘴巴。
回到傳說之中刺殺「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