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可是老張家,要是沒有張玲子的首肯,陳立明肯定不敢入室強來就是了。

別的都不說,單說老張家那條大狗,厲害得很,沒有張家人看著,誰都不敢進門兒。

換句話說,陳立明能進老張家,還成功的把事兒辦了,肯定是張玲子願意的。

所以,大家議論的焦點就是張玲子小小年紀幹這種事,這不要臉的程度不比桑小晚差啥。

畢竟桑小晚勾搭陳立明時,陳立明隻是和桑榆定個親,還不是合法關係。

而現在的陳立明和桑小晚已經是合法夫妻,二人還沒辦離婚呢,張玲子就上趕子把人睡了,這麽一比的話,她肯定是比桑小晚要賤。

老張為人正直,凡事好個臉兒,奈何孩子不爭氣,臉上臊得厲害,打起人來格外狠。

老張婆子呢,雖說也生氣,嫌乎砢磣,但也心疼閨女,老張那瘋了似的樣子,她也不敢攔,隻能站在一邊抹眼淚。

反觀張玲子,倒是挺坦然的,口口聲聲的說著她和陳立明是真心相愛的,陳立明以後一定會娶她啥啥的。

愛情這玩意兒,屬實無敵,一句真心相愛,可抵世上萬難和萬醜。

桑榆非常有興致的往前湊了湊,勢必要看個究竟。

隻是她們來得晚了,事件已然是尾聲。

咋抓的沒看著,隻看到打。

陳立明拎著大被裹住自己和張玲子,任由老張的棍子落在他身上頭上,強硬的沒有求饒。

這一點,倒是挺讓人刮目相看的,至少有擔當。

不知誰喊了一句,“桑小晚來了,快讓道兒。”

桑榆趕忙拉著吳海燕往邊上靠了靠,避免被殃及池魚。

這下好了,桑陳張三大巨頭見麵,可有熱鬧看了。

吳海燕也是個好信兒的,小聲和桑榆交流,“聽說陳立明和桑小晚還沒離婚呢,是不是?”

“不知道啊,反正沒聽說離婚的信兒。看這樣吧,像是沒離,要不地,桑小晚不能來。”

“嘖,那這陳立明是不是屬於搞破鞋呀。媽親呢,你說小玲子,挺好個孩子,咋幹這事兒呢,是不是讓陳立明給唬弄了。”

一個大姨湊了過來,接了一句,“這玩意兒啊,一個巴掌拍不響,誰也別說誰,沒有好玩意兒。”

桑榆在心裏點頭,大姨是個明白人,看得挺透徹。

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真怨不著誰。

“陳立明,你咋幹出這麽不要臉的事,你咋能對得起我?”桑小晚看到捂著大被的兩個人,當即崩潰。

事到如今,其實她還做著和陳立明重新開始的美夢。

當時她有意勾搭陳立明是真,但也是用了真心的,她是真的喜歡上了陳立明。

當她親眼看到自己的丈夫光著腚和別的女人抱一塊狂時,她感覺到一種從沒有過的痛苦,眼淚不要錢似的往下掉。

如今的她,要啥沒啥,也就能哭哭。

桑榆心裏笑了,真該啊,這就叫惡有惡報。天道循環,報應不爽。

“張玲子,你不要臉,勾搭我家老爺們,你咋那麽不要臉哪。你個**,賤B。”

桑小晚語無倫次的咒罵著,用詞難聽極了,伸出兩手,朝著張玲子和陳立明的臉就抓了上去,被陳立明一腳給踹坐地上。

桑長河和黃淑娟也來了,看那場景,眼珠子紅得能滴血,默契的準備來個夫妻雙打。

桑小晚心裏明白,她和陳立明這輩子,指定是沒戲了。那這段時間,她在陳立明身上受的氣和委屈,咋說也得討回來。

一家三口齊上陣,你薅頭發、她扯被子、再來一個掄棍子的,亂成一團。

陳立明的體力本來就不咋地,兩手還要抓著被子蓋自己,再加上個張玲子,根本不是仨人兒的對手。

不大會兒,被子就被扒下來大半,他那精瘦的排骨露了出來,由於溫度太低,肉皮子很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顏色發青。

桑小晚哢哢兩爪,把張玲子臉就給撓了,老張一看,我家孩子,我打行,輪得著你老桑家人打嗎?

於是,張陳桑三家人頓時撓到一起去了,打得火熱。

一時間,雞飛狗跳,鬼哭狼嚎。

桑榆開心的看熱鬧,這可是現實版,比電影電視好看多了,主打一個場景真實。

可是,好像少點啥似的呢?

就在陳立明即將失守、讓全村人縱覽他全局的最後一秒,陳家昌和趙三妹終於露頭兒。

其實他們早就聽到了,也一直觀戰,因為嫌乎砢磣,一直藏著來地。

眼瞅著兒子要在全屯子人麵前走光,這才硬著頭皮出來參戰。

兒子再不好,那也是自己家的,不能光著腚讓全屯子人看笑話。

於是,混戰再一次升級。

一家出三口,九個人混戰,也分不清敵友,逮著誰撓誰,逮著哪個踹哪個,打的那叫一個熱鬧。

可以說,今天的這場戰爭,是打去年陳桑兩家退親以來,最激烈、最有看頭的一次。

鄉親們一個個的,全都看得熱血沸騰。

更有那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的,擼胳膊綰袖子的唱著口號,給他們加油。

桑榆的本體,也是個二十出頭的熱血青年,摒棄二十一世紀霸道總裁的包袱,跟著小年輕兒一塊兒喊,帶動節奏,玩兒的不亦樂乎。

一邊玩兒一邊尋思呢,回去得把這個事兒記下來,等周南川回來,說給他聽,讓他也樂一樂。

一想到周南川,馬上想到她出來是抱柴火引火做飯的。

可倒好,火沒引成,在這看熱鬧看的開心。

有心回去幹活,但這千載難逢的大戲,不看到結局,咋說都有點遺憾。

好在是寒假,孩子不用上課,吃的兩頓飯,並不著急,遂決定再看一會兒。

大戲好看,樂得她見牙不見眼。

最後,戰爭結束於周長山的一頓怒吼,桑榆跟著鄉親們散了,意猶未盡的。

“唉,剛才大嬸兒說陳立明和桑小晚真沒離婚,完了又和張玲子搞上了,他是不是有啥病啊,老整這事兒呢?”吳海燕一臉的不解。

愛有啥病有啥病唄,反正和她桑榆也沒有關係。

有熱鬧該看得看,但不會為此費心思的。有那功夫,還不如給她的小菜兒除除草呢。

吃過飯,桑榆喊上王長貴兩口子一起去知青大院。

王長貴是去挑水澆地,而吳海燕因為聽王長貴說大棚裏的菜長的咋咋好,非跟著過去,說是要開開眼。

自打她出生以來,就沒尋思過大冬天的,還能種出來菜。

當她看到綠盈盈、嫩生生的小菜時兒,終於承認自己頭發長見識短。

現在再想想,其實冬天種菜,真不是啥難事兒。

隻是,她怎麽之前就沒想到過呢。

不隻她,所有靠山屯兒,也可以延伸到鄉裏或者更大範圍的農民,都沒有人想到過。

果然,眼界限製想象力。

王長貴幹活,桑榆帶著吳海燕去看第二棟大棚時,發現問題了,還是個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