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務經理帶著出納跟林雅進了大廳,跟林雅簽署了一次性購銷合同,林雅當場繳納了七百塊錢的貨款。
林雅當然明白什麽是一次性購銷合同,因為林雅現在是個人性質,其他的林雅聰明的沒有多問。
想來對方也不想多吐露什麽,隻是說了庫裏還有兩萬多的庫存,隨時歡迎他們下次再合作。
他們走時,林雅又有目的的送了兩人各一塊手工皂,還給倆人一人一瓶野山梨罐頭。
目的嘛,自然是不純粹的。
出納是位中年女子,她稀罕的看著手裏的手工皂,湊到鼻尖聞了一下後眼睛頓時就亮了。
然後她又看了看林雅白皙的肌膚,興奮的問她,“你的皮膚很好,你也是用這個手工皂洗的臉嗎?”
林雅笑著點頭,“是啊,每天早晚各一次,我已經用了大半年了,效果十分明顯,您回去後可以試一下。”
出納一聽臉上的笑容更加明顯了,“你的這個手工皂真的很特別,我聞了一下味道,也特別好聞一點都不刺鼻,是在百貨大樓買的嗎?”
林雅見對方很感興趣,立即笑眯眯的跟人家解釋起來。
“不是的,如果你回去用得好,還想再買的話,你可以來這裏找我,這些手工皂其實都是我自己做的。”
玻璃廠的業務經理還有那個出納一聽,頓時愣了,隨後都用驚奇的眼神看著林雅。
有欽佩,有不敢置信,業務經理看著手裏的罐頭,下意識的問林雅,“那這個呢?不會也是你自己做的吧?”
林雅同樣點了點頭,“是啊,這個也是我做的呀。”看她說話的語氣,就好像在說著什麽再普通不過的事兒似得。
這下倆人真的驚了。
難怪,難怪要買這麽多的罐頭瓶子,原來如此,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不知為何,倆人看著如此淡定的林雅,心中總有一道聲音在告訴他們,這個罐頭肯定很好吃。
南城玻璃廠的業務經理和出納走了,走時臉上全是一片複雜。
他們身在京都,自然是全國當中最快知道國家政策的人。
可以說是稍微有個風吹草動,他們就能猜個七七八八。
如今在京都內,個人小商販已經出現了。
聽著收音機裏每天播報的新聞,包括國家在南方又劃定了經濟特區,他們已經意識到私企或者是個體經營已經不遠了。
所以人家這是未雨綢繆,又或者是已經走在了所有人之前了是嗎?
倆人的心情都很複雜,但這種想法也隻是持續了很短暫一小會兒就消失了。
因為他們都是正式職工,光憑這一個正式職工的身份,就要比那些個民營或個體戶要強到天邊去了。
因為他們端的可是鐵飯碗,又怎麽是民營和個體戶能比的?!所以他們很快便釋然了。
對於二人的想法,林雅自然不清楚,她今天隻不過是放了一條長線而已。
準備工作就緒,她開心的終於可以放心睡一個安穩覺了。
下午,在伍紫月連番說項下,她終於還是去了百貨大樓,把劉奶奶留給她的那張自行車票給用掉了。
伍紫月開心的像個孩子似得,看著那輛嶄新的自行車,興奮了一整天。
林雅對此隻能表示無奈加無語,等到九月二號那天下午,伍紫月堅持要騎著自行車送她去學校。
沒辦法,她隻能由著伍紫月,提心吊膽的坐上了硌屁股的二八大杠後座上,一路晃晃悠悠的回了學校。
到了校門口,林雅沒讓伍紫月進去,因為天已經很晚了。
到了宿舍,推開宿舍的門,發現宿舍裏又多了好幾個新同學。
李夢夢還有童小雨,她認識,另一個是一直跟在杜小倩身後的張巧巧。
三人見林雅回來了,全都露出了善意的笑臉。
尤其是李夢夢和童小雨,他們三個可是一起懟過杜小倩的人,所以倆人對林雅格外熱情。
李夢夢主動跑過來拉住了林雅的胳膊,“林雅,你可終於回來了,我還以為你要趕在明天早上上課時才回呢。”
林雅笑著抽出自己的胳膊,把自己的洗臉盆等洗漱用品,包括之前買的暖水瓶,都放在了自己的床鋪下麵。
對床的張巧巧不經意的拿眼掃了一下,眼底劃過一絲羨慕。
“現在回來也不算晚嘛,對了你們都吃過晚飯了吧?”林雅說著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已經下午五點了。
眾人都看見了林雅手腕上的手表,這可是他們三零三教室的頭一份了。
“呀,林雅,你竟然還帶了手表,真好。不過這樣咱們宿舍就可以借光了,嘻嘻。”李夢夢笑得很傻的看著林雅。
林雅聽了倒也沒有多大的反應,這塊手表還是她在原山縣城的百貨商店買的,很便宜,她還想換一個呢。
童小雨上前拽了一下一臉傻笑的李夢夢,她早就發現林雅其實並不是一個很樂意跟人親密接觸的人。
待人也是不冷不熱,始終保持著一份謹慎與疏離,隻是李夢夢這個實心眼的沒看出來而已。
她笑著對林雅說道“我們都沒吃,要不咱們一會兒一起去吧?”
其他同學也都異口同聲的說好,大家全都是新生,都想盡快與大家融合到一起。
所以童小雨的提議一落,就連張巧巧也跟著點頭同意了。
其實林雅原本的意思是你們如果沒吃的話,那就去吃飯去吧,沒想到大家都沒吃。
在大家的注視下,她也隻好點頭,“好的,那咱們收拾一下就過去吧。”眾人沒有異議。
林雅見大家沒意見,便先對新來的三位女同學一一點頭致意。
這三名新同學,分別是王曉玲,張豔,賀小昭,她們都對林雅回以善意的微笑,林雅這才回過頭去看向自己的床鋪。
讓她驚訝的是,自己的上鋪竟然是空的,眼裏頓時禁閃過一抹訝然。
童小雨見了立即主動上前為她解惑,“林雅,你還不知道吧,那個杜小倩被退學了。
我問了報到處的學長們,學長說該來的都來了,所以咱們宿舍這學期就隻有咱們七個人。”
原來如此!看來她那天猜得不錯,躲在暗處的那個人果然是學校的領導。